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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靠上椅背,心虛地嘟囔著:“我什么時候欠你了?!?/br> 江宴卻不放過她,站起身走過來,把她的椅子轉了個面正對著他,胳膊撐在她兩邊彎下腰,手指一下下抹著她嘴角殘留的奶油放進自己嘴里,笑容里帶了邪惡:“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得呢,你可別想賴?!?/br> 夏念被他的目光看得臉頰發熱,幾乎把整個后背給黏在椅子上,找了半天才把氣勢找回來,一抬下巴說:“我就是賴賬你能拿我怎么辦,我還要賴一輩子!” 這話一出口她自己先怔住了,然后為自己脫口說出那種詞而懊惱不已,江宴笑得像只偷到腥的貓,趁她還在怔忪時,捏起那輪廓分明的下巴在唇上啄了口,又貼著她耳邊啞著聲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賴一輩子,慢慢還?!?/br> 夏念又羞又氣,怎么又稀里糊涂變成這種局面,她抬起膝蓋把他往后頂得一個踉蹌,用手背憤憤抹著唇,正準備罵他幾句,突然聽見門口有人敲著門喊著:“江總,時間快到了?!?/br> 江宴看了眼表,臉上又冷了下來,早知道剛才就不該隨便親一口就放過她,可等會那個約他是非赴不可,只得不甘不愿地和周曄上了車。 周曄等車啟動,就表情凝重地給他看了張字條說:“這是小劉剛剛傳過來的消息?!?/br> 江宴瞥了眼,冷笑著說:“老家伙果然又把給安回來了?!?/br> “沒錯,據說和幾個董事都打好招呼了,明天就會正式認命?!?/br> “怪不得這么急找我,原來是想最后知會我一聲?!苯绨涯菑埣堄昧θ噙M手心,手背上凸起青筋,然后把臉轉向窗外,在玻璃上印出一雙狠戾的雙眸。 當他回到江家,也懶得和客廳里那兩人假意寒暄,直接進了江戎淮的書房。 江戎淮坐在靠窗的太師椅上,鼻梁上架了副老花鏡,一本書擱在膝蓋上,看見他立即闔上書頁,笑著說:“回來的真是時候,待會兒就能開飯了?!?/br> 江宴沉著臉在他對面坐下,又抽出根煙叼在嘴里說:“爸,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突然把莫元飛提到副董事的位置,到底是出于什么考慮?!?/br> 江戎淮淡淡掀了掀眼皮,站起身把那本書放進書格里,臉上仍是笑著說:“小宴啊,你以前可沒這么沉不住氣?!?/br> 江宴猛抽了口煙,偏過頭語氣強硬:“當初他非要投的那部電影,那幾千萬的窟窿可是我替他補上去的,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已經不記得了嗎?我已經給了間越輝讓他去敗,為什么又要讓他回來,星澤能走到今天,我花了多少心血,可不想看他敗在不相干的人手里?!?/br> 江戎淮把老花鏡取下捏在手上,冷著聲提醒:“什么不相干的人,他可是你姐夫?!?/br> “呵,姐夫……”江宴扭頭嗤笑一聲,誰不知道他和江云舒是各玩各的。 江戎淮當然看出他的想法,手指點著桌案說:“不管怎么樣,他名義上就是你姐夫,你就算不忌諱你jiejie,也得想想他那個在政府有實權的親叔叔?!?/br> 他見江宴皺起眉,笑了笑接著說:“星澤現在要拓展娛樂地產的項目,光靠我們的實力肯定不夠,有了他叔叔那層關系,至少在拿地的程序上會順暢很多。但是他叔叔說了,星澤他只認莫云飛一個,所以小宴啊,你要是真為了星澤好,給他個虛職又算什么?!?/br> 江宴在心里藏了聲冷笑,也只有江戎淮這種老狐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把副董事長說成虛職,可明面上卻不發一言,這時江戎淮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你還記得周老爺子吧,他那個孫女我前幾天正好碰見,長得挺漂亮,性格也單純可愛,周老爺子一向都挺欣賞你,我看你們最好能抽時間和她見個面,如果雙方投緣就最好?!?/br> 他頓了頓,語氣里添了些深意:“周家在海市根基很深,政府方面的人脈也不是那一兩個人能比得上的,如果能和周家聯姻,對星澤以后的發展很有利。你如果實在看不慣莫云飛,想把他踢出公司,就得找到個有份量的替代者,明白嗎?!?/br> 江宴瞇起眼,整張臉埋進指尖升起的青灰色煙霧里,這位看似對他殷殷教導的好父親,先把莫云飛安排進董事會制衡他的權利,再借此逼他和周家聯姻,還真是打的副好算盤!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卡瘋了,我有罪,先吃個巧克力味鍵帽行嗎,捂臉逃走 上章紅包來不及發了,和今天這章的一起發,么么噠 ☆、第33章 在17歲重新回到江家前,江宴就已經給未來訂出計劃, 然后在無止境的隱忍和偽飾中, 將這個計劃修正、豐滿, 直到拿到他最想要的那樣東西。 可只要江戎淮還在一天,這個位置他就坐不穩, 這些年來,他和江戎淮一直處于相互制衡的微妙狀態,可他為了影視城的擴建計劃,下狠手除掉了鐘平, 獨攬下所有的權力。所以江戎淮重新把莫云飛給扶了起來, 這其中, 也少不了江夫人長年累月在枕旁吹風的功績。 他要對抗的是整個江家,所以很早就明白自己需要盟友,而婚姻對他來說就是一場合作,雙方各取所需, 攜手在人前演一場曠日持久的戲。當他發現自己對女人的怪癖后, 這個念頭就越發堅固,幸好這個圈子里, 多得是這樣的塑料夫妻, 他相信自己總能找到合適的伙伴,如果需要一個孩子, 完全可以用試管來解決。 可夏念卻是個意外,原本以為她只是被隨意點上的墨塊,調劑他乏善可陳的人生, 可那墨跡卻自行暈染開來,直到濃墨重彩地涂滿整顆心。 敦煌墨藍色的天際下,有最亮的星子閃耀,她就站在他面前,說我喜歡一個人,不是要做寵物,也不是情人,而是相濡以沫的愛人。 酒店的清晨,她的短發搭在他胸前,鼻息沉沉,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那一刻他確實想過:就娶了她吧,只要她愿意,再不理會那些陰暗和硝煙,在俗世里只守著她的呼吸,無論日暮朝夕,最糟的結果,他朝九晚五養活她,反正她不會介意。 這念頭時隱時現,就像一副被精心描繪的油畫,有時候會忍不住掀開看一眼,那些關于美好的想象,讓心能找回片刻溫熱。更多的時候,卻是束之高閣,刻意遠離的誘惑。直到今天,這幅畫終于被人一刀劃過,變得骯臟而不堪…… 伴著耳邊彈奏的法國小調,江宴反復翻著面前的餐本,卻有了點起一根煙的沖動。 周詩琪不過比約定時間晚來了5分鐘,而他已經心浮氣躁,看了眼表,在心里劃出個最后期限,可偏偏周詩琪踩著點走了進來,最新款的奈兒套裝,鎖骨下的卡地亞鉆飾閃閃發光,手腕上挎著桃紅色的羊皮小包,做足了驕縱浮夸的千金派頭,這是江宴迅速在心里下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