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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安神藥材的分量, 只有得到徹底且妥帖的休息,病患才能早些康復。 顯然,此刻極力抗拒藥性想要保持清醒的魏晅瑜徒勞無功。 握著她的那只手緊了緊, 魏晅瑜眨眨困頓的眼睛, 喃喃出聲, “等我?!?/br> “好,等你?!毖μI寧神情溫柔的給予回應。 很快,魏晅瑜再一次昏睡過去,只不過比起之前的兇險與昏沉, 現在高燒已退,神智清明,算得上是轉危為安了。 前提是, 別再出什么岔子。 當然,這句話是大夫說的,不過薛蘄寧也很認同。 眼前的人臉色依舊蒼白, 但至少不再眉頭緊皺, 神情痛苦, 睡得放松且安然,握著她的手充滿了堅定的力道。 就像夢中感受到的那樣。 她笑了笑,摸著魏晅瑜的臉頰,想起了剛才他所說的話。 她確實在等他,從夢里等到夢外,從夢外等到夢里,甚至,從上輩子等到這輩子,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直到,安心的等到這個心心念念的人回來。 “重昱?!彼p聲喚他,坦然且自然,“我總是會等你的?!?/br> *** 在魏晅瑜徹底陷入深沉的睡眠之后,薛蘄寧走出了書房,外面風雪已停,卻比之前要更冷些,漫天遍地都是刺骨寒意。 在廊檐下站了已有一陣子的姚峰凍得臉色發青,不知是因為天氣或者外面的公事神情不大好看。 薛蘄寧遣了百草把人叫過來,一行人去了燒著地龍的正房,暖意怡人的屋子里,她一口熱茶下肚,才去看坐在那里神思不屬的魏晅瑜心腹。 “侯爺已經服了藥睡下,恢復的情況也很不錯,在他下次醒來之前,你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這句話一出,姚峰視線游移了一瞬,等觸到上首未來主母的平靜眼神時,像是被什么燙到一樣,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劍柄。 過于冰涼的金屬像是帶來了微妙的安心感,他垂下頭,思量著要怎么回話。 其實,從自家侯爺出事開始,關于外面的差事就一直是他一手經辦,作為心腹,在侯爺抽不開手的時候由他管事,已經成了慣例。 但這次不同以往,侯爺幾乎是命懸一線,這還是被人算計的結果,他完全不敢想象消息傳到帝京時,宮里那些貴人們的反應。 應該慶幸,這次有未來主母隨行,有這么一個人物在,即便她什么都不做,都算得上是一根定海神針,一顆定心丸,尤其是在侯爺極其看重她的情況下。 事實上,從出事到現在,薛小姐確實幫到了許多。 至少有她在,府里全無后顧之憂,尤其是最麻煩的侯爺,少了太多讓人cao心擔憂的地方。 換作以往出外辦差的時候發生這種事,那幾乎是災難了,所以,他真的很感謝未來主母此次的功勞。 但外面的差事,到底和家事不同,有些事情他可以知無不言,有些事情,卻不好把握分寸。 所以,前幾次回話的時候他多多少少都掩下了一些事情沒說,但那時侯爺情況危急,主母也無暇分心,如今情況漸漸安穩,對方終于能分出神來料理他這邊的事情。 猶豫了半響,姚峰到底還是斟酌著慢慢開口,他不是不想說,只是侯爺出事那天主母的反應讓他心有疑慮。 那句“這樣也好”直到現在偶爾還會出現在他的夢里,讓他睡覺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覺得,在侯爺徹底恢復之前,主母不是可能,而是必然會搞出一些事情來,所以,他不得不猶豫、慎重。 “你要和我說的,就這些?”薛蘄寧看著眼前明顯還有所隱瞞的人,眉眼不動。 姚峰沉默不語,心里還在糾結。 薛蘄寧懶得再繞圈子,直接挑明話頭,“別的不提,我只問一句,動手的人和幕后主使你找到了沒有?” 關系到這件大事,姚峰不敢輕忽,說了實話,“找到了,動手的是江湖人,因著最近封城的關系還在城里到處躲藏,至于幕后主使……” 他猶豫了下,在對方銳意逼人的眼神中還是選擇了妥協,“是太守府?!?/br> 薛蘄寧點點頭,“很好,接下來就是我的事了?!?/br> 這句話背后實在大有深意,姚峰沒忍住,“您打算做什么?” “我不打算做什么,不過禮尚往來而已?!毖μI寧道,站起身往門外走,“如果方便的話,把那些江湖人的落腳處給我,順便找幾個身手不錯的人過來,我有事安排?!?/br> 看著門外漸漸走遠的背影,姚峰嘆了口氣,想勸阻的話還是塞回了肚子里。 侯爺遇襲,他不是不生氣,那股火一直憋在心里,從出事憋到現在,不能痛快報復的時候,只會越憋越狠,其他人恐怕和他一樣的心情,包括主母。 雖然可能有些胡來,但找些身手出眾的人配合主母安排,最壞也不過是打草驚蛇,不過證據已經備全,還有侯爺遇襲這檔子事兒擺在這里,雙方既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也不在乎這點小摩擦了。 等京里的人過來這邊,該死的,都還要死。 *** 黑冷的月夜,天色黯淡,城中燈火渺渺。 薛蘄寧穿好夜行衣,最后檢查了一下手上的兵器,出門和人會和。 包括她和姚峰在內,一行六人,往西城而去。 兩輛不起眼的馬車踢嗒踢嗒的在一處簡陋客棧停下,許是天氣寒冷,外面靜得厲害,只能偶爾聽到一聲遠處的狗叫。 臨下車前,姚峰忍不住攔下人多嘴了一句,“小姐,真的不需要我們配合你嗎?” 他這么說也是有原因的,一行六人,除去主母,他們這些人向來是配合慣了的,本打算不管動手結果如何,首要目標是護好侯爺的心頭rou,自家未來主母,結果沒想到還沒開口就被毫不留情的拒絕。 薛蘄寧緊了緊護腕和綁腿,神色平靜,“我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你們按照以往的方法行.事即可,不用顧忌我?!?/br> 如果身邊此刻跟的是她慣用的玄甲軍,她也不會如此安排,但偏偏她對魏晅瑜的人不了解也從未聯手合作過,貿然湊到一起行.事,隔閡阻礙重重,彼此顧忌多也施展不開,還不如各自為戰。 眼見事到臨頭,再沒有轉圜的機會,姚峰只得心里嘆氣,應允了此番安排。 外面夜色越發深沉,一隊人馬兵分兩路,按照事先計劃開始動手。 這波江湖人一共七個,兩個輕傷一個重傷,剩下的身手高強,如果不是之前襲擊魏晅瑜時死了大半,薛蘄寧也不會選擇直接動手。 不過,她此番來這里也不是說話的,討債嘛,自然是要血債血償了。 這些人拿錢辦事,她也不打算把人抓進牢里嚴刑拷問要什么證詞口供,既然是殺人,只要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