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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忽聽他此言,登時眉宇一凜。 就見蕭煜嚯的起身,幾步走到他桌案前,雙手撐著書桌,身子向前微微一探,道:“會不會是顧臻有意要謀奪父皇的江山皇位,所以就在當年,他兒子出生的時候,偷偷把咱們九皇子換成他家的孩子,等將來,他就輔佐這孩子做皇帝!” 皇上頓時橫了蕭煜一眼,“胡扯什么,你當朕的皇宮是個篩子,是誰想偷梁換柱就能偷梁換柱的!” 蕭煜當然能體會皇上此刻的義憤填膺。 在皇上心頭,此時都深信不疑,蕭鐸是端王當年偷梁換柱來的孩子! 蕭煜眨巴著眼睛撇撇嘴,“兒臣覺得兒臣的話,大有道理,眼下顧侯爺不在,父皇不如讓顧玉青和小九做個滴血驗親?反正是不是的這事兒也沒有什么壞處!” ☆、第八百一十八章 質疑 蕭煜言落,皇上凝著蕭煜的眼睛怔怔不語,看的蕭煜心頭有些發毛,可面上卻是一副乖張不羈,“父皇,難道兒臣說的不對?我怎么覺得,挺有道理!” 皇上幽幽凝著蕭煜,啟唇開口,聲音低沉且慢,幾乎是一字一頓,“你知不知道,如果蕭恪當真是顧臻的兒子,后果是什么?” 蕭煜點頭,“當真如此,混淆皇室血脈,罪同欺君,滿門抄斬??!”說的滿不在乎。 “你就這么肯定,蕭恪不是?”皇上眼底波光微動,卻是一閃而過,轉瞬,便是如寒潭古井一般,毫無波瀾。 蕭煜道:“兒臣方才都說了呀,蕭恪有可能就是顧臻的兒子,是他想行不軌之事,在十年前布下蕭恪這一步棋?!?/br> “那你知不知道,這滿門抄斬,究竟意欲為何?這滿門里,必定包括顧玉青!”皇上一瞬不瞬凝著蕭煜,像要將他看透。 倒不是皇上忽然發現了蕭煜的端倪或者異樣,而是忽然驚覺,這個兒子別不真是個傻子吧…… 明明愛顧玉青愛的連命都能不要,卻偏偏又說出這種話來! 蕭煜聞皇上此言,登時小白眼一翻,“父皇您當我傻嗎!” 皇上…… “兒臣當然知道顧家滿門包括顧玉青!她是顧臻的嫡女,第一個就包括她!”小白眼有一番,滿臉不滿。 皇上嘴角抽了抽,“難道朕斬殺顧臻滿門,你舍得?” 蕭煜卻是一臉篤定的搖頭,“若是旁人混淆皇上血脈,父皇必定將其滿門抄斬,可若是顧臻,兒臣覺得,父皇對他最大的懲罰,也就是幽禁了?!?/br> “反正早些年,顧臻天天北荒山道觀里泡著,估計他也不怕幽禁,而顧玉青,兒臣一樣可以娶她做兒臣的王妃??!這毫不沖突?!?/br> “你說朕不敢殺顧臻?”皇上眼角一挑。 蕭煜又搖頭,“不是不敢,是不忍心也不舍得,且不說顧臻的能力和功勞,單單赤南侯府世代忠良戰功累累,再加顧玉青的外祖,祁北姑蘇家,滿門忠烈,英魂無祭,父親若當真將赤南侯府滅門,可就意味著,我皇室一舉滅了祁北姑蘇家和京都赤南侯府家,這……” “不說我朝百姓要沸反盈天,就是鄰國,像遼東,南越,滄瀾,只怕都要笑得肚子疼了!” 皇室一舉滅了……早年先有端王設計覆滅祁北姑蘇家滿門,如今又有他斬殺赤南侯府…… 還真是如蕭煜所說,皇上心頭輕輕一吁,這兒子不傻! 