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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本就皮兒薄餡兒大,一口一個,嚼了幾口,眉頭蹙的更深,“明明很好吃??!父皇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了?” 接著,突然后知后覺滿面恍然,“難道父皇是因為兒臣私下去麗妃寢宮翻查,生氣了?” 皇上嘴皮微動,“撲通”幾乎跌坐下去,后背死死靠著椅背,搖頭,喃喃道:“這方子,該是梅妃的?!?/br> “不不不,是兒臣從麗妃娘娘處翻出來的,怎么會是梅妃的呢?梅妃的東西,怎么會在麗妃處……”剛剛還搖頭否決,忽的想起什么一般,語氣一頓,“也不一定,梅妃的金步搖和金耳環,不也在麗妃處嘛!” 好似是想通了,可緊接著又是腦中麻團亂飛,“可是,麗妃要這食方子做什么,若是用這個哄了父皇高興,可這是梅妃用過的,她若敢再用,不就頓時暴露了她偷竊梅妃東西的行徑,可若他不用……不用她干嘛又死乞白賴偷來再小心翼翼藏好?” “難道,她是時常不斷,自己蒸上一鍋解解饞?” 蕭煜先前的分析,還像模像樣,大有一副蕭鐸或者蕭祎的精明樣子,可最后一句話說出口,頓時打回原形。 皇上的滿腔激蕩震駭,也因著他這一本正經的胡說,消散幾許。 橫了蕭煜一眼,對內侍總管道:“去暗查,到底怎么回事,當年,究竟還發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統統給朕查出來!” 內侍總管,當即執行。 ☆、第八百八十二章 粗口 內侍總管推門出去,卻是與禁軍統領和刑部尚書陶曄走個正對面,忙身子一側,弓著身子把路讓開,低垂的眼睛,隨著眼前陶曄和禁軍統領邁過御書房門檻的腳,一路尾隨過去,眼底神色明暗不辨。 待他二人進了屋,內侍總管親自將御書房的木門合上,直起身子的一瞬,長呼一口氣,朝著麗妃寢宮的方向瞥過一眼,滿眼的怨毒毫不掩飾。 如果說,威遠侯府的生意當真就是販賣人口到海外,那他年幼時,家里走丟了的jiejie……便就有可能是被威遠侯府拐賣了去。 盡管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內侍總管甚至并無任何證據證明,他jiejie是被威遠侯府拐走而非被其他花子拐走或者是被野獸吃了,可在聽到威遠侯府極有可能在販賣人口的一瞬,他心頭,就有鋪天蓋地的恨劈頭蓋臉砸下。 他堅定不移的認定,就是威遠侯府,販賣了他的jiejie。 這種仇恨來的莫名其妙,卻是格外的濃烈。 這廂,內侍總管提腳直朝浣衣局走去。 那廂,御書房中,陶曄一臉鐵青跪在地上,鼻翼張弛,胸脯起伏,赫赫一臉憤怒,眼底泛著青光,因著怒氣四溢,渾身竟是顫抖不止。 而禁軍統領,雖不似陶曄,像個要炸的氣鍋,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憑著他二人的臉色,不用問,皇上也知道是何結果,本就因為麗妃的事,才因為一夜調整而壓下去的火氣,一個瞬間,像是被點燃的油氈,轟的,火勢沖天! 怒目看向禁軍統領。 陶曄卻是憋不住,不及禁軍統領說話,更不等皇上說話,梗了脖子扯了嗓子就道:“威遠侯太他娘的不是個東西了!” 此言一出,登時整個御書房的空氣驟然凝固。 這……這粗口,竟然是刑部尚書陶曄說出的……對著皇上,在御書房說出! 幾個留在屋里伺候的小內侍刷刷將頭埋得更低。 沒聽見沒聽見沒聽見…… 陶曄卻是不管那么多,只發泄他滿腔的怒火,“映秀被綁架,臣按著蹤跡一路追查,一直追到天津衛?!?/br> “沒有查到映秀的下落,卻是被臣意外撞到威遠侯在和天津衛的龍頭黑幫談判,娘的,威遠侯府頂著侯府的明堂,掛著正經生意的名義,竟然做的是販賣人口的勾當,娘的!” 氣憤之下,陶曄粗口不斷,喘息聲,格外的粗重。 “將本朝男女販賣到海外謀取巨額暴利,為了保證這暴利不被揭發,他竟是答應黑幫,不僅將威遠侯府這紅利分出一半給他們,更是答應他們,用威遠侯府販賣人口的船,從海外大批量運進煙絲來?!?/br> “陛下可知,海外有一種煙絲,人常用之,精神萎靡,幻覺不斷,且一旦沾染,便再也離不開,為此傾家蕩產殺妻賣女者,不計其數,廣州一帶,曾有這樣的煙絲出沒,好歹廣州當地父母官及時發現,及早的將其遏制并杜絕?!?/br> “娘的!威遠侯竟是答應了黑幫這黑心腸的要求!若不是臣怕沖過去會被天津的黑幫剁成rou醬,臣當時差點沖過去把威遠侯提起來捏死!” 說道“捏死”二字,陶曄拳頭緊握,上下揮舞,雙目赤紅,泛著熾熱的光。 明明是憤怒至極的話,可他那一句“若不是臣怕沖過去會被天津的黑幫剁成rou醬”還是讓蕭煜嘴皮一抖。 陶曄……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陶曄,我敬你是條漢子! “得知威遠侯的秘密,臣不敢再耽擱,當即便秘密折返回京,上天有眼,讓臣在回京路上,與禁軍統領撞上,有他在,臣還怕個屁!立刻就帶了禁軍統領到臣發現威遠侯的地方,那時候,天津衛的黑幫勢力已經撤了,禁軍統領不過眼皮一眨的功夫,就把威遠侯當場拿下!” 說道此處,憤怒沖天的陶曄,嘴角顫了顫,“娘的!”粗口一暴,吸了一口氣,道:“陛下,臣活了幾十年,從未遇上如此憤怒之事,實在是體內血氣激蕩橫流,以至神志有些癲狂,這期間,臣若是說出什么大不敬的話,還求陛下赦臣無罪?!?/br> 赦臣無罪…… 跪在一側的禁軍統領,本同陶曄一樣,怒氣在體內激蕩游躥,可陶曄一番回稟,他滿心的怒氣,倒是被陶曄與眾不同的回稟分散了一半。 知道陶曄一向是個耿直的二愣子,今兒到底還是開了眼。 御前爆粗口也就算了,竟然還這么理直氣壯的要求:赦臣無罪! 一般而言,不都應該是說:求陛下降罪嗎? 眨眨眼睛,禁軍統領抬頭去看皇上,一眼瞥到皇上神情,又是嘴皮一抖……娘的,皇上竟然沒有因為陶曄的大不敬而動怒! 難道是因為,早已經被威遠侯之事,氣的血氣沖頭,與威遠侯的喪盡天良相比較,陶曄這點,實在是芝麻見西瓜,被皇上忽略不計了? 不管怎么說……輕咳一聲,在陶曄語落,禁軍統領還是壓下心思,道:“此刻威遠侯正在門外,陛下可要傳召?” “傳!”皇上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一個字。 整張臉,青的像是一塊生鐵,每一個毛孔都有怒火在噴出。 得皇上一聲令下,門口小內侍當即開門通傳,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被五花大綁的威遠侯由兩個禁軍架著走進御書房。 事情敗露,威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