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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苗疆八王覺得自己掉落到一個大坑里,坑中毒蛇密布,危險四伏。 只要一想到,居然是他自己親口將這個秘密告訴皇上,苗疆八王一顆心慪的要命。 還有內侍總管剛剛那眼神…… 恥辱和憤怒猶如驟然襲來的暴雨,苗疆八王竭力控制著滿腔火氣,卻是忍不住的額頭青筋暴突,太陽xue突突直跳。 內侍總管瞥了他一眼,“看王爺似是不大舒服,要不讓陛下給王爺傳太醫瞧瞧?” 也不等苗疆八王再回答兒子的事,內侍總管不露痕跡的下了逐客令。 苗疆八王當即擺手,“不用,多謝公公好意了,本王還有事,就不打擾公公差事了?!?/br> 說罷,逃一般離開。 瞧著他匆匆忙忙的背影,內侍總管眼底拂過一抹嫌惡。 及至他推門進了御書房,行到皇上跟前將慧貴妃一處的差事復命過后,皇上端著一盞茶,輕輕吹著茶面浮沫,漫不經心道:“剛剛在外面和誰說話呢!” 內侍總管便回稟:“和苗疆那個王八!” 一語出喉,怔了一瞬,立刻掩嘴,忙道:“是……是苗疆那個八王?!毙⌒囊硪沓噬夏樕U過去。 果然……君無怒意,滿眼含笑。 “你個老東西!”皇上嗔笑一句,嘴里嘀咕念叨:“苗疆王八,倒是貼切!” 心甘情愿的頭上頂著綠云替別人養兒子,不是王八,又是什么! 內侍總管一副如蒙大赦,呼了口氣,笑道:“奴才嘴滑了?!?/br> “他和你說什么了?”揭過這一茬不再提,皇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問道。 “說是他兒子訂婚什么的……陛下,他哪來的兒子,當年的事,奴才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他怎么會有兒子!”內侍總管略過徒弟一事,只說這一件,滿臉疑惑,朝皇上看去。 皇上幽幽一聲冷哼,“他自然是不能也不配有兒子,你說的對,他一個王八,你說他哪來的兒子!” 內侍總管略一思忖,滿目恍然,“養子?” 皇上面上的笑更盛一分,“他的兒子們可不知道自己是養子,還以為自己身子里當真流著他那骯臟齷齪的血呢!” 內侍總管頓時一愣……“是打小保養來,當親生兒子調教的?” 皇上道:“是讓人睡了他的妾室,在他眼皮子底下生出來的?!?/br> 內侍總管頓時“啊~”的低聲一驚,怔怔片刻,卻是無話可說。 這個苗疆八王還真是……他這是為了掩藏他那不足之疾吧……還真是……惡心。 龍涎香裊裊升騰,滌蕩著一屋的靜謐。 沉默片刻,皇上道:“他兒子的婚事,參照王爺府中世子的準備,你去安排一下?!?/br> “陛下真是給足了他面子!”內侍總管道。 發生了當年那樣的事情,此番苗疆八王還敢肆無忌憚的進京,不就是看準了皇上愛面子好虛榮喜大功的弱點嘛,若非如此,不說其他,單單當年一事,就足夠皇上殺他千百回。 何至于像現在,還要給他兒子辦訂婚禮。 這真是……心頭幽幽嘆下一口氣,內侍總管面無異色的立在那里。 兩日時間,眨眼就過。 訂婚禮的前一夜,穆崢易一臉愧疚跪在苗疆八王書桌前,“父王,孩兒無能?!?/br> 苗疆八王氣的渾身打顫。 這兩日,穆崢易不僅沒有將馬趕到養馬場,還到處惹事,京都的煙花樓,幾乎被他打了個遍。 就為尋那個什么該死的白薇。 好在那些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原本要在訂婚禮上舉事,現在,訂婚禮明日就辦,他這里的準備,卻是一事無成…… “你也不必在我這里跪著,即刻就去蕭煜那里,就算他馬上就胃疼死,你也把他給我拖到養馬場去,我現在就去烏青村,親自牽了馬過去?!?/br> 穆崢易大驚,“按照規矩……” “什么狗屁規矩!只要蕭煜在養馬場,他親自點頭放了馬進去,之后就沒有我們任何事了?!?/br> ☆、第九百六十七章 得逞 “可要馬兒進宮,總要提前訓練……” 苗疆八王又一次怒火沖沖,打斷了穆崢易的話,“不必!只要馬進了養馬場,再由蕭煜的嘴,明日按時進宮,什么表演不表演的,不過就是個由頭,到時候惡疾爆發,大家沉浸在幻覺中,誰還會注意到這馬究竟如何!” “先前原以為,你辦事得力,我才力求精益求精,事到如今,只能一切權宜。只要不耽誤最后結果,這過程如何,不再苛求!” 穆崢易到底心頭總覺不安,苗疆八王卻是一擺手,阻了他的話,“不必再說,我意已決,就這樣,你速速帶了蕭煜到養馬場?!?/br> 穆崢易只得壓下滑至喉頭的話,領命而去,畢竟……八王此舉,皆是因為他辦事不利,否則,按著原先的計劃,也不至于就匆忙簡略到如此。 來之前壯志雄心,可隨著管家莫名失蹤,白薇突然出現,一切計劃全盤被大亂,穆崢易只覺背后仿佛有一張大手在cao控一切,大手就近在咫尺,他卻連影子蹤跡都尋不到分毫。 惶恐不安,如同暗夜里的潮,一潮一潮沖擊這穆崢易的心。 開門出了書房,凜冽的寒風迎面砸來,穆崢易還不及緩出一口氣,就在回廊下看到一身大紅衣裝的安穗。 安穗眼見穆崢易合門出來,不由分說,一把拉了他到一側回廊拐角避人處。 “明日就是我和穆崢邵的訂婚禮,宮中大宴,顧玉青必定參加,我若明日不能在大宴之上看到顧玉青的尸體,你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尸吧!” 月光下,安穗一張臉泛著青白,偏偏紅唇似血,她猙獰的面容,猶如大張血噴之口的妖獸,眼中散發著嗜血的寒光。 穆崢易頓時怒氣直竄頭頂,捏了拳頭,“你敢!”一把提起安穗的脖子,“信不信我現在就折斷你的脖子!” 安穗滿面嘲諷,“你若敢,你就折,折斷了我的脖子,不說壞了八王的大事,只怕你弟弟就此與你勢不兩立?!?/br> 穆崢易冷笑,“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據我所知,自那夜起,邵兒可是再沒見過你!” 安穗同樣冷笑,“聰明如你,難道你就不知道,他這是自知犯錯,無臉見我?他越是不敢見我,就越是可見他對我的看重!當然,信不信由你,要么你現在就一把掐死我,一了百了,要么,你明日就給我殺了顧玉青,要么,你就等著我殺了你弟弟,三選一,隨你!” 言落,安穗目光越過穆崢易的肩頭,朝遠處看過去。 受上一次教訓,穆崢易當即捏著安穗脖子的手一抖,驀地松開他,咬牙切齒低低怒罵,“毒婦!”語落,轉頭去看身后。 上一次,就被弟弟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