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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出什么事了?” 南安王事情之后,太后便又被秘密送到大佛寺的清荷齋院。 這次突然進宮,難道又出事了? 行過禮,蕭煜落座,問道。 太后慈愛一笑,“沒事,當日陛下鬧出那種事,哀家所幸將計就計,也跟著一起亡故,你們一定覺得哀家不可理喻吧?!?/br> 當日之事,她沒有任何解釋,就給慧貴妃下令,她也要亡故,看著慧貴妃震驚的眼神,太后心頭自責的要死。 眼瞅著南安王作亂,她卻要跟著皇上一起亡故,這家國大任,所有一切都落在慧貴妃這個懷著身子的人身上,實在是…… 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的心,早就飛到祁北去了。 從姑蘇恪離京去祁北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跟著一起去了。 太后此語一出,慧貴妃和蕭煜相視一眼,立刻道:“母后想哪里去了,母后之為,定是深謀遠慮?!?/br> 太后含笑看著慧貴妃,道:“等到煜兒登基,你就是太后了?!?/br> 慧貴妃驚得立刻面色一白,起身就要告罪。 太后一把拉了她的手,“哀家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話,你莫要驚慌?!?/br> 慧貴妃低頭不敢多語。 太后的手段,她深知,憑著她的造詣,根本不能和太后對抗分毫。 太后此番突然進宮,究竟所為何事,讓慧貴妃不由心驚膽戰。 太后撫著慧貴妃的手背,沉沉一嘆,轉頭看向蕭煜,“哀家有一事要同你說?!?/br> “皇祖母只管吩咐?!笔掛狭⒖痰?。 “哀家想要去祁北?!?/br> 蕭煜頓時…… 腦中浮光掠影,有東西一閃而過,卻什么也沒有抓住,蕭煜只得道:“可是大佛寺住著不好?那煜兒……” 太后阻了蕭煜的話,道:“你們都在京都,恪兒那么小,卻要獨自在祁北,哀家不放心他,想要去守著他,對外,你只說,哀家是恪兒的遠方姑祖母或者姨祖母隨便什么都好,反正祁北之人,也無人認得哀家?!?/br> 太后如此說,可見一切他都盤算好了。 慧貴妃卻是心頭驚濤駭浪,來回翻滾,腦中回蕩的,是顧玉青臥床不起太后搬到她的寢宮照拂她時,意外聽到的那樁驚天秘密。 太后去祁北,哪里是為了姑蘇恪,分明是為了姑蘇老將軍! 一瞬間,慧貴妃恍然,太后為何要執拗跟著皇上一起病故了。 原來,她從頭到尾,竟是為著這個! 能掩人耳目又光明正大的去祁北! 蕭煜正要再說,慧貴妃卻是一個眼神制止了他,轉頭對太后道:“既然母后心意已決,那邊讓煜兒派幾個武功高強的暗衛跟在左右,如此,臣妾和煜兒,也好放心?!?/br> 太后立刻答應,“好,哀家想要今日就出發!”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私語 慧貴妃縱然心知肚明,也沒想到,太后居然這樣急迫,不由道:“今日就走?現在已經是過了晌午,眼瞧著天色不是太好,剛剛春日,京都尚且春寒料峭,祁北想必更是寒冷?!?/br> 蕭煜跟著道:“是啊,皇祖母,姑蘇恪還在和遼東和南越作戰,一時半會,怕是也回不去,您縱然去了,也沒人啊?!?/br> 太后搖頭,“哀家主意已經定了,就今日出發,哀家那里,要收拾的,都已經收拾好了,一會煜兒就派人送哀家吧?!?/br> 蕭煜……一臉不知所措,朝慧貴妃看過去。 慧貴妃微微抿唇,“那陛下那里……” 太后目光倏忽飄動,轉而又堅定下來,“不必同他說了,反正我和他都是駕崩殯天了的人了?!?/br> 慧貴妃頓時……您這是有多想去祁北??! 蕭煜嘴角一顫,“皇祖母,祁北路途遙遠……” 太后抬手一攔蕭煜,“好了,路途遙遠,你就趕緊去備車備人吧,我的東西,已經收整好放在慈寧宮到大佛寺碧荷齋院的暗道里了?!?/br> 蕭煜…… 還想說什么,可太后滿目都是催促,蕭煜只得頂著一頭亂麻,起身告辭。 這叫什么事??! 好好地大活人,偏要一個兩個的都假裝自己死了,然后改頭換面,重新生活! 這宮里,是有多擱不下你們! 父皇也就罷了,算是為愛瘋狂,奔著梅妃去了,太后呢! 祁北那塊土地,能有什么值得她眷戀迷戀的,他可不相信,太后去祁北,當真是為了姑蘇恪。 當年姑蘇恪還是蕭恪的時候,也沒見太后對他格外偏愛??! 蕭煜一頭霧水的著手去準備,太后便拉著慧貴妃的手,語重心長道:“你也別怪皇帝,哀家知道,這些年,你雖盛寵不斷,可你這心里裝著的,始終不是皇帝?!?/br> 蕭煜前腳一走,太后后腳就來了這么一句。 慧貴妃登時嚇得臉色素白,滿目惶惶看向太后,一顆心,噗噗直跳,心頭巨大的緊張讓小腹不由的緊了緊。 “太后……”慧貴妃有氣無力張嘴,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她心頭藏了幾十年的秘密,竟然被太后就這樣一語洞察。 太后則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著她的手背,輕聲道:“誰心里沒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不過,你是個幸運的,你念著他,他知道,為了你,寧愿一輩子不娶……” 慧貴妃小心翼翼抬眸,入眼看到太后滿目蒼涼,不由心頭一怔,恐懼漸漸消散,鬼使神差,脫口而道:“太后娘娘可曾怨恨?” 太后一愣,回眸看慧貴妃,凝了她一瞬,轉而一笑,“有什么好怨恨的,都是自己的命,哀家嫁給先皇,那是不能逃脫的,既然如此,那還怨什么,怨天嗎?就算怨了,天也不知道啊,那不是為難自己個是什么!” 慧貴妃…… 太后,她一貫尊重敬仰愛戴,卻從未推心置腹,更不會親密無間。 更何況是這樣私密的話,她連平西王府世子妃都不曾告訴,沒想到,首次剖心置腹,居然是和太后。 異樣的情愫油然而生,慧貴妃微微嘆了一口氣,又皺眉,她的事,太后是如何知道的,既是知道了,又如何容得下她! 太后笑道:“你是不是想說,哀家既然知道你心里裝著別人,為何還能容得下你?” 才生起的心思就被太后一語戳破,慧貴妃尷尬一笑。 太后就道:“這宮里的女人,哪一個是為自己的活著的,沒有兒女的,為母家活著,有了兒女的,為母家為兒女活著,別看一個個爭寵爭的頭破血流你死我活,可誰又是真的去爭皇帝的那顆心,不過都是爭這寵愛背后的榮耀前途罷了!” “哀家也是從貴人一步一步熬成太后的,這其中心算煎熬,哀家能不知道?宮里的人啊,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最最無情的!” “不管多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