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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都是誠心來談生意的,不然,就安穗方才那樣鬧,人家直接撂攤子走人,不再搭理他們這一茬……想到這里,穆崢邵不由后怕的一身冷汗。 幸好,幸好…… “怎么,公公覺得少?”方才的尷尬氣惱略略散去些,穆崢邵開門見山。 顧玉青瞥了一眼那摞大約有二十根左右的金條,道:“你們先前同副統領提的要求,我也聽副統領說起過,既要我們買了你們的軍馬,又要對你們的身份保密……” “現在又拿出分量這樣足的……”語氣一頓,仿佛是在思考一個妥帖的詞匯,轉瞬,又道:“收買禮,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們不安好心?!?/br> 不安好心四個字從她口中說出,穆崢邵當即嘴皮一抖。 顧玉青不理會他,繼續道:“你們拿出的收買禮,顯然要比這馬匹的交易金額還要多出最少一倍,如此賠錢又賠馬的買賣,還要做的這般遮遮掩掩見不得光,除了心懷鬼胎,我想不到其他的?!?/br> “我是貪財不假,可若是這買賣直接動搖陛下的江山根基,這財,我貪不起,畢竟……有陛下穩執江山,才有我更多貪財的機會,我還年輕,不想毀在你們手里?!?/br> 她語落,西山大營副統領當即一臉若有所思。 先前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些,不過這小太監的話……還真他娘的有道理。 若是這個苗疆八王真的不安好心,就像之前那個滄瀾什么狗屁皇子墨燼似得,整一出逼宮奪位出來…… 敗了也就罷了,若是真讓他娘得整成了,他們方才那樣對這個苗疆八王的兒子,人家得勢之后,如何會放過他! 不行……他再怎么說,也是西山大營里鐵骨錚錚的漢子,怎么能比一個太監沒節cao呢!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心思一定,西山大營副統領當即“啪”的一聲拍桌子,“你們是不是不安好心!” 眼睛鼓鼓瞪起,朝穆崢邵看過去。 顧玉青頓時…… 穆崢邵…… 他雖然在方才顧玉青冷言冷語的譏諷和刺激下,表現的手足無措,那是因為一則他自幼沒有經歷過任何風波,被穆崢易如同保護初生嬰兒一般呵護著長大,根本不擅長此類反擊,更是壓根就沒見過這種陣仗。 在他的世界里,有的只是尊重和仰視。 二則,他對安穗習慣了有求必應,安穗那樣一通鬧,話里話外,戳的他心口生疼,早就忘記他該如何反應。 可他不反應,并不代表他就蠢鈍無用。 恰恰相反,穆崢邵能被苗疆八王選定作為軍馬生意的談判代表,并非僅僅因為他是他的兒子。 西山大營副統領話音落下,穆崢邵只淡淡朝他一瞥,就朝那小內侍看過去。 “從面上來看,兩位的擔心,的確不無道理?!闭f著,他自嘲一笑,“我這又出錢又出馬還不敢暴露身份,的確是心懷鬼胎的樣子,可正如兩位所言,早在數年前,苗疆巫族就被陛下覆滅,我父王活至今日,不過是陛下龍恩浩蕩,許他一條生路罷了?!?/br> “兩位許是不知,早在數年前,我父王曾一時沖動,跑到宮中欲要為巫族同胞報仇,卻是報仇未遂,被陛下當場擒獲,陛下念我父王當時年幼無知,放他一條生路,從那之后,我父王對陛下便是掏心掏肺的感恩戴德?!?/br> “一直想要報恩,可……”說著,他幽幽一嘆,“可兩位也知道,我巫族畢竟是陛下覆滅的,說到底,巫族的列祖列宗在天上地下都看著,他們怎么能允許我父王報恩嗯,明明是仇人……” “哎!這話,我該如何說呢!總之,陛下,于全體巫族而言,是仇敵,可于我父王而言,卻是恩人。所以,我父王幾想報恩又不敢明目張膽,只得悄悄摸摸,為的就是他一顆心能踏實下來?!?/br> “雖是苗疆的王爺,可我父王這些年過得顛沛流離,并無什么積蓄更無什么勢力,唯一能做的,便是讓人在苗疆養了一批馬,這些馬匹匹高壯精健,絕對是戰場上的利器?!?/br> “就是怕陛下多心,才想著私下里交易……哪想到,兩位皆是赤膽忠心之人……” 一面說,他一面不動聲色的覷著對面小內侍的神色,卻是對西山大營副統領的神色不屑一顧。 他當然有不屑一顧的資本,畢竟,西山大營副統領在他言落之后,登時滿面與有榮焉,仿佛他當真就是一個忠心耿耿鐵骨錚錚之人一般。 “這倒是……陛下的確是個多心的,你們倘若直接從苗疆牽了馬過來,只怕陛下必定以為你們存了謀逆造反的心?!痹谒Z落之后,顧玉青沉默一瞬,滿面放松戒備的樣子,呼一口氣,道。 眼見這小內侍如是說話,穆崢邵當即趁熱打鐵,“是啊,就是因為陛下多疑,我父王才不得已如此,所以……”抬手將面前的金磚朝著西山大營副統領的方向推了推,“請兩位行個方便,讓我父王完成他橫亙心頭多年的夙愿?!?/br> 顧玉青瞥了一眼那金磚,蹙眉沉思,片刻,道:“除了這些要求,你們還有什么要求?” 話說到這個份上,穆崢邵當然就以為,對方這是同意了,立刻心頭一口氣松下,道:“這馬匹我們已經秘密牽到京都,就養在京郊,可那么大一批馬養在那里,終究惹眼,不是個長久的法子,還望兩位能幫幫忙,讓我們牽來的馬及早進到養馬場?!?/br> 顧玉青心頭一聲冷笑,眼底波光微動,看著這苗疆八王的兒子,不由目光復雜。 謊話說的比真話都真,情真意切言辭肯肯……苗疆八王這個被顧玉禾迷了心智的兒子,看來也不是一無用處! ☆、第九百四十二章 定金 難怪苗疆八王要派了他來談判生意,而讓另一個去監視蕭煜。 只怕這種鬼話,從那一個嘴里,是怎么都無法這樣流暢的說出來吧! “你們一路從苗疆牽來?”顧玉青佯做大驚,瞠目問道。 瞧著對面的小內侍信了自己的話,穆崢邵越發放松了心情,面上表情,越發到位,“是啊,費盡千辛萬苦,又要讓馬兒一路不生病,又要不引起陛下和各地官員的注意,一路抵京,天寒地凍的,實在不易?!?/br> 顧玉青點頭,“的確是為難你們了?!币荒樛?。 西山大營副統領眼見這個小內侍話音變了語氣,不由凝了目光去看面前的金磚,心里開始琢磨,這金磚,他到底是和這個小內侍幾幾分成好呢? 雖說是個小內侍,可他一則是內侍總管的高徒,二則又是顧玉青找來的人…… 一面琢磨,一面拿眼睛去數那金磚,一,二……十九! 十九!十九? 十九是什么鬼! 你好歹整一個雙數啊,你這十九,讓我們怎么分!娘的,苗疆人該不會是誠心的吧,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