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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事,他還擔心皇上要數日用飯不香,正發愁要如何相勸呢! 慧貴妃的身子,到底是不便利,皇上怕她因著自己留寢,反倒歇息不好,再加重了病情,晚飯過后,閑話幾盞,就起身離開。 一腳出了慧貴妃寢殿大門,皇上心頭霍然一松。 他以為,見到慧貴妃,她要哭鬧求著他為董雪若報仇,為永寧侯府討一個公道。 畢竟,蕭祎讓人毒殺董雪若再冤屈陷害白氏,此事實在惡劣,慧貴妃當真鬧,也是情理之中。 卻不成想,從頭到尾,慧貴妃不曾提過半句。 她對他,總是體諒在先,信任有加,這樣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她委屈。 一路行出宮門,內侍總管躬身詢問,“陛下,現在是擺駕何處?” 皇上幽幽嘆出一口氣,“去太后那里吧,畢竟蕭祎是皇家血脈,他的事,朕還是要親口和母后說一句,若是日后她從旁人口中聽到,聽不完全,反倒容易誤會動怒?!?/br> 自端王一事過后,皇上都許久沒有好好陪太后坐坐了。 說罷,指了停在宮門前的軟轎,道:“這里距離太后的寢宮也不算遠,朕走過去?!?/br> 內侍總管回頭擺手,示意軟轎跟在身后。 行過數步,夜里的寒風吹散皇上從慧貴妃寢殿中帶出的余溫,身上微微泛起的寒意讓他的大腦一清,忽的想起方才慧貴妃的話,略略思忖,吩咐道:“后日去西山溫泉湯池,讓宮里五歲以上的皇子公主一同前往……” 說著,語氣略頓,沉沉一嘆,又道:“靜毓……靜毓就算了,她的身子不爽利,去了別再鬧出別的什么病癥?!?/br> 提起蕭靜毓,這個他的嫡出公主,皇上心頭滋味,實在難受。 押下一口氣,又道:“至于妃嬪,就帶了佟妃吧,讓她也去散散心,于胎兒也好?!?/br> 內侍總管領命,一一記下,聽到皇上再無下文,不由發問,“陛下,服侍的妃嬪,是要哪一個同路?” 佟妃身懷六甲,自顧不暇,自然不能侍寢,皇上去西山別院,少說也要三兩日,這期間,跟前總得有個端茶倒水的。 皇上聞言,搖頭道:“有煜兒鬧朕,只怕夜不安寢,哪還用人服侍,罷了罷了,且讓她們消停些,也免得有人趁著慧貴妃生病,生出不安分的心來?!?/br> 內侍總管聞言,心下嘖嘖,陛下,您這哪是怕有人生出不安分的心來,分明是怕四殿下屆時竄起邪火,把那帶去的妃嬪給修理了,您左右為難,下不來臺…… 腹誹之語,自不能言。 這廂,內侍總管小心翼翼扶著皇上一路朝太后寢宮而行,那廂,赤南侯府,顧玉青整頓了因為禁軍搜府而惴惴不安驚慌失措的府中下人,吃罷晚飯,喚了周秉德和蘇沐晴到花廳。 待她二人到來,顧玉青屏退左右閑雜丫鬟,開門見山,直接道:“先前我同你們講,替蘇沐雪報仇一事,眼下已經安排妥當?!?/br> 周秉德到還好,到底是男人,又是閱歷深厚,聞言縱然心頭激蕩,面上卻還沉得住,蘇沐晴則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噴火般灼灼看向顧玉青,滿面驚喜之色濃烈如墨,“真的?” 顧玉青抿嘴一笑,“后日行動,到時候,事情能否辦成,全靠你了?!?/br> 蘇沐晴激動之余,忽聽此言,不由偏頭,滿目訝異,“靠我?” 周秉德卻是腦中浮出大概猜測,“大小姐是要沐晴代替沐雪,面見英國公?” 憑著蘇沐雪和蘇沐晴的那份他都險些認錯的容貌,周秉德一瞬間就想到這個,不由發問。 顧玉青眼底帶著絲絲欣賞,點頭,“不錯。倘若英國公當真心頭有鬼,見到沐晴,必定詫異驚駭,沐晴只需扮作沐雪,質問他一些當年舊事,便可?!?/br> 聽到顧玉青的安排,蘇沐晴當即拍胸脯,“大小姐放心,我一定做好?!?/br> “機會只此一次,若是錯過,便再無機會,你不可莽撞?!鳖櫽袂嗟溃骸澳鉰iejie什么性子,如何說話,說話語氣神態如何,你都要模仿的惟妙惟肖,不能有半點疏漏,英國公是你jiejie的舊雇主,憑著他多年對你jiejie追殺不絕的執念,想必他對你jiejie,印象頗深?!?/br> “大小姐放心,我能做好的。不管大小姐圖的是何目的,我的目的,只是為jiejie報仇,并且,此事大過天,我絕不會有半點掉以輕心?!毙∧樏C然,蘇沐晴篤定說道,語氣堅定,不容有疑。 屆時見到英國公,要說什么,如何說,英國公會有何應對,針對英國公可能出現的各種反應,她又該如何應對化解,顧玉青悉心一一教導蘇沐晴。 蘇沐晴屏氣聆聽,一字不落,縮在袖口捏著帕子的手,從頭到尾,骨節清白。 ☆、第七百一十九章 調侃 西山溫泉行宮,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蘇沐晴的表現,將是重中之重。 盡管蘇沐晴若不能成功引誘英國公,她與蕭煜,依舊能有后續安排不至于整個事情失敗,但卻要平白增加許多艱難。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顧玉青自然需要蘇沐晴竭盡全力,一舉成功。 蘇沐晴的事情吩咐完畢,遣她離開,之后便是對周秉德的一番吩咐。 遼東廢太子的嫡女,英國公私養在西山別院的外室,總要有個合理卻又醒目的方式,出現在大家面前。 夜里一番囑咐,白日又是各自百般將自己的任務反復揣摩錘煉,時光如梭,眨眼便是到西山行宮的正日子。 慧貴妃到底因為身子不適,沒有一通前行。 伴駕而行的佟妃,則是因著前一日慧貴妃交代給她的事情,心頭重重,對此次殊榮,并未彰顯出多么大的歡喜。 多年宮中歷練,早就練就心事不浮于色的她,反倒因著這份沉重,給人恬靜淡然之態,皇上瞧著,心頭只覺滿意。 而那些皇子公主,因為素日出宮機會不多,倒是格外的雀躍。 此番西山而行,原本只是皇室內部一次消遣娛樂,并無英國公府什么事。 可先有皇后暗通苗疆匪人被禁足,又有蕭祎因通敵作亂構陷忠良,被打入天牢,而與蕭祎結為姻親的驃騎將軍,昨日午時,闔府上下數百口人被當街問斬,這一系列事情,一件比一件駭人心魄,英國公前腳還忙的打轉尋求將皇后救出,后腳就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與蕭祎撇清關系。 心頭慌亂焦灼,猶如千萬條小蟲在他的五臟六腑啃噬,深怕誰在皇上面前給他上眼藥,將蕭祎作亂一事,與他英國公府扯上關系。又絞盡腦汁,想要在皇上面前立一大功,表現一番,一則證明他的赤膽忠心,二則也為救皇后出來做鋪墊。 忽得皇上親臨西山溫泉湯池,英國公當即便借口他的別院就在西山,他對西山的了解可謂爛熟于心,做外圍護駕,再妥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