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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樁沒有完成,可一覺安眠,這頭腦反倒是清醒了許多。 既然韓朝恩一事,她已經有了懷疑,哪怕這份懷疑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事實,她也該將其告知蕭煜,給他一個提醒。 一番洗漱,不顧用早飯,顧玉青便吩咐吉祥如意備下筆墨紙硯。 狼毫湖筆蘸著濃墨,在展開的宣紙上,簌簌落筆,一個個蠅頭小楷不霎時間沾滿紙張,俊秀端莊帶著一股隱隱約約的豪氣。 言簡意賅,要表達的意思悉數落在紙上,細細讀過,再無填補,抬眸吩咐道:“去喚一個四殿下的暗衛進來?!币幻嬲f,一面朝外室行去。 如意得令,轉身而去,不過片刻,一個相貌平凡的精壯男子緊隨其后,踏門進來,“小姐有何吩咐?!?/br> “四殿下開赴陜西,所走路線,你可清楚?”聲音微沉,清冽如同一道寒泉,顧玉青問道。 那暗衛當即點頭,“知道?!?/br> 顧玉青心頭微微一松,“你現在就去追四殿下,這封密函,務必親自送到他或者明路手上,旁人一概不許碰觸,記著,從出發到見到四殿下再到回來,都要做到悄無聲息,莫讓人發覺了,事關重要,定要慎重?!?/br> 隨著她說話,那暗衛只覺滿屋子的空氣,也跟著凝重起來。 分明被火龍烘的暖烘烘的屋子,卻倏忽間讓人有一種寒泉直入心脾之感,由不得人半分松懈走神,只將顧玉青的話,一字一句,全數記住。 可領會顧玉青的意思,那暗衛面上卻是泛起難色,“小姐,殿下臨行前,特意讓明路來吩咐,不許我們離開小姐半步,不論發生任何事,務必護的小姐周全?!?/br> 蕭煜讓他們寸步不離守著自己,自己卻是要派他離京,對于把蕭煜的吩咐當圣旨一樣執行的他,難怪心里為難…… 可她手中這封信函,卻是刻不容緩,要送到蕭煜手中……“這封信函,可能涉及殿下生死,我在京中,你雖不在,可還有他們,他們一樣會護我周全的,若是殿下有個意外,我要這周全,有何用!” 話音出口,顧玉青自己都是一愣。 她也沒想到,她竟然能把這樣的話,說的如此氣勢錚錚,她還未出閣啊…… 臉頰一瞬間發燙,可心里卻不像往常有小鹿亂撞,反倒是平靜如水,仿佛,她這些話,本就應該理直氣壯說出。 顧玉青愣怔過后,斂起心思,回神就見那暗衛滿眼驚愕朝她直直看去。 嘴唇微抿,直接無視暗衛眼中那份驚愕所透露的心里活動,道:“你即刻就出發吧?!?/br> 那暗衛,再無話說。 轉手接過吉祥遞上來的一封用蠟油封好的信封,小心翼翼藏入懷中,舉拳告退,卻是在舉拳之際,脫口說道:“屬下謹遵王妃命令,一定辦到?!?/br> 他言落,顧玉青頷首點頭,目送他轉身離開。 知道他開門合門發出咯吱聲,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顧玉青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最后一句究竟喚了她什么,不由伸手捂臉。 王妃…… 明明再說人命關天的嚴肅的不得了的事,你這樣……真的好嗎! 原本肅穆凝重到發沉的心,卻是因著這一句,倏忽松了幾分,轉頭就見,吉祥如意兩個小促狹鬼,擠眉弄眼,笑作一團。 ☆、第七百八十二章 傳話 暗衛前腳離開,顧玉青尚未透出一口氣,彩屏就打起簾子進來通稟:“小姐,宮里內侍公公來傳口諭,此刻就在會客廳候著呢?!?/br> 彩屏此言一出,吉祥如意正嬉笑的聲音頓時止住。 顧玉青眉宇微動,朝彩屏看過去,“來的是哪位公公?” “印公公?!辈势恋兔蓟卮?,“看樣子,像是有點著急?!?/br> 印公公……這個印公公便是顧玉青上次花重金打點買通的那個小內侍。 聞言是他傳話,顧玉青略略松下一口氣。 只要不是內侍總管親自傳話,這所傳內容該是與蕭煜無關,也非什么要緊大事,而來的人又恰恰是他,剛好又可以做一番打聽。 迅速換了見客的外衣,穿好大氅,顧玉青引了吉祥如意,急急朝會客廳行去。 顧玉青到的時候,小內侍正垂手立在廳內,四下打量屋中陳設,聽到腳步聲,忙斂了目光,轉頭看向顧玉青,待顧玉青將大氅褪去,頗帶恭敬道:“顧大小姐,接旨吧?!?/br> 顧玉青提了裙角,雙膝跪地,“臣女接旨?!?/br> 小內侍當即拉開嗓子,一本正經有模有樣道:“傳陛下口諭,召赤南侯府嫡長女顧玉青即刻進宮覲見?!甭曇粲崎L,如同唱戲的青衣,儼然沒有了最一開始那次傳話的緊張和不安。 “臣女遵旨?!惫Ь催殿^,吉祥如意扶了顧玉青起身。 站起之際,吉祥麻利的將一個封紅遞到那小內侍手中,“公公買茶吃?!?/br> 小內侍則是動作行云流水的將封紅接了,塞到衣袖口里,轉眸含笑對顧玉青道:“大小姐總這樣照顧奴才?!?/br> 會客廳中瑞獸香爐里,青煙裊裊,泛著屢屢清香,小內侍的目光,就在語落之后,越過顧玉青的肩頭,看向她背后那尊香爐,“這香爐的樣式,倒是精巧,在宮里都不曾見到過?!?/br> 眉眼間,泛著毫不遮掩的貪婪。 顧玉青眼皮不動,嘴角處抿出恰到好處的笑意,不多一分不少一毫,盈盈說道:“公公若是合心意,等公公宮外有了私宅,我那它做賀禮給公公?!?/br> 小內侍懷中拂塵一掃,搖頭笑道:“我若有了宅院,難不成大小姐就只送我一個香爐??!” 狀似玩笑,卻是認真,眼底的貪婪讓顧玉青多看一眼都覺心惡,可這樣明目張膽要貪的人,總要比那些背后擺出陰招的要好對付的多。 印公公不可怕,只可惡。 他們的師傅,內侍總管,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昨夜登門赤南侯府,那樣駭人心魄的事,分明是從他口中一字一字說出,最后,他卻是說,一切不過憑空臆斷。 一句臆斷,便是做不得數。 將來若真是因著那些話出了什么亂子,他就算有責任,也是微乎其微。 想要調查韓朝恩,憑著內侍總管在宮外的勢力,完全可以做到,他卻排除所有借口,將這話送到了赤南侯府。 若是一切果真如他所言,及時救下蕭煜一命,那不論是慧貴妃蕭煜還是赤南侯府,對他都要百般感念。 可若一切都是虛妄無端的猜測,到時候事發,要問罪的,也是她顧玉青。 …… 心思一閃而過,顧玉青面上是紋絲不動的笑,側身回眸朝那瑞獸香爐淡淡一瞥,道:“公公又拿我開玩笑,這一尊香爐價值幾何,公公難道不知情?只怕這香爐,頂你半個宅院的銀子,公公還說不足?!?/br> 顧玉青的話,說的輕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