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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下,穆崢邵頓時撫額,錐心之痛下,只覺手指撫到的地方,溫熱一片,黏糊糊的…… 錯愕間,挪了手到眼前,登時被滿手殷紅刺激的血液激蕩,太陽xue突突的跳,低頭去看那從他額頭滾落在地的東西,眼皮幾跳。 彎腰拾起,朝著八王舉起,語氣幽怨冰涼,“父王怕是拿錯了吧!刀鞘?父王怎么不直接用匕首呢?殺了我一了百了,省的我日日惹你生氣!” 剛剛極怒之下,八王隨手抄起的東西,他自己都沒有看清是什么。 等到那東西砸到穆崢邵的額上,他才后知后覺的驚覺,竟是匕首刀鞘。 這把匕首并非防身之用,故而如同所有象征身份的東西一樣,刀鞘上綴滿紅綠寶石,并且,為顯崢嶸,這刀鞘上的寶石,并不圓滑。 眼睜睜看著尖銳凸出的寶石直擊穆崢邵額頭,八王嚇得心跳都滯住,正懊悔,就聽得穆崢邵如此一句,八王心頭的怒火,瞬間壓住所有情緒。 眼看八王深邃的眼底翻滾著火山一樣的烈焰,穆崢邵越發心灰意冷,“怎么?父王現在是想要再用匕首一刀殺了我?來啊,反正這些年,我處處不如大哥,手不能提腳不能踢,如同一個廢人一樣,早就不想活了,父王想要動手,趁早!” 八王讓他氣的心肝欲裂,怕自己沖動之下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抬手指著大門,“滾,你給我滾出去!” 穆崢邵一聲冷笑,“果然安穗說的對,我其實,根本不是父王的親生兒子,若是大哥,父王怎么會如此!” 撂下一句,穆崢邵轉身就走。 望著他執拗憤怒的背影,八王咬牙切齒:安穗! 穆崢邵一頭從八王書房沖出,憋了半晌的眼淚,終是迎著凜冽刺骨的風,簌簌而下。 等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直沖安穗院落的時候,安穗剛剛服過養顏湯,正欲睡下。 心頭強烈的怒氣催使穆崢邵門也不敲,直接橫沖進去。 巨大的聲響驚的安穗換了一半衣衫的動作,倏忽僵住。 同時僵住的,還有像一頭獅子一樣的穆崢邵。 安穗只穿了翠綠的肚兜,正拿起就寢時的里衣要換上,猝然被穆崢邵打斷,雙眸驚恐,怔怔看著穆崢邵,幾瞬眨眼,才終是從眼前猝不及防的變故中緩過神,“啊”的一聲驚叫,忙扯了被子護在胸前。 “你出去!”一手護住被子,一手直指大門,憤怒道。 穆崢邵原本因為撞到這樣一幕,正進退兩難,聽到安穗的吼聲,穆崢邵心頭的火氣便竄了起來。 “父王那樣對我,怎么,連你也要這樣對我?”說著話,提腳朝安穗走過去。 安穗嚇得面色大變,不由向里挪身子,“穆崢邵,你發什么瘋,你給我滾出去!” 穆崢邵心頭火氣直逼頭頂,早沒了理智。 “滾出去?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沒有我,你能有現在的日子過?若非我寵你……”瞥了一眼一旁桌上盛過養顏湯的白瓷盅,穆崢邵語氣不善,“你遲早都是我的人!” 安穗嚇得渾身發抖,死死揪住被子,“你要干什么!”一雙眼睛,隨著穆崢邵的近逼,充滿莫大的驚恐悚然。 “我做什么!自然是做我早就該做的事!” 若是往日,穆崢邵絕對不會如此,可現在,在八王書房那樣一番經歷過后,他就像是鬼上身一般,直朝安穗撲去。 安穗到底嬌小,怎么經得住他的力氣。 撕破嗓子喊叫,“穆崢邵,你答應過我,等我及笄?!?/br> “老子不等了!” “穆崢邵……”反抗之際,安穗拼命呼喊,卻是話剛出口,就被穆崢邵一把扯過她褪下的薄衫,塞到嘴里,登時所有的憤怒就變成嗚嗚嗚。 一燈如豆的室內,穆崢邵對著安穗,發xiele他心頭所有的怒火,他所有的動作,都猶如狂風暴雨,海嘯火山。 待到事畢,穆崢邵喘著粗氣癱在一側,轉頭看到身邊被他堵了嘴的安穗,大睜的雙眼,呆滯黯然的像是死了一樣,穆崢邵頓時猶如被閃電擊穿,驀地神志清醒過來。 ☆、第九百五十六章 改變 顧不得穿衣裳,逃一般,跌跌撞撞,從安穗屋里奔出。 冷冽的冬夜,穆崢邵迎風狂奔,仰天怒吼,聲音被風湮沒,空余他大張的嘴,和猙獰的面色,凄厲如鬼。 不過眨眼功夫,穆崢邵和安穗的事,就傳到八王耳中。 此刻,他正同被他急急召回的穆崢易說話。 聞訊之際,八王面容一怔,隨即大笑起來,“如此,甚好!” 穆崢易轉瞬明白八王所謂的甚好為何,卻是心頭依舊有些膈應,“說到底,安穗還未及笄?!?/br> 八王滿目幽冷,“那有什么要緊,她及笄也好,沒有及笄也罷,都不過是我對付狗皇帝的一柄利刃,沒有及笄,卻破了身,等到那狗皇帝知道她就是他女兒的時候……” 話未說完,八王卻是放出一陣解氣般的大笑。 一件對安穗而言如同噩夢一樣的事情,在八王的書房,不過被一笑而過,再不被提起。 就在剛剛前一瞬,那些被派出去查找管家下落的暗衛再次傳回杳無音信的消息,穆崢易滿面凝重,道:“管家只怕是兇多吉少了?!?/br> 八王搖頭,“他若真的兇多吉少,倒是好事,怕就怕……” “父王是怕,有人對父王動了疑心,綁架了他?” 八王點頭,“不論他是不是真的被綁架,我們的事,是不能耽誤了,原本定在除夕夜,現在看來,是要提前?!?/br> “明日我就進宮向皇上回稟邵兒訂婚一事,皇上好面子,必定要在宮中為他舉辦訂婚大宴來彰顯他的大度之風明君之儀,我們就在那大宴上舉事?!?/br> “這樣早?”倏忽間,因著時間突然提前太多,穆崢易有些振奮,不由搓了搓手。 八王點頭,“要做最壞的打算!以防萬一,我們越是提前,對方越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越是有成功的幾率?!?/br> “可顧臻那里,我們還沒有得手!”穆崢易不安道。 八王道:“這樣短的時間,就算不得手,顧臻也趕不回來,除非他插了翅膀!”一聲冷笑,八王眼底陰狠之色閃過,“等到宮里事成,當夜你就率人將赤南侯府給我屠府,一個不留!”說的咬牙切齒。 穆崢易眉頭一皺,“可……顧臻當年,到底有恩于父皇……” 當年的事,他不僅一次聽老管家提起過,管家每提一次,他對當今陛下的恨,便多增一分。 提及當年,八王深邃黝黑的眸中,倏忽如有狂風襲過,卻是轉瞬掩下,只一臉無奈,嘆出一口氣,“顧臻實在留不得,但凡可以,為父也不愿做這不仁不義之舉,復國大業,由不得我優柔寡斷?!?/br> 穆崢易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