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7
蕭睿立刻點頭,“父王放心,舉事一事,孩兒早就安排妥當,只等時間一到,立刻動手?!?/br> 南安王深深看著蕭睿,心頭滋味萬千! 這世上,最可信的人,果然只有自己! 拿了南安王的親筆承諾,蕭睿一臉喜悅離開,前腳一出南安王的書房,掛著笑意的臉登時鐵青,捏著手中宣紙,手背青筋畢現,骨節森白分明。 一路從南安王的書房直回自己房間,蕭睿一言不發,臉色一陣難看過一陣,小廝跟在他一側,看著蕭睿的面色,疑惑道:“殿下,王爺不是都應許了嗎?” 蕭睿冷笑,沉默不語。 答應? 這哪里是答應! 明明就是在哄他! 面上佯做答應,怕是扭頭就要派人去暗殺顧玉青了! 許多事情,因著是父子關系,蕭睿從未想過,今日,雖然明知顧玉青這一出就是離間計,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往更深更多的地方去想。 就算顧玉青的話別有用心,是為了破壞他們父子,可一句話顧玉青沒有說錯。 等到父王登基,他后宮妃嬪無數,子嗣延綿不絕,而父王又身強體健……那時候的他,只怕在父王眼中,會是根刺吧!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心思 蕭睿眼睛微瞇,隨著思緒漸深,眼底陰云層層疊疊涌上。 一柄十二骨折紙扇,緊緊握在左手,隨著思緒,一下一下敲擊著右手掌心。 背身而立,身后桌上,火燭不時爆出燈花,發出噗噗的響聲。 父王……若真有那一日,你莫要怪孩兒! …… 蕭睿離開之后,南安王的書房,陷入一片死寂。 一截白蠟早就燃到盡頭,不算太大的屋里,唯有穿出云層的月亮照入清輝,稀稀拉拉撒了半地。 沉溺在寬大的椅子中,南安王面色發沉,目光有些發虛。 他諸多兒子中,蕭睿是最出色的一個。 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心機城府,智慧謀略,比起那些謀士門客,綽綽有余。 此次奪位之事,他雖是主導,可各項事情的落實和部署,卻皆是出自蕭睿之手。 有兒如此,他自是驕傲的。 可……他驕傲的前提,是這個兒子只能為他所用,卻不能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來。 養兒如同養花。 修剪掉多余的,留下自己想要的,這才是養花之道,怎么能任由野花雜生! 更何況,蕭??v然優秀,骨子里,卻是汲取了他和他母妃所有的冷漠無情,殘忍狠辣。 這一點,他甚至比之不及。 倘若真有那么一日,蕭睿必定毫不留情的對他下手。 …… 陰鷙的眼底泛起一縷精光,南安王深吸一口氣,抬手端起面前桌上那盞早就涼透了的碧螺春,一口喝盡。 茶盞重重砸在桌上,伴著“咣當”一聲,南安王張口道:“從今兒起,你時時刻刻盯著世子,他所有舉動,一字不差向我匯報?!?/br> 一夜不語,南安王的聲音暗啞低沉。 原本無人的書房,隨著他話音兒落下,忽的一道人影閃過,那被月光照亮的大理石地面上,便立了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男子。 “屬下遵命!”抱拳領命,正如他飛閃而現一般,語落,似鬼魅一樣,倏忽消失。 這是他私養的暗衛,蕭睿并不知情。 吩咐發出,南安王沉悶了半夜的心,終于漸漸安穩下來。 和他斗……哼,但愿你沒那個心吧,不然…… 我最不缺的,就是兒子! 等到登基之后,三宮六院妃嬪無數,他還能缺子嗣? 此時他正是年壯之時,等到另擇新帝登基,怕是最少也要二十年。 二十年,足夠他將任何一個襁褓嬰兒培養成皇儲! …… 一夜沒睡,及至翌日一早,南安王頂著發紅的眼睛正欲從椅子上起身去歇息,門外小廝叩門回稟。 “王爺,世子爺和周太醫過來了?!?/br> 隔著一道門,經過一夜心思起伏,此刻再聽到蕭睿,南安王不由心頭劃過一抹異樣,眼底冷光浮上,卻是被他轉瞬很好的掩起。 眉頭微蹙,周太醫來了…… “讓他們進來!”重新坐定,南安王道。 按著他們之前的計劃,昨日周太醫進宮,就是去毒殺皇上。 若是他得手,此刻傳出的,該死皇上駕崩的消息。 作為太醫院太醫,周太醫自然也無法出宮。 他既是來了,便是任務失敗了! 蠢驢! 心頭罵了一句,大門便被打開。 蕭睿率先進來。 一如既往的請安問禮,轉身在他往常慣坐的椅子上坐下,手中折扇隨意一擱,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那樣子,好似昨日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南安王不由狐疑的深深看了他一眼。 目光還沒有從蕭睿身上離開,就聽到周太醫略帶顫音兒的回稟。 “王爺,臣該死,沒有完成王爺的任務!” 周太醫滿面羞愧立在那里,等著南安王痛罵。 “你們怎么一起來了?”南安王轉頭看向周太醫,不動聲色的問道。 蕭睿聽著,心下冷哼,他果然沒有多心! 而周太醫也是一愣,啊……錯愕抬頭朝南安王看過去,與南安王四目相對,確認自己并沒有聽錯,周太醫立刻道:“臣來的時候,世子爺恰好也正來書房,故而在門口遇上?!?/br> 南安王嘴角微扯,會有那么巧合! 目光似有若無瞥過蕭睿。 周太醫說話時,蕭睿正一臉隨意低頭輕輕吹著手中茶盞的浮沫。 茶氣氤氳,在他和南安王之間,散成一道薄薄的霧墻,讓南安王看不清他的神色。 微微一個凝視,南安王轉頭看向周太醫,不管怎么說,眼下奪位之事,才是至關要緊。 “怎么回事?”聲音不大,卻是帶著壓迫人心神的寒氣,朝周太醫問道。 周太醫早就一腦門冷汗,聞音立刻道:“王爺,實在不是臣不盡力,臣從昨兒當值進宮到今兒出宮,根本就沒有見到皇上!” 低垂著頭,周太醫不大敢去看南安王。 南安王挑眉,“沒見到是什么意思,作為當值太醫,按照慣例,你不是要給皇上請平安脈,怎么會沒見到?” 周太醫一臉委屈,“臣剛一進宮,慧貴妃娘娘就讓人請了臣過去,說是肚子不舒服,讓臣瞧瞧?!?/br> 慧貴妃娘娘的話,他自然不敢回駁,更沒有理由回駁。 “你又不擅長安胎,她請你做什么!”南安王頗為不滿。 周太醫心頭苦笑……她為啥請了我,我哪知道??! “之后呢,你總不該是在慧貴妃那里一直待著吧?” 周太醫眼皮一跳,“王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