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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下手,“手疼,使不上力?!?/br> 不管是真手疼也好故意撒嬌也罷,薛蘄寧都沒說什么,只坐在一旁,扶著人仔仔細細的將藥喂了進去。 “好苦?!焙韧?,魏晅瑜皺了皺眉,沒了之前的爽快。 醒來的這兩天里,薛蘄寧早已發現,比起從前,現在的魏晅瑜似乎更坦白了一些,尤其是在撒嬌或者示弱讓她心軟方面,簡直是無師自通。 手疼,要喂,藥苦,要親,難受,要揉,總之,可謂是耗盡心思占她的便宜。 她深深地看了眼前這人一眼,勾起他的下巴,湊過去給了個親吻。 自從他醒后,只要沒有其他人在,無論魏晅瑜想做什么,她基本都是縱著的,除了晚上不睡在這里,基本上兩人整日都黏在一起。 蜻蜓點水的親吻,是之前做了好幾次的,不過這次她還沒退開,就被魏晅瑜伸手攬了腰,淺吻也順勢變成了深吻。 親昵,愉悅,滿意,渴望,層層疊得的感情通過唇.舌傳遞過來,最后讓這個深吻變得與眾不同。 分開時,她臉色發紅,卻不是害羞,只是氣息不暢所致,魏晅瑜看著,眼神越來越深沉。 他早就發現了她的變化,她待他比之前親昵太多,幾乎是毫無底線的縱容他的逐步越界,即便是剛才,同樣是親吻,也沒有從前的羞澀逃避與畏怯,反而滿是乖巧與坦然,極為配合。 從行為舉止再到剛才聽心腹提到的那些隱秘,他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火熱的讓他忍不住試探。 “寧寧,今晚我們能睡一起嗎?”他緊盯著她的眼睛,說得緩慢而認真,“一個人很冷,我想和你睡一起?!?/br> 薛蘄寧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抬眼看他,在對方逐漸緊張起來的眼神里,點了下頭,“晚上我過來?!?/br> 好似漫天煙花突然綻放在眼前,絢爛得讓人懷疑此刻不過是一場美妙的夢境,魏晅瑜咽了下有些干澀的嗓子,突然說不出話來。 她的縱容,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沒有底線。 因為他這次九死一生,她突然發覺自己不能失去他特別愛他,所以才突然變得這么過分寵愛他? 魏晅瑜腦子里轉著這些想法,在藥性上來時,暈暈乎乎的躺回床.上,臉上還帶著有些蠢的笑容。 總覺得,像做夢。 對夢境的懷疑在當天晚上醒來床.上真的多了一個人時盡數消失,他的心上人,躺在他身邊,保持著絕不會碰到他傷口的姿勢,睡得安然。 那一瞬間,他滿腔的疑慮與探究淡去,只剩下開心和滿足。 無論因為什么也好,她心里有他,重視他,在意他,甚至是喜歡他愛他,對他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房里留有燈火,即便隔著幔帳,依舊有光透過來,昏暗的床榻上,他伸出手,描摹著心上人的眉眼,心里一片安寧平和。 掙扎在生死線上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她,有此時的她,也有不一樣的她。 她一直在說,“重昱,我等你回來?!?/br> “等”這個字太寂寞,也太讓人難過,從聽到伊始,他就覺得舍不得。 他想說,不用等,我們一直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鋪天蓋地的白色中,他踩著冰冷的雪,向著她走去,即便此時想起來,那也是一條太冷太難的路,但他終究是走完了,回到了她身邊。 他面上帶著笑容,看著沉睡的她,“以后,都會一直在一起?!?/br> “說好了?!北疽詾樗娜寺犻_眼睛,外面躍動的燭火映在她眼中,閃出耀眼的光,“重昱,要信守承諾?!?/br> “重昱”這個被叫了無數遍的字,魏晅瑜應下,“好,我一定信守承諾?!?/br> 外面冷風呼嘯,屋里,兩個睡不著的人靠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片刻安寧。 最重要的人就在懷里,魏晅瑜突然有了傾訴的心情,他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訴她,那些被隱藏在過去和黑暗里的許多往事和心情。 “寧寧,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對你動心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薛蘄寧抬起了頭,低聲開口,“如果小時候能遇到,或許會很早,但現在,也不晚?!?/br> 夢里夢外,前世今生,不管是沒有發生的也好,已經經歷的也罷,總歸,緣分的線沒斷,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守在了他身邊,這樣就很好了。 遺憾那么多,彌補的機會卻很少,總要努力抓緊眼前,否則,太辜負自己和他。 衷情,概莫如是。 第78章 2-20夜話 北風呼嘯的黑夜, 用再親密不過的姿勢將心愛的人擁在懷里,互訴衷情, 當真是年少時做過最美好的夢一般的景象。 輕聲細語中帶著回憶與懷念,魏晅瑜一點一滴開了口, 說起了那些不為心上人所知的往事。 他從小記事早,因著身份的緣故, 早早就見過了諸多惡意, 因而心性很是冷漠。 當年母親帶著他從成州回京, 雖說不乏那些無聊之人的緣故, 但更重要的,還是她察覺了自己這個兒子潛藏在冷漠之下的孤僻心性。 作為一個深愛著孩子的母親,長公主這才決意帶兒子回帝京, 無論如何, 京中他總會有許多表兄弟作伴,想來對他的成長會好一些。 魏晅瑜體諒了母親的這份苦心, 因此很是聽話,無論是回京也好,還是和那些表兄弟相處也罷。 他自覺自己表現出色, 應該是讓母親放心的,但偶爾一次聽長公主和皇后舅母說閑話時, 他才發覺, 兩位長輩到底還是將他的“努力”看進了眼里, 當面不顯, 背后卻是更憂心了。 他那位聰明的舅母所說的話, 到現在他依舊記得清楚。 “身為母親,擔心孩子是必然,但是強行揠苗助長也不可取,與其讓他小小年紀學著應對大人的擔憂,還不如放縱天性成長為好,畢竟,再多的虛偽敷衍也抵不上一分真心,孩子的路,總歸是要自己走的?!?/br> 這是舅母用來安慰母親的話,但他在外面聽著,清楚知道指的是自己。 他自以為那些或穩重或天真的應對已經足以讓長輩們安心,但誰知,大人總歸是大人,對他的小伎倆無非看破不說破而已。 自那之后,他就不再掩飾自己本性,在一眾表兄弟中越發孤僻,慣愛獨來獨往。 也幸好他那些表兄弟性子上像了舅舅大半,雖然聰明,對待親人卻一色的護短脾氣,從不曾與他計較。 雖說到后來關系已經很好,但從前的小時候,確實是有些疏遠不親近的。 于是,在他待所有人都生疏的時候,她的存在就很扎眼了。 薛蘄寧,這個他后來才知道的名字,在最初出現時,真的是像一顆黑夜里突然冒出來星星一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