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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彩,記上一筆。 一代明君! 也不知王家莊的梅妃,得知這一結果,會是如何心情,倘若梅妃依舊是她記憶里的梅妃,只怕對皇上的怨念,只會更深。 還有蕭炎…… 按著蕭煜和父親的安排,是必定要扶了蕭炎登基的,皇上種種,蕭炎心頭,又要如何作想,只怕是對這位君父,早就只有君臣沒有父子了。 等他上位,想來一場腥風血雨,必不可少。 心思浮動間,馬車猝然一停,身子向前猛地一探,顧玉青從神思中回過神,就見吉祥已經打起車簾躍身下車。 冬日的天,太陽雖大,寒風卻是猛地讓人瑟瑟。 不過是打起簾子的瞬間,灌進來的風就讓顧玉青結結實實打了個顫,吩咐了車夫一句,“將馬車趕到前面知味齋,你點了包間進去歇著就是?!泵Ψ隽巳缫庀萝?,一頭鉆進八珍閣。 顧玉青一貫喜歡的翰墨軒已經被人占了,只好進了翰墨軒隔壁的雅間。 雖不如翰墨軒位置好,勝在同樣臨街。 雅間內火龍燃的極旺,撲面而來的熱氣讓顧玉青瑟瑟的肩膀總算是舒展開來。 脫掉外面厚實的大氅,臨窗而坐,點過幾道菜,待店家上了最好的碧螺春退身而出,將屋門合掩一瞬,轉頭透過窗子一眼瞥過八珍閣樓下的吉祥,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天!” 吉祥跟在顧玉青跟前,也算是見過些場面,尋常事怎能引起她如此驚慌的失聲一叫。 顧玉青和如意登時聞音轉頭,順著她的目光朝樓下看過去,就見八珍閣門前,一頂再普通不過的馬車里,正有一個年輕公子扶著立在馬車一側的一個身形瘦弱的姑娘下車。 冬日天寒,那公子穿的極其厚重,整張臉又是低垂,讓人看不到容貌,只馬車雖平常,可他身上的大氅,卻是金雀狐絨質地,價值千金,可見身份不凡。 能穿得起這樣大氅的人,卻是坐了這樣的馬車出門,無非一個原因,不愿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罷了。 八珍閣乃京都數得上的酒樓,云集之人,非富即貴。他是不愿人知道他的身份,為何又要到八珍閣這樣的地界呢? 眉頭蹙起,將這疑惑撥至一旁,憑著吉祥的沉穩,斷不可能對這樣的事發出驚叫,到底是什么,讓她那樣慌張。 再瞧不出樓下有何不同尋常之處,顧玉青抬頭問吉祥,“怎么了?” 挪眼去看吉祥,就見她一張小臉被駭的煞白一片,得顧玉青詢問,吉祥卻并不看顧玉青,而是雙目死死盯著樓下之人,待樓下人進了八珍閣,吉祥轉身,拔腳就朝雅間大門沖過去,手一伸,開了門出去。 驚得如意目瞪口呆,“她瘋魔了吧?” 顧玉青卻是心頭一凜,腦中忽的浮起方才樓下那伸手去扶年輕公子的姑娘的瘦弱身形……那背影,仿似在哪里見過…… “你去門口候著點,聽到什么動靜,也好及時照應?!鳖櫽袂嗾f的肅然,如意一斂方才神色,當即提腳過去。 才站穩,就聽得樓道有聲音響起。 腳步聲外,除了店家熱切的招呼聲,還有一男一女的聲音。 男子不過只是用嗓音“嗯”了兩三聲,聲音不大,若非開著門,顧玉青斷然聽不到。 那女子…… 那女子只說了一句話,“我們的客人約莫半刻鐘之后到,還望在此之前,我們的菜品酒水能上齊?!?/br> 可只這一句,顧玉青本就有點懸起的心,登時猶如驚雷滾過,轟隆隆發出巨響。 這聲音,前世今生,她聽了無數次,又豈能聽不出來是誰在說,就算她化成灰,顧玉青只怕都認得她。 體內血液,一瞬間沸騰激蕩,在胸腔內,激蕩游躥。 立在門口的如意,顯然也是聞音辨認,倏忽間,一張臉鐵青,眼底有憤怒的寒光迸射而出,轉頭去看顧玉青。 那眼神,赫赫寫著:只要顧玉青點頭,她即刻殺出去。 顧玉青卻是捏著拳頭緩緩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殺人容易,可她身側那位年輕公子,卻讓顧玉青不得不多一層心思。 那公子,到底是誰! 她剛剛口中的客人,又是誰? 能讓這樣一位不愿暴露身份的公子冒險來八珍閣相見的客人,想必身份非同尋常。 非同尋常的客人,越發能顯出這位公子的身份不同一般。 眨眼間,外面的腳步聲越過她們所在的雅間,直直走向翰墨軒,停下,推門進去。 登時除了店家折返的腳步聲,再無其他聲音響起。 八珍閣的墻壁,隔音效果還是頗好,若非對方有意提高聲音,只是尋常說話,她們是斷然聽不到的。 ☆、第八百九十九章 熟悉 隨著店家的腳步聲消失,外面便靜默一片,再無聲響傳來。 顧玉青不禁摸摸腰間玉佩。 雖然“天機”說話實在惡毒難聽,可總能給她這樣撼人心魄的指引。 若非天機執意要求,今日她必定不會出門,縱然出門,也斷然不會來這八珍閣。 若不來,又怎么會知道,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顧玉禾……又回到這里來了呢! 顧玉禾….. 她以為,此生再不會相見! 雖未面對面,可她篤定,那人,一定是顧玉禾。 沉默約莫維持了幾盞茶的時間,走廊又有腳步聲響起,卻是顧玉青熟悉的吉祥的聲音,吉祥的聲音很輕,因為開著門,顧玉青才聽得真切。 隨著步子逼近門口,顧玉青胸口氣息一凝,抬眸直直看向大門,才落目,就見門簾一掀,吉祥繃著一張蘊著怒氣的臉進來。 待她前腳進屋,如意當即將門合掩,吉祥幾步行到顧玉青面前,正欲張口,卻是被顧玉青搶先一步,“是她?” 吉祥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憤怒咬唇點頭,“是!是顧玉禾,雖然改頭換面,可奴婢還是肯定,就是她,她改得了容貌,卻改不了聲音!” 吉祥說的咬牙切齒,目眥欲裂。 對于吉祥提及的改頭換面,顧玉青只稍稍一怔,卻并未涌上太多震驚。 顧玉禾離京之前,做了整整十幾年赤南侯府的嫡出二小姐,離京時,又是以那樣驚天動地的陣仗,只怕滿京城的人,街頭巷尾,黃口小兒都認得她。 她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回京,自然是要改一番容顏。 這一點,毋庸置疑,顧玉青想的更多地,是她現如今的身份,以及,她身側那個公子。 梨木桌上,滾熱的碧螺春早已經涼透,素手輕抬,端起茶盞,緩緩送至鼻尖,深深一嗅。 入脾的茶香氣縈繞上來,舒緩了顧玉青因為顧玉禾突然出現而震怒的思緒。 端著茶盞,略沉默一瞬,顧玉青壓低著聲音,道:“和她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