的確如蕭煜所言,就算蕭恪是顧臻偷梁換柱進來的孩子,他也絕對不會用國法處置顧臻,蕭煜說最多幽禁,可他怕是連幽禁也做不到,太后還在呢…… 莫看當年他處置端王,太后一言不發,可若他要處置顧臻和顧玉青,太后第一個就不答應。 一則端王實在歹毒,拿太后的性命做他jian計的賭注,徹底寒透了太后的心,二則,太后將顧玉青和姑蘇彥看的那樣重,如今姑蘇彥沒了,顧玉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今日不過是中了一刀,連盧俊義都說無礙了,太后還是惴惴不安,這樣子,根本就是把顧玉青當做至親的骨rou疼了。 心頭又是一嘆,帶了些許澀澀的味道。 更何況,他絕不會相信,顧臻有謀逆之心,憑著他對顧臻的那份信任,顧臻想要謀逆,早謀了,何必可憐巴巴把自己的兒子送到宮里來,煎熬數載。 這種行徑,根本不像他顧臻雷厲風行的姿態! 可蕭煜的滴血驗親,卻是像一顆春雨過后的草芽,在皇上心頭生根,并且瘋狂的長大,長出長長的藤蔓,將其一顆心死死裹住,裹得他再將之抹不去。 要問的話,已經問過,皇上心頭另有急事,便不再留蕭煜,“回去燉你的烏雞湯去吧!”算是攆他。 話題換的太快,蕭煜登時一臉回不過神的樣子,“那個,父皇,您還滴血驗親不?兒臣也好好奇!” 皇上橫他一眼,“好奇個屁!趕緊滾回去,深更半夜的,一路飛奔回來,你也不嫌累!” 蕭煜委屈巴巴一噘嘴,“就會和兒臣兇?!?/br> 說著話,以手撐桌,直起身來,行禮告退。 及至他要行到門檻邊,皇上忽的又道:“蕭恪的那套刀法,是和你學的?” 蕭煜登時齜牙一笑,“父皇要不要見識見識兒臣高超的武藝?蕭恪那招夠厲害吧,兒臣比他厲害百倍,兒臣若是出手……” 眼看蕭煜兩眼冒光,擺出一副要吹牛的姿態,皇上頓時怕了他的朝外揮手,“趕緊回去燉湯!” 蕭煜…… 及至出了御書房的大門,急步行出小院,蕭煜仰天,頓時長舒一口氣。 天空泛著微微的紅色,云層鉛墨,星子了無,遮天蔽日的陰云阻擋了月亮本就微弱的光芒,看樣子,又是一場大雪將至。 深深一個呼吸,隨著室外凜冽的寒氣進入胸膛,方才在御書房內呼吸的那些讓人心頭發毛脊背發寒的龍涎香的氣息,悉數吐出。 縱然從頭到尾,他都是將紈绔和不羈演繹到淋漓盡致,可說話間,脊背到底出了多少冷汗,唯有他自己知道。 伴君如伴虎,縱然恩寵深重如他,卻不敢放松絲毫警惕。 當年的皇長子蕭炎,他的恩寵可是強過如今他的百倍不止,結果如何…… 君父,永遠都是君父,即便皇上有時貪戀尋常人家的父子親情,可蕭煜從未被這恩寵沖昏了頭迷了心智。 恩寵這種東西,享受就好,卻不可沉淪。 要說的話要傳達的意思,已經全部說出,接下來,便是看母妃的了,能否成功,就這一兩日的光景。 借著宮燈,一路沉默,踏著宮中的青石板,蕭煜步履匆匆,誰知道,身側這個給他點燈引路的小內侍,實則是執行著怎樣的另一層任務呢! 送蕭煜出宮的小內侍一路將蕭煜送到宮門口,眼瞧著蕭煜背影消失不見,才急吼吼拔步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