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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是刻意而為,憑著他的性子,只怕不會給他父王留下多少活路。 還好……還好他還沒有動手。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覷著蕭睿的神色,南安王便知他想通一切,語氣也就回暖,再次問道:“今日進宮,你既是不見我,為何不去尋我,當時你若尋我,顧玉青勢必攔不住?!?/br> 蕭睿扯著嘴角苦笑一下,“孩兒遇見蕭炎了?!?/br> 南安王…… 蕭睿面上的苦笑越發濃,“父王也覺不可思議吧,可孩兒就是見到了,只是,不知道那是真的蕭炎,還是蕭炎的鬼魂,我在靈堂見到的?!?/br> 南安王滿目復雜看著蕭睿,看著他一副真誠的樣子,心里冷笑連連。 事到如今,這個逆子,居然還執迷不悟,竟然用這種荒誕的理由來哄騙他。 皇宮之人,人來人往,他說他見鬼了…… 這是當他是傻子? 原本那重新燃起的父子之情,隨著蕭睿語落,在南安王心頭再次熄滅。 徹底熄滅,南安王反倒是冷靜理智起來,如同對待敵人對手一般,打起所有精神,對付蕭睿。 “的確是不可思議,可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鬼怪之事雖荒誕,也并非不可能。更何況,當年梅氏一族死的太慘太冤,蕭炎冤魂不散,也是有的?!?/br> 順著蕭睿的話,南安王道,眼底閃過冰冷的精光。 蕭睿頓時錯愕抬眸,看向南安王,“父王也覺得,那是他含冤不散的鬼魂?” 南安王暗自冷笑,竟是不知,他這兒子,演技如此高絕。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速決 “難道你不覺得?”南安王反問,面上表情,是恰到好處的妥帖。 蕭睿怔怔,“我……我不知道?!蹦X中隨即盤亙起那小內侍陰測測的臉,不由臉色微白,“可……可他怎么會找上我?!?/br> 說及此,蕭睿忽的想起那鬼說的話,又道:“他說,等到咱們事成,要我給梅妃立個墳塋?!?/br> 南安王只覺蕭睿是在自話自演,實在不欲與他多談此事,便道:“你是被鬼嚇得失了魂兒,故而沒有來找我?” 嘴角,是不易察覺的寒涼譏誚。 蕭睿滿腦子盤亙的,就是小內侍那張陰臉,再加上就連父王都說,那十有八九就是鬼魂,他心頭的驚悚,就越發的濃重。 怔怔點頭,又恍然搖頭,“不,不是,我從靈堂出來,就聽到有內侍說,加冕大典已經開始,蕭煜已經快要到金鑾殿接收金印,便顧不上其他,生怕誤了大事,就直直朝金鑾殿而去,我以為,父王已經到金鑾殿了?!?/br> 那時候,他還以為,父王是躲起來坐等果實,端著退可守進可攻的良計。 南安王雖然并未參加加冕大典,可他被顧玉青放出之時,卻恰好是蕭煜的加冕大典結束之時。 與原計劃的時間,并無沖突。 何來提前一說。 心頭越發肯定,蕭睿是被顧玉青迷了心智,“你既是在金鑾殿上揭穿蕭煜不成,被他抓起,他如何肯讓你全身而退?!?/br> 蕭?!矶恕@哪是全身而退。 昨日整整一日所經歷的痛苦,怕是將他這一生的痛苦加起來也不及昨日分毫。 “我也不知道蕭煜為何放了我,他只是說,不愿給父王冠冕堂皇的理由逼宮?!?/br> 南安王聞言,嗤的一笑。 蕭睿只當南安王這笑是沖著蕭煜,便道:“我也覺得這事蹊蹺,可至今沒有想通,他為何就這么放了我,興許,宮中防備不足,他不愿引發流血事件,想要何平解決此事?!?/br> 南安王一笑,“何平解決?這種事情,想要和平解決,只有一個法子,那便是他主動讓賢!他舍得嗎!” 滿目鄙夷嘲諷,“眼下,既是蕭煜順利加冕,我們之前一計算是事敗,之后,你打算如何?” 蕭睿一掃心頭憤懣,雙眼含恨,道:“讓南越和遼東發動戰亂?!?/br> 南安王狐疑看著蕭睿,“哦?這樣早就發動戰亂?不再想想其他法子?畢竟,這遼東和南越,是我們最后一張底牌,發動戰亂,到底民不聊生?!?/br> 蕭睿此時只想立刻就把顧玉青占為己有,將蕭煜五馬分尸,丟盡糞坑,讓他也感受感受那種滋味。 堅定道:“一時的民不聊生總好過一世的民不聊生,蕭煜昏聵無能,他若執政,那才是真正的蒼天不信,我們此時發動戰亂,不過是以小部分人的痛苦來換取天下安定,怎么算是民不聊生!父王,這件事,我們不是早就決定,父王怎么倒是猶疑起來了?” 南安王凝著蕭睿,“你當真覺得,應該現在就發動戰亂?” 蕭睿滿面鐵定,道:“父王,此事不宜再拖,遲則生變,南越和遼東,皆乃虎狼之國,趁著他們還沒有提出更多地要求,我們當速戰速決,如此,也能等到我們奪權之后,回頭迅速料理南越和遼東,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br> 南安王一排桌子,“好,就如你所說,我明日便派人前往遼東和南越通傳此事?!?/br> 一面說,一面仔細凝著蕭睿,看他神色變化。 南安王語落,蕭睿道:“好,那我今日便去查看糧草一事?!?/br> 說罷,蕭睿滿目閃著堅毅之光,起身行禮告辭。 他前一腳走,南安王面上神色登時陰沉下來,溺在寬大的椅子里,沉默良久,對一側隨從道:“你如何看?” 隨從立即道:“王爺,我看世子爺,這是真的悔悟了?!?/br> “悔悟?”南安王一聲譏笑,“他若悔悟,能說出那鬼神的荒誕無稽之事?當真是把本王當傻子來哄!” 隨從心頭咯噔一聲。 方才王爺和世子談論正事,語氣正常,他還以為一切冰釋前嫌,松下一口氣,卻不成想,王爺竟然是…… 轉頭大睜眼,“王爺不信世子爺?” 南安王一臉自負,“自然是不信,他雖然偽作的好,可他到底是我兒子,他心里想著什么,我能不知道!” 隨從…… “那王爺說南越和遼東進攻一事……” 南安王當即道:“你現在就派人去遼東和南越,事不宜遲,即刻出發?!?/br> “可王爺不是和世子爺說……” 南安王咬牙道:“那個逆子,現在已經被顧玉青迷的丟了魂兒,你看他在我們面前如此,說是去查看糧草,我看,他一準兒是去赤南侯府報信兒討好人家去了!好了,你快去吧,即刻讓人出發?!?/br> 隨從怔了一瞬,咬咬唇,轉頭出去。 不管王爺信不信世子爺,這提前動手,總是不會錯的。 隨從離開南安王書房的一瞬,這屋子的隔壁,貓耳胡同中,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悄無聲息的從巷口走出,在蜘蛛網一般的胡同里來回穿梭一陣,終是踏上人來人往的鼓樓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