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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兩個面生的一男一女,余下的,可都是軍爺啊。 小腿肚結結實實打了個顫,店家扯著一張要哭的臉,一面去拽那公子,一面賠禮,“對不住對不住,這位客人醉酒了,沖撞了各位,對不住對不住,今兒這頓酒水,八珍閣請了,算是賠各位的不是?!?/br> 說著話,用力扯了那小爺離開。 那位公子,看著身量不高,人也清瘦,可這力氣……縱是店家用了十成的力,也沒扯動他分毫,卻是被他抬手一甩,險些趔趄著摔倒在的。 翰墨軒里的人,一個個面色如鐵。 “哪來的毛頭小子,還不趕緊趕出去,要等老子親自動手不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壯大漢指了那公子,對店家吼道。 店家嚇得渾身打抖,一面說著對不住,一面去扯那小爺。 而那位由顧玉禾陪著來的年輕公子,陰翳的眼底,閃出不悅的光,一張臉,繃的如鐵。 偏偏那公子跌跌撞撞,繞著飯桌,直朝他奔了過去,東倒西歪走著,抬手直指那公子門面,“娘的,哪來的小白臉,坐了老子的位置,滾起來!” 此言一出,登時滿雅間氣氛驟然凝滯。 八珍閣的雅間,每間都設有主賓之位,此位置乃身份最最尊貴之人享用,若非賓客之中,的確有人身份高于其他人,一般而言,前來相聚之人,都會將這位置避開空下,一面彼此尷尬。 而此刻,那位公子,卻是端坐于此,可見身份非同尋常,遠非幾位軍爺能比。 店家被那醉酒公子的大膽之言驚得六神無主。 立在那年輕公子身后的顧玉禾,銀牙緊咬紅唇,本就是因為酒席被人突然打攪而面涌怒氣,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放肆!哪來的潑皮,還不趕緊打出去!你這八珍閣,還要不要開了!” 年紀不大,身量不高,語氣卻是凜凜森森,透著惡寒。 她語落,那端坐在位的年輕公子當即道:“不得無禮!”聲音低沉。 顧玉禾當即住嘴,只是在那公子語落一瞬,那位醉酒的公子已經撲到了顧玉禾面前,仿似根本感受不到這屋內催人心魄的氣氛,更聽不到大家的話語一般。 嬉皮笑臉,抬手朝顧玉禾的臉蛋捏去,“哎呦喂,這妞兒水靈!” 也不知道是酒喝得實在太多,還是如何,別的浪蕩子調戲年輕姑娘,都是在人家臉上輕輕一捏,姿態輕浮,他倒好,仿似真的要驗證顧玉禾的臉是不是水靈的能掐出水一般,用的力氣之大,手背都骨節分明,青筋畢現。 那哪是輕浮**,分明是要把顧玉禾一張臉捏出個洞的節奏。 他動作來的快,力氣又大,顧玉禾一時間猝不及防,遭不住這很疼,登時叫了出來,凄厲的聲音破喉而出,顧玉禾才掙扎著要甩開他的手。 偏偏那醉酒公子一雙手,就像是鉗子一樣,死死鉗住顧玉禾的臉蛋,任由她怎么掙扎,就是不松,不僅不松手,反倒另一只手直直伸向顧玉禾頭頂發髻上的一只銀簪。 那店家嚇得魂飛魄散,正要上前去阻止,卻是被一只大手拍至一旁,“不必了,今兒這事,我們自己解決,不必你們八珍閣插手了!你現在關門出去!” 說話的,正是被明路海揍一頓的西山大營副統領。 店家頓時眼皮一跳。 關門出去,意味著這里發生什么,八珍閣都不能再過問,當然,也不必負責,可……抖著眼皮看了一眼那個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店家終究還是心腸一狠,拔腳朝外出去。 ☆、第九百零一章 不談 卻是在合門之際,隔著門縫,看到那醉酒公子的身形被隗壯的西山大營副統領遮擋了個嚴嚴實實,又瞥了一眼那副統領鐵坨一樣的拳頭,不由喉痛滾動,吞下一口口水。 伴著心頭重重一嘆,將門合掩。 那醉酒公子什么下場,他可想而知……明明已經狠下心合掩的門,店家卻是手指一抖,不知從哪又吸來了力氣,一咬牙,復又將門推開。 八珍閣,不能做出這么無情的事,這若是傳出去,大家怎么說八珍閣……京都百年老店,該有的擔當,得有! 哪家酒樓沒個醉酒之徒,喝醉了的人能知道什么…… “那個……” 店家鼓足勇氣推門提腳進去,正要陪著滿臉的笑,想要把那醉酒的小公子帶走,就被眼前一幕驚得嘴巴大張。 西山大營的副統領,人高馬大,五大三粗,一個胳膊都快頂的上那醉酒小公子的大腿粗細了,此刻卻是正齜牙咧嘴單膝下跪在那小公子面前,額頭一層黃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臉頰骨碌碌的落,滿臉的表情,讓人看著都覺得痛苦。 這……什么情況……店家立即就蒙了。 而那小公子,一只手依舊捏著那姑娘的臉,原本白皙的臉蛋,早就腫起來了。 “你這野豬,也敢對本小爺不敬?你哪個縫里出來的,???”一腳朝著那西山大營副統領的胸口踢過去,那醉酒的公子含含混混說道。 店家眼皮一抖,這才看清,那公子的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銀簪,正抵在那坐在主位的公子太陽xue上。 難怪……難怪滿屋子人這么老實,四五個軍爺,愣是沒人敢動一下,原來如此。 店家呼的松下一口氣,正要抬起衣袖去抹頭上冷汗,就忽的心頭一驚……不對,這小爺如此對屋里這幾個,那他走以后,這幾個大爺還不得把八珍閣給拆了…… 眼皮一跳,那店家立刻一顆心噗噗噗狂跳起來,“那個,走錯門了!”話音一落,后退一步,“啪”的把門關上了。 這門只要一關,屋里沒人喊救命,這屋里不論出了什么事,都再和八珍閣沒關系。 沒關系!沒關系!沒關系……催眠一樣心頭默念,一路離開,路過顧玉青的雅間時,見大門敞開,不由朝里瞥了一眼,之間里面空蕩蕩并無一人,不禁嘀咕:怎么菜品還沒上齊就走了? 該不會是被方才那醉酒公子突然闖入給嚇壞了吧。 思緒一怔,店家脊背又添一層寒意。 這廂店家一路縮著脖子離開二樓,心里琢磨這事得和東家說一聲,不出事則罷,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擔不住??! 那廂,翰墨軒內,那清俊公子醉的七葷八素,不管做什么動作說什么話,始終沒有松開捏著顧玉禾臉的手,并且手上力氣,始終保持奇大無比。 顧玉禾一張臉,幾乎快要被他扯下來。 在提腳踹了西山大營副統領幾腳又拿著那根銀簪在那年輕公子太陽xue處畫著圈的比劃幾下后,也不知怎么,忽的眼睛一直,就像鬼上身似得,扭頭一頭沖向臨街大窗,身子一縱,翻身破窗而出,跳了出去。 前后動作行云流水,快的也不過是眨眼功夫。 驚得滿屋子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