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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情緒,顯然是還沒有從方才的震驚中緩出一口氣來。 蕭煜聞言,心下不由苦笑,內侍尋不到他,竟是尋到這里來了! 起身一步走到顧玉青身邊,先是抬手將她的頭轉過方向,又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微微彎腰,與顧玉青四目相對,柔聲說道:“炎哥哥還在,我做這些,我爭搶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所以,這帝位,也是他的,你,能答應我嗎?” 沒有時間讓他將事情一次性細說,只能言簡意賅,匆匆把自己想要表達的重點說出,余下的,只能等到日后再談。 顧玉青愣愣怔怔點頭,腦中卻是混沌一片,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蕭煜究竟在說什么,只看著他的嘴巴一張一翕,耳邊有嗡嗡嗡的聲音。 也顧不上如意就在身側,蕭煜眼見顧玉青點頭,身子微微前傾,在顧玉青額前輕輕一啄,“現在我先進宮,這件事,日后我們細說,你只記得,這皇位,不是我們的?!?/br> 說罷,蕭煜緊緊一捏顧玉青的肩膀,如同在傳達著某種心意,維持一瞬,松手起身,朝外而去,與面紅耳赤瞠目結舌的如意擦肩而過。 直到書房的木門被打開,蕭煜離開,錯肩吉祥進來,書房的門再次被合攏,顧玉青才怔怔忪忪動了動眼珠,落座下去。 捏著絲帕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天! 炎哥哥竟然還活著!他沒死,還活著! 心思如海嘯,滾滾泛起,顧玉青心頭百味陳雜。 既然蕭煜告訴他,炎哥哥還活著,也就是說,上一世,在她竭盡全力嘔心瀝血輔佐蕭鐸那個白眼狼的時候,她的炎哥哥,正在這世上的某一隅,瞧著她。 眼睜睜瞧著她奔波cao勞,把蕭鐸推向帝位,那時候,他該是傷心失望的吧! 只是不知,當炎哥哥得知她大婚之夜就暴斃身亡,又會是如何心情…… 一想到這些,顧玉青就覺心尖痛的痙攣。 大喘著幾口氣,用熱茶壓下一腔激蕩,又不由去想,上一世,蕭煜早死在落梅嶺,炎哥哥既然活著,為何不來尋她? 她若得知炎哥哥還活著,是打死不肯幫蕭鐸的。 前世的事情,她想不通,也無心多想,只這一世……蕭煜說,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蕭炎,也就是說,蕭煜的目的,是想要將蕭炎捧上帝位。 一個被皇上親口定罪為亂臣賊子的皇子,一個被皇上親手下了殺無赦監斬令的皇子,想要登基,簡直難于登天! 且不說登基,他要以何身份以何面目以何方式出現在世人面前,出現在皇上面前呢! 一個早該死透了的皇子! 還有那些當年幫著他刑場脫身的人,隨著他的出現,他們的安慰,又該如何! 長嘆一口氣,顧玉青將這些思緒撥至一旁,蕭煜既然要做,一定有他的方式和準備,更何況,這些年,蕭煜同蕭炎暗中往來,這些事,他們應該早就布局好,只等最后結果。 她要做的,不過是就是接受并且配合! 捏著絲帕的手一松,轉手端起手邊茶盞,送至嘴邊,清冽的茶香彌漫而來,絲絲縷縷鉆入鼻尖,深吸一口氣,隨著茶香入浸五臟六腑,顧玉青腦中忽的浮光掠影一閃而過,送到嘴邊的茶盞登時一頓。 王家莊! 梅妃娘娘! 蕭炎既然活著,那梅妃娘娘是不是也還活著,王家莊的那位,到底是不是梅妃娘娘!那墨綠色大門上的畫,會不會真的就是炎哥哥親手所做! 如果是,那她們母子就一直生活在那里嗎? 與她咫尺之近,她卻一無所知! 昨日在西山行宮,她之所以讓佟妃在皇上面前遞上那樣的話,不過就是為著以防萬一。 萬一梅妃并沒有亡故,一旦皇上得知她尚在人間的消息,能夠因著那些話的作用,放她一馬。 沒想到,今夜就得了蕭炎的消息…… 心頭如有鼓槌雷擊,顧玉青登時有些坐立不安,將原本要送到嘴邊的茶盞轉手擱下,朝窗外看去,天空已經泛起微微亮色,按規矩,那些被派出到各個朝臣府邸通知消息的內侍,也該到了。 不及天明,她們就要進宮跪靈。 她作為被圣旨賜婚的準王妃,理應要比她們去的更早一些。 深吸一口氣,幽幽吐出,一夜不眠,卻是毫無睡意,顧玉青起身扶了吉祥如意直回桐苑。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尋個機會問蕭煜,就一清二楚了。 簡單的梳洗收整,將將吃了早飯,就有內侍身著素色孝裝而至。 ☆、第七百四十章 公主 赤南侯府的馬車穩穩停在宮門前,顧玉青扶了吉祥如意下車,王氣氤氳的巍峨宮城,此刻已經掛滿白色帷幔,北風嗚咽下,格外的凝重肅穆,讓人瞧著,只覺像是陰間的入口。 門口一溜守衛,換掉了素日澄黃的侍衛服,每人一襲黑衣,腰間系著素白的腰帶,一個個表情凝重,仿佛……當真哀慟欲絕。 目光似有若無落向從左數起第三個侍衛的面上,四目相對,匆匆錯開,扶著吉祥如意的手,顧玉青款步朝宮門內走去。 不過一個眼神,魏七已經告訴他,昨夜要他遞給蕭恪的信函,已經送到。 青石板的甬道兩側,朱紅的宮墻,湛黃的琉璃瓦,再怎么鮮艷的顏色,也抵不過那抹白色,催的人心頭不由壓抑。 早有引領宮女一眼看到顧玉青,疾步上前,屈膝行禮,將她一路引到皇后靈柩所放的大殿。 大殿之內,皇子公主,妃嬪宮女,烏泱泱,白颯颯跪了一地,嗚咽聲此起彼伏。 低眉垂眼,飛快的掃過殿內妃嬪,眼見并無慧貴妃,顧玉青心頭微動,跟著引領宮女,挪步走到靈柩前,焚香拜禮,下跪磕頭,從頭到尾,恭敬虔誠,面上掛著得體的悲戚神色。 待到禮畢,引領宮女將她引到公主們跪靈的一側,指了一個空位置,讓她跪下。 顧玉青這才發現,蕭靜毓竟然也不在。 她可是皇后的嫡女,唯一的嫡女,皇后殯天,她就算再怎么身體不適,只要不至于到了昏厥不醒的地步,就不該不出現啊。 是蕭靜毓悲痛欲絕昏迷不醒呢,還是又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正心下疑惑,背后傳來兩位公主的嘀咕聲,顧玉青不由豎了耳朵去聽。 “她也太過分了吧,她自己的嫡母她都不來,讓我們夜半三更就跪在這里?!甭曇粲行┘饫?,盡管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還是掩不住刺耳。 “好了,你就不要說了,這里這么多雙耳朵聽著,你說這些,不是又給你母妃惹是非?!毕鄤裰?,慢言細語。 “哼!就你膽子小,你這也不敢那也不敢,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母后活著的時候,也不見你們母女過得多舒坦啊,還不是接三岔五被母后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