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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靜悄悄的,桃花雨無聲的下得滂沱。 宴虞悠哉地立在半空中,漫天的桃花雨像沒個盡頭似得不停地在下。他那殷紅的廣袖此時被無聲躁動的風舞動得極其狂放,無聲彰顯著主人的囂張氣焰。 瞄了眼縮著脖子的尤悠,宴虞捻起肩側一戳發絲,眸子里是絕對的勢在必得。 好在宴虞魔尊的實力恐怖,尤悠的‘金大腿’蓮清和尚的能力也逆天驚人著。修長清雋的身子靜靜地站立在那兒,猶如一幅水墨畫??此茮]什么動作,他卻平穩地阻攔住宴虞不動聲色的各色攻勢,不曾叫他靠近尤悠身邊半分。 “哎,和尚……” 尤悠雖然縮著,眼睛卻沒停,一直關注著兩人的戰斗。 此時,她一雙淺灰色的眸子閃了閃。趁著雙方都打停了手的空檔兒,小步小步地湊到蓮清的身邊,嗡嗡地丟過去一句:“你能不能一勞永逸放個大招速度地解決???我這么龜縮著,真的很憋屈哎……” 蓮清丹府正提著的一口氣還未松,差點被她這一句話給懟岔了氣。 瞥了眼一臉無知無畏的某女人,蓮清一時無語凝噎。 半晌,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南域魔尊,非等閑之輩?!?/br> 剛才與宴虞對上一場,雖才幾招,蓮清也探到了點底。這魔尊宴虞,果真不是什么尋常的角色,饒是他也不敢等閑視之。魔界的南域之主,成尊之前曾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從來不是傳說中的以訛傳訛。 蓮清垂在身側的手上金光若隱若現,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而結界里感受到背上的鋒芒在背的尤悠不敢抬頭正面對視宴虞,她死死耷拉著下眼皮又縮回了原地蹲下。 半晌:“……哦?!?/br> 蓮清:“……” 咋地?這表情啥意思?她弱雞她自覺不行? 被和尚的眼神搞得尷尬,尤悠臉皮子抽了抽,還是沒膽子再湊過去了??s在蓮清的僧袍里,她那泯滅的良心突然發現了一下下,她想,自己一個抱大腿吃軟飯的,對金大腿不能太白眼狼,否則翻車了就不好混了。 于是,她快速翹了個頭快速鼓勵和尚:“……和尚你可以的,加油!” 全程不到一分鐘,快速縮回了烏龜殼里。 蓮清:“……” “……貧僧,盡力而為?!?/br> 事實上,這件事只能他盡力而為了。尤悠一個沒能力的半實體靈體,除了當腿部掛件真的沒什么作用。 蓮清不再關注尤悠,手心里暗暗蓄力—— 半空中,耐心不多的宴虞抿起了嘴角,也漸漸失了耐心。 一陣風過,漫天緩緩往下落的血色桃花突然滯住了。 宴虞緩緩地裂開了嘴角,渾身平和玩味的氣勢頓消,變得邪氣縱生。蓮清見狀眉心蹙了蹙,他的腳尖輕輕動了,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尤悠的身前。寬大的僧袍中,修長手指也同時捏住了腕上卷著的一株佛珠。 安靜的林子,感受到煞氣的鳥獸倉惶四散。 “年輕人路見不平愛逞能是小事,”宴虞微微瞇起了狹長的眼,眼珠子漸漸變成了血一般的艷紅色,“莫要為逞一時之勇,丟了性命才是?!?/br> “阿彌陀佛,”蓮清嘴角掛著慈和的微笑,嗓音猶如九天之外的梵音,“尊主千年不曾出過魔域,世事變化萬千,也許早已物是人非?!?/br> 宴虞笑了,真的笑了! 他看著地上骨齡不到五百歲的佛修先是輕輕地低笑,接著變成哈哈大笑。 “說得好!” 笑夠了,他緩緩抬起了一只手:“物是人非?” “呵~你很有勇氣?!?/br> 說罷,宴虞的手輕輕一揮,漫天的桃花瞬間集成一條血色長龍。 只見那長龍迅速卷起風暴,云層中仰頭長嘯。巨大的龍身橫沖直闖,在林子里在空中劇烈地翻滾著游走著,然后,閃電般盤踞到了宴虞的身側。巨大的龍頭,嘴大張著,空洞的的雙眼正猙獰地盯著地上的兩只。 尤悠:“……” 面無表情地從僧袍中露出腦袋,她被指甲縫里露出了的兩只眼,此時呆板如死了一個星期的死魚的眼睛。而一頭墨發被風吹開,她那藏在頭發里的一對如玉耳朵,正一點點地往外滲出血來。 瑪德,一條花瓣組成的龍的吟嘯聲也能把她震得耳鼓出血…… 與此同時,蓮清的神色迅速一變。捏著佛珠的指尖用力,瞬間扯下一顆發著金光的木佛珠,凌厲地擲向宴虞—— 宴虞正要反擊,就見空無一物的半空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冒著千里金光的木佛珠不巧穿透了時空的縫隙,擊中剛從里面踏出腳的‘程咬金’。而‘程咬金’被包裹著佛光的木佛珠擊穿了胸腹,還未來得及反應,佛珠金光大作,他瞪大了眼,眨眼間就倒了下去。 蓮清:“……” 宴虞:“……” 尤悠:“……”講真,沒見過這么倒霉的。 宴虞一愣,然后迅速反應過來,一甩廣袖閃飛靠近。 就見這人才剛倒下,那黑黝黝的時空縫隙里,款款走出來了個一身玄紫色衣裙的爆/乳/性/感女郎。女郎什么也未做,就光出現在那里,周身那狂躁的黑氣隨著她的步伐眨眼間染黑了半片天空。 然后,那女郎的臉慢慢抬起,眉宇間冷艷又似乎蘊含著無邊的陰郁。 “紫夜*嘉爾?” 宴虞見到他,眸子暗芒一閃而逝,顯然很驚訝。 可一想起地上的某個女人,他又了然了。 “宴虞魔尊,”冷艷爆/乳的女郎面無表情,聲音像包裹著陰氣的千年寒冰,“魔主十日前已經醒來,現緊召四方魔尊?!?/br> 宴虞赤紅的眸子縮成了豎狀,臉色也瞬間冷淡下來:“本尊知道了?!?/br> 紫夜*嘉爾掀了掀眼皮,精致的五官刻板的像石膏雕成。濃密的眼睫下一雙茶色的眸子靜得猶如一潭死水:“希望南域魔尊能盡快啟程。畢竟……”機制地勾了勾唇角,笑得人不寒而栗,“魔主的威嚴容不得爾等挑釁?!?/br> “……新一期的彼岸花凋謝之前,”她踏著地上同伴的身體,走到宴虞的跟前,“東西南北四方魔尊若不能抵達魔宮,主人他大概不會很高興……” 說罷,她余光瞥了眼正癱著臉裝路人的尤悠,毫無波瀾的眼里快速閃過一絲不喜,轉瞬又恢復了死水。 “話已帶到,”紫夜*嘉爾單手拎起地上的昏死的同伴,重新踏入了時空裂縫,“去與不去,你自己掂量?!?/br> 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