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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卻也沒有到了這個地步…… 覷著皇上臉色,內侍總管心頭心事滾過,小心翼翼,搖頭道:“沒事?!闭Z落,一臉遲疑猶豫,“倒是一點,琪嬪的話,讓奴才聽了只覺得脊梁骨生寒?!?/br> 皇上一手撐著木椅扶手,半邊身子依靠在那扶手上,另一只手揉著眉心,“什么?” “這一路回去,琪嬪娘娘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怎么,癲癲狂狂哭哭啼啼,一路呢喃這些年麗妃娘娘對她和十一公主的所作所為,聽她說著,奴才都心疼十一公主,年紀小小,就被麗妃幾次三番的威脅利用?!?/br> “上一次皇后娘娘靈堂前,嫡公主殿下怒摔十一公主到假山上,對琪嬪和十一公主又是打罵又是羞辱的,好像就是麗妃娘娘蓄意安排的?!?/br> “這些年,她受了皇后娘娘不少氣,皇后娘娘一殯天,嫡公主便成了她的眼中刺,知道嫡公主因著病情,格外的易怒,便安排下那一切,老奴聽琪嬪嘀嘀咕咕的話音兒,原本麗妃是打算逼著嫡公主直接殺了十一公主,以此造成血案,好讓陛下您動怒?!?/br> 皇上本就因為威遠侯府生意一事,心情糟到了極點,此刻聞這些,更是怒不可遏。 好在蕭靜毓本身也非善茬,皇上心頭,倒是并沒有生出多少愧疚之情,只是覺得麗妃心狠手辣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可再一想到威遠侯府的聲音,祖輩都是販賣人口的人販子,她又能純良到哪里去! “另外,琪嬪娘娘還念叨出一樁陳年舊事……”小心翼翼看了皇上一眼,內侍總管聲音猝然停下。 皇上揉著眉心,“說!”憤怒的氣息,如同噴涌的烈火。 內侍總管就道:“當年梅妃娘娘一事,雖是皇后娘娘直指梅妃娘娘謀逆,可聽琪嬪話里的意思,好像是麗妃幾次三番在皇后面前嘀咕這謀逆二字……” 他的話未說出,皇上當即驚得一拍桌子,豁然起身,“你說什么?” 當年梅妃是否謀逆,山東梅氏一族是否謀逆,他的皇長子是否謀逆,他心頭一清二楚。 不過是他上了皇后的當! 可……他卻沒想到,皇后之所以如此,竟然是聽了麗妃的唆使! 內侍總管立即將身子彎的極低,“好像是麗妃攛掇了皇后娘娘,讓她給梅妃娘娘編造一頂謀逆的帽子,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麗妃竭力找出的?!?/br> 內侍總管的話,猶如一聲聲驚雷,在皇上耳邊轟隆隆的炸響。 自從西山行宮,佟妃深夜告知他那些過往密事之日起,他就日夜不寧的常常想起梅妃,想起當年他因著年輕而輕率的舉動。 那個時候,他的確太過年輕,一聽說誰要謀逆,誰要造反,就如臨大敵,哪怕這個被人指出的人,是他的寵妃和長子,他也一樣心頭害怕的惴惴不寧。 害怕之下,他滿心只有一個念想: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第八百八十章 宮婢 因為他的輕率,他失去了他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和最欣賞的兒子! 若是沒有麗妃的挑唆…… 隨著思緒漸深,憤怒猶如海嘯,席卷了皇上。 “麗妃……”咬牙切齒說出這兩個字,皇上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嚯的從椅子上起來,雙手拍桌,發出巨大的聲響,“把那個賤人給朕杖斃!” 憤怒的氣息,猶如被火舌卷著的熱浪,充斥著整個御書房。 聽到“杖斃”二字,內侍總管心頭一動,慧貴妃果然說的對!壓下心思,內侍總管抿了嘴唇看向皇上,“陛下,杖斃麗妃娘娘,的確倒是可以給亡故的梅妃娘娘出一口惡氣,可威遠侯那里……” 不提威遠侯則罷,內侍總管一提威遠侯,皇上的臉色,就更是陰沉了幾分。 深邃而黝黑的眼底,迸射著如毒蛇信子一樣的鋒利,“杖斃!” 他恨不能將威遠侯府上下杖斃,怎么還會顧及威遠侯,那個欺上瞞下販賣人口的人販子! “即刻杖斃!” 感受到皇上憤怒的決絕,內侍總管當即領命,轉身就朝外而去。 只提腳不過兩步,又被皇上一聲,“等等”喚住。 內侍總管心頭一動,收了腳下步子,轉身看向皇上,“陛下吩咐?!?/br> “褫奪麗妃妃位,降為宮婢,到浣衣局服役三天,再行杖斃!”皇上的雙眼噴著火光。 內侍總管登時嘴角一顫,從妃位直接到宮婢…… 浣衣局服役……麗妃素日一貫跋扈,得罪的人不在少數,莫說去了宮里最為打壓宮婢的浣衣局,就算是平常其他地方,麗妃也要被折磨個半死。 到了浣衣局,何須再杖斃! 這個道理,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到底是生育了十公主的人,皇上的心還真是……“那十公主那里……” 十公主怎么會眼睜睜看著麗妃被降為宮婢,任人凌辱而無所反應,看到母妃被這樣折辱,只怕在十公主心里,是個可怕的陰影。 “將十公主暫且送到太后娘娘那里?!毖巯?,他也只能指望太后暫時撫養十公主了。 這些年,十公主被麗妃養著,麗妃如此脾性和心機,只怕早就將十公主養歪了。 當日她為了除掉靜毓,而對琪嬪和十一公主的利用,難不說,十公主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同十一公主自小一塊玩著長大,小小年紀就下得去狠手,這若是長大了,心思還不知要毒辣到何種地步。 縱然皇室的孩子都因著環境的緣故要比旁人家的孩子早明白什么叫趨利避害什么是人心險惡,可只有五歲就如此,也實在歹毒。 得了皇上吩咐,內侍總管再次領命出去,太后自然會在麗妃被降為奴役宮婢這段時間,妥善照顧好十公主的。 御書房的大門被內侍總管“咯吱”一聲,沉沉關上,那一瞬,皇上的心頭,宛若被人挖出一個洞來,滿心滿腦子,鋪天蓋地的,都是梅妃。 梅妃頭上戴著他送給她的金步搖,笑容宴宴,轉瞬卻又是一片血rou模糊和她凄厲與決絕的嘶喊:陛下,臣妾冤枉! 是啊……臣妾冤枉……她的確是冤枉,被冤枉了的,又何止一個梅妃! 只可惜……他能一怒之下處死當年參事的皇后和麗妃,卻是不能再給梅妃翻案。 案子是他親自審理定論的,是他御筆朱批,宣布了梅家上下的死罪,宣布了炎兒的死罪! 他怎么能推翻他自己! 心痛之下,皇上不由彎了腰,撫著胸口,嘴巴微張,卻是喘不上一口氣來,一張鐵青的臉,因著憤怒和懊惱交織,猙獰的讓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痛苦,不知持續了多久。 直到內侍總管將一切辦妥回來,已經是暮色浸染石階,他推門進來,偌大的御書房漆黑一片,透進窗來的暮光,染在皇上躬起的背上,那一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