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影還沒有回答，秦中羽湊近孫茂行的耳邊低聲道：“月影是陛下的人，可信?！?/br>
    孫茂行朝他擺了擺手，轉而看向月影說道：“月影侍衛，老夫并沒有懷疑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br>
    “七年前，我以江湖高手的身份進入王府，一開始是跟在王爺身邊保護他，后來被安排護衛柳先生?！?/br>
    孫茂行點了點頭，朝著秦中羽笑了笑，說道：“你家陛下，還是老樣子，連自己的同胞兄弟都不放過，不安插幾個人心里就放心不下?！?/br>
    秦中羽額角抽了抽，道：“老大人，您也別一口一個你家陛下了，如今陛下登位十幾年了，您還活在老黃歷呢?！?/br>
    “老人家，不就得活在老黃歷嗎？”孫茂行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如今被關著，根本就不懼皇帝，反正也不能更差了。

    “且陛下是擔心明越過于危險，派人保護王爺，不是您所說的那般?！鼻刂杏鸾忉尩?，畢竟月影在跟前，這個人也是圣上的耳目，秦中羽還是要為陛下修飾一二。

    孫茂行嗤笑一聲，譏諷道：“既是保護，也是監視，稍有異動，直接拿下，這不就是你家陛下做事的風格？”

    “老大人行行好，少說幾句，求求您了，多看看案子好不好？”秦中羽實在是惹不起孫茂行這個老事精，故意做求饒狀。

    孫茂行看了他一眼，轉而得意的望向月影，繼續問道：“從什么時候到的柳先生身邊，又是為什么？”

    “五年前，我奉命護送柳先生返鄉，其間經歷了許多波折，回到王爺身邊后，已經有高手頂替了我的位置，我便被安排只保護柳先生一人?！?/br>
    孫茂行點點頭，捋了捋自己臉上的胡須，“你與那高手，誰更強？”

    月影不假思索的答道：“我更強?！?/br>
    孫茂行臉上顯出懷疑的神色。

    月影又補充道：“我與他曾經切磋過?！?/br>
    孫茂行臉上懷疑之色褪去，反而感嘆道：“那你們王爺一定很重視這位柳先生?！?/br>
    “王爺……很是……重視柳公子?！痹掠坝行┢D難的說道。

    孫茂行盯著月影問道：“很是受寵嗎？”

    月影臉上神色略微波動，許久方才艱難的答道：“是?！?/br>
    孫茂行眼中精光一閃，轉而看向那壺酒，笑著道：“這似乎是青寒雪，此酒極為珍貴，難得一見?！?/br>
    秦中羽聞言瞪大了眼睛，激動著說道：“據說大耶山上生長著一種草，名為青寒，通體青翠，觸之冰涼如寒鐵之感，其葉能食，而用冬季青寒葉上的雪水，佐以青寒葉，光釀造便需耗時九九八十一天，而后再埋于發現青寒草的地底下三年，方才酒成。此酒味道清絕，口感醇厚，回味無窮，且有強身健體之效?！?/br>
    “青寒草幾近滅絕，又被稱為‘大耶山上的明珠’、‘耶族之寶’！”秦中羽看著那壺青寒雪，就像是看著摯愛之人一般，恨不得此時就將這酒抱走拿回府中藏起來。

    “這般的好東西，平西王既得了，怎么不想著進貢陛下?！鼻刂杏鹗痔搨蔚穆裨怪?，他心里想的是，任誰得了這樣的好酒，都是自己偷偷摸摸的享用，這平西王還真是沒福氣，得了這樣的好東西，沒有享用完人就沒了，真是糟蹋了好東西。

    孫茂行看著秦中羽有些羨慕的樣子，開口道：“這東西被傳的太神了，弄得如今大耶山上都找不到幾株，故而世人往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br>
    “老大人似乎知道很多，不妨說說?！鼻刂杏鹨娝坪踉捨凑f完的樣子，笑著問道。

    “老夫也不知道更多，你不必再問?！睂O茂行看了他一眼，隱去心中未提的話，轉而問道：“月影侍衛，可否帶著我們去那位柳先生身死之地?！?/br>
    月影自是應承不提，帶著二人，直接往府中一處偏僻之地而去，這地方雖然位置不佳，但茂林修竹，十分的清雅，而柳亦然的居所，就是在一片竹林掩映之中，那一棟竹子修建的房屋，雖然看起來十分的雅致，但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便讓人覺得是否太過樸素了。

    “便是此地？”孫茂行不解的問道。

    月影點了點頭，“柳公子愛竹，王爺便專門辟出一塊地方種竹，花費數年，才有今日的模樣?！?/br>
    “這竹林是從何時種植的，這位柳公子又是從何時跟隨你們王爺的？”孫茂行看著眼前這一片茂盛的竹林，與偌大的王府都有些格格不入。

    因為王府多是王妃母子居住，故而風格一直是走精致奢華的路子，而到了柳亦然的居所，就好像突然變成了簡樸風格，若不知身在王府，還以為是誰在此地隱居。

    “柳公子跟了王爺十多年，這片竹林據說很早就開始種了，柳公子在明越的居所，也是在一片竹林之間?！?/br>
    “君當如竹，風過不折?！鼻刂杏鸶袊@道，“這位柳公子，倒是個有趣之人，可惜不曾與他見過面?！?/br>
    “十多年寵愛不衰，這倒是個厲害角色?！睂O茂行沒有多少歧視，他年紀大了，多年來什么沒有見識過，無論男女，能抓住另一個人的心，在他看來，肯定都是有獨到之處。

    “柳公子不喜別人提什么寵愛之類的話，每每聽到，當場就能與人翻臉?！痹掠罢f道，轉而看向秦中羽，道：“若是柳公子還在世，也許會與秦大人成為朋友?！?/br>
    孫茂行心中有了底，暗嘆這似乎還是個男褒姒。

    “進去看看吧?！睂O茂行說道。

    月影走在前頭，推開房門，撲面而來的就是那味香。

    “王爺死后，柳公子隔日便自盡了?！痹掠斑@般說道。

    “如何知曉他是自盡，而非他殺？”孫茂行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

    秦中羽咳了一聲，道：“老大人，我忘了跟您說，這位柳先生確實與王爺一般情形，死狀安詳，面帶滿足，但他是留了絕筆信的?！?/br>
    “信上所說，鴛鴦成雙游，孤雁不獨活，這明顯是殉情而死?！鼻刂杏鸾忉尩?。

    孫茂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個jian臣，怎么說話老是藏一半露一半，他既是自盡，到底是如何自我了斷的，仵作可有驗尸結果？”

    “查不出死因?！鼻刂杏鸢櫭颊f道。

    孫茂行壓低了聲音問道：“可曾剖肚查看？”

    秦中羽連忙說道：“這如何能行，死者為大，一旦被人知曉，怕是脊梁骨都要被戳破！這種事一旦傳揚出去，刑部所有人都得吃掛落！”

    孫茂行瞪了他一眼，說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若是不能伸冤，那才委屈，刑部的人就是跟你這般，古板得很，這才破不了案?！?/br>
    第103章 戲精

    “天子腳下, 京畿重地, 到底是什么人，敢在王府逞兇？連王爺都敢殺？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從竹林小筑出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