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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恨毒了我。也是,我京衛營的大統領將你活捉不算,還靠著你的指證,將白薇和苗大一鍋端,你不恨我才怪。恨吧,恨吧,趁著有命,這天下恨我的人多了,不少不多你一個?!?/br> 蕭煜的姿態帶著漫不經心的乖張,落在苗二眼中,越發刺目,腦中越發清晰的回憶著當年蕭煜究竟是如何將他的“二弟”一刀割下,又是如何的甩手丟到一旁黃狗嘴里,那黃狗又是如何的嫌棄…… 不能起身相博,為自己那被狗都嫌棄的“二弟”報仇,怒火竄心,苗二捶胸頓足,口中嘶鳴嗚咽,如同猛獸哀嚎,雙眼充血,通紅似火。 怒氣雖重,可他與蕭煜之間的那樁舊怨,他又如何在此咆哮得出口。 他不言,而蕭煜早就因為時隔多年毫無印象,故而此刻他的反應,落在大家眼中,便是他們謀逆計謀被蕭煜的京衛營阻斷,從而怒火中燒。 如此,倒是不用蕭煜和慧貴妃費力便徹底撇清了蕭煜和慧貴妃與他的干系。 孰清孰白個人自知。 皇后原本還想著自己清白,定是慧貴妃與苗疆之人勾結,欲要對她行陷害之事,只琢磨著見了這苗二,就要引誘他承認,與他勾結之人乃慧貴妃,眼見苗二如是反應,這個念想不及成熟便被扼殺。 心頭疑惑,難道與苗疆逆賊勾結的,另有他人,并非慧貴妃? 思緒閃過,皇后吸一口氣,低頭看向苗二,呵斥質問道:“大膽狂徒,竟敢對本朝天子行弒殺之事,本宮問你,究竟是何人與你里應外合,讓你們將那有毒的牛乳送到宮中?” 苗二得皇后此問,不由抬頭朝她看過去,對上珠翠滿頭雍容華貴卻是面色蠟黃的皇后,腦中忽的想起方才在滴翠齋聽到的白薇與苗大的那番對話。 白薇的意思,話里話外,似乎是說,那滴翠齋乃皇后娘娘的手筆,她所行之事,也是皆聽皇后娘娘安排。 可眼前的皇后,分明與那日在牛場見到的那個姑娘,身形體量皆不相同。 那姑娘自稱是穆太妃的衣缽傳承之人,而這些年一直與他們暗中聯系的白薇,卻又是那般說。 苗二本就不善思慮,此刻更是被這模糊不清的狀況攪得頭痛,再加上突然遇上尋覓多年的仇人,哪里還能靜得下心來仔細思量其中是非曲直。 只知道,如果真如白薇方才在滴翠齋所言,皇后才是這些年在她背后給她下達指令之人,那么,此刻皇后的咄咄勢氣,便是佯裝做樣,她如此,自然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因為他們的被捕而受牽累。 果真如此,他自然是要同皇后配合,將她完好掩藏起來,只要她還在,復國大業便指日可待。 可若不是,那便是另一種可能,當日去牛場的那個姑娘,才是真正的在白薇背后指使她之人,皇后之所以發問,就是因為那姑娘還未暴露,她們想要從他口中得知真相罷了。 可是,這一點,卻是與白薇在滴翠齋所言那些話相悖。 想著這些,苗二只覺頭痛欲裂,恨自己腦子不夠用,不如大哥那般心思機敏。 如果是大哥,面對如此狀況,他會如何…… 大哥一向謹慎甚微,絕不肯冒半點風險,他若琢磨不定,只怕是寧肯皆信不肯冒險。 狀似漫長的思量分析,其實也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既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苗二決定,為以防萬一,干脆將皇后同牛場那姑娘同時保護起來。 這些年與白薇供事,苗二深覺白薇對復國大業的執著,更知道她的能力,自己腦子不好使,不如將這話題引到白薇那里,白薇一定能妥善處理。 思緒及此,苗二腦中忽的電光火石靈光乍現,天,自己怎么這么蠢,自己不知道白薇背后的主子是誰,白薇自己個總知道啊,眼下皇后逼問自己,自己稍不注意就要答錯,何不讓白薇來答! 主意打定,對上皇后的眼睛,冷哼一聲,道:“與我們聯系的,唯有白薇,至于白薇身后還有沒有人,我們就不得而知了?!?/br> 因著嘴里有傷,他說起話來,咕咕噥噥,含糊不清,眾人依稀聽出話音。 蕭煜聞言,登時心頭一樂,他的阿青還真是神了。 來之前,顧玉青就說,皇后勢必要與苗大苗二對峙,若是前來之人是苗大,只怕他要費些功夫糾纏,若是前來之人是苗二,只管坐等看戲便是。 還真是讓她說中了。 火球又一次拋到白薇手里,就等于是皇后再一次引火自焚。 嘿的一聲笑,蕭煜挑眉,看向皇后,“母后,您這要與苗