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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南安王跟前透露了消息,余下其他人,皆是不知。 現在,新帝皇儲一事尚未徹底定下,豈能任由消息有半分走露的機會。 當即,慧貴妃便朝禁軍統領遞去一記眼色。 禁軍統領立刻阻攔了正欲離開養心殿回家取鑰匙的工部尚書,“大人稍等?!?/br> 工部尚書步子一頓,轉身回頭朝正向他走來的禁軍統領看過去。 禁軍統領一臉凝重,道:“還請大人體諒,此時新帝尚未確定皇儲身份,陛下駕崩一事便不能對外透露分毫,以免引起天下大動,所以……您手中的鑰匙,還是我代您去取的好?!?/br> 禁軍統領話尚未說完,工部尚書便臉色一青,“你覺得我會透露風聲?你把我當成什么!同是陛下肱骨之臣,怎么,你禁軍統領就可靠可信,我就不可信?” 一時間,養心殿內,火藥味十足。 劍拔弩張,禁軍統領寸步不讓,道:“畢竟情況特殊,還請大人暫且委屈?!?/br> 工部尚書氣的青筋畢現,眼睛怒視禁軍統領,“委屈?我為何要委屈,我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陛下分毫,你如此懷疑我,便是侮辱我的人格!” 禁軍統領深深看了工部尚書一眼,道:“三個月前,陛下派大人秘密到錢塘江督查錢塘江橋堤被毀一案,這件事,事關江浙一帶官員更迭,涉及范圍頗廣,嚴重程度不必我說,大人也知道,知情者只有陛下,大人和我三人,為何等到大人到了錢塘江的時候,大人的小舅子也知道了?” 工部尚書頓時面色漲紅。 這件事,因為涉及新一年江浙一帶官員任職,皇上格外看重,再加錢塘江大堤不堪一擊,其中必定涉及貪污受賄,此事若想要徹查,必須秘密進行。 而他,也的確是在皇上百般叮囑不許泄露分毫的情況下,經不住妻子的軟磨硬泡,說了出來。 哪成想,翌日出發之時,他三個小舅子就都得到消息,非要跟著他一同到錢塘江密查。 結果,說好的是密查,到了錢塘江,這三個小舅子就深怕旁人不知一般,大肆將他們的來意說出。 那些官員得知他所負之命,自然是百般討好行賄,希望他能在皇上面前遮掩一二美言一二。 結果,因為各方諸多干擾,好好地密查之行,他愣是連錢塘江都沒看到,就被在京中得了消息的皇上急召而回。 念在他多年任職勤勉的份上,皇上只罰了他一年的俸祿,官降一品,在新的工部尚書選出之前,暫時繼續任職。 可他三個小舅子,卻是隔日就被抓緊大牢,至今關押未決,為了這件事,妻子不知同他鬧了多少次,要他求了陛下的情面,將人放出。 禁軍統領眼見他沉默,便不再多言,只道:“大人府中鑰匙藏至何處,需要如何打開,還請大人詳細告之?!?/br> 工部尚書面色通紅,羞憤之下,死死咬著嘴唇,半晌,泄氣一般說出。 禁軍統領當即轉身就走,不過多久,便攜著鑰匙折返回來。 六把鑰匙湊齊,禁軍統領和內侍總管便引著朝廷六部尚書直奔御書房,其余人,隨慧貴妃在養心殿等著。 顧澤慕模仿的字,雖然他們都覺神似,可朝中這些大臣,都是跟著皇上半輩子的人了,對皇上的字,一筆一頓都了若指掌,也不知能否順利過關。 狀似面色平靜,可慧貴妃心頭,早已經是千軍萬馬奔騰而過,惴惴不安之下,只覺微微隆起的腹部,一陣一陣發緊。 她是生養過的人,最是知道,這腹部發緊意味著什么。 若是她此時流產……后果不堪設想。 感覺到慧貴妃的瑟瑟發抖,顧玉青不禁伸手置于慧貴妃肩頭,“娘娘不舒服?” 慧貴妃搖頭,正欲說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逼近過來,頓時身子緊緊一繃,轉眸朝大門方向看過去。 一顆心,通通通劇烈跳動起來。 才落目,大門便被推開,內侍總管雙手捧著明黃的圣旨,率先走在前端,后面跟著前去的其他人。 接下來,便是內侍總管宣讀圣旨。 因為皇上此前早就諸多透露出要立蕭煜為新帝的意向,再加上,此時皇上的一眾子嗣當中,除了蕭煜年紀合適,便再無其他人。 至于蕭炎……除了禁軍統領和陶曄知道他的存在,在其他人眼里,他還是只鬼。 所以內侍總管宣讀完畢,倒也并無人提出異議。 接下來,便是按照流程,重臣審閱圣旨真偽。 圣旨被從一個大臣手中傳至另一個大臣手中,慧貴妃的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直至最后一個大臣看完,確定無疑,慧貴妃一顆心,終是徹底踏實。 吁的長出一口氣,端起手邊茶盞,正欲送到嘴邊,忽的聽到兵部尚書道:“咦,不對!” 慧貴妃端著茶盞的手頓時一抖。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應下 顧玉青置于慧貴妃肩頭的手,不顧尊卑的用力壓了一下。 感受到顧玉青手掌的溫熱,慧貴妃略略靜下一點心來,依舊死死捏著茶盞,可到底維持了面目不動,“怎么?”朝兵部尚書問過去。 兵部尚書立刻行禮,道:“娘娘,不是臣對陛下的詔書有何意見,臣心里,一點意見都沒有?!?/br> 對于蕭煜的生母,未來的皇太后,兵部尚書恨不能雙膝跪地來表達此刻的恭敬。 “可……可據臣所知,守歲夜的年宴,四殿下沒有出席,雖陛下給出的解釋是四殿下貪玩,在西山行宮狩獵,但……”幾次吞下口水,兵部尚書才道:“可那時,四殿下其實是身患重病昏迷不醒,正在陛下的御書房內養病?!?/br> 他此言一出,除了知情人,余下朝臣,頓時倒吸冷氣。 昏迷不醒,連守歲夜的宮宴都無法參加,甚至是在御書房里養病,可見四殿下這病的嚴重。 今日距離守歲夜,不過才短短幾天,四殿下能接過這重任嗎? 一雙雙眼睛齊齊看向慧貴妃。 這可是既要主持國喪又要時刻應對南安王的不軌還要預防邊境之國趁機作亂…… 蕭煜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此刻又是重病,這…… 慧貴妃卻是長長松下一口氣。 原來他們是在擔心這個…… 咳的一聲清了嗓子,慧貴妃越發底氣十足,“煜兒雖前幾日身子抱恙,可昨夜太后娘娘和陛下突然暴斃,煜兒到底掙扎著起來,雖然還未痊愈,我想應該也不至于……” 說著,慧貴妃語氣一頓,轉頭對內侍總管道:“去請四殿下過來?!?/br> 內侍總管應諾,轉頭離開。 之前是商議皇儲確立一事,蕭煜為了避嫌,自然不合適出現,更何況,皇上和太后“剛剛”亡故,這個時候,他也不該有心思惦記其他,他此時要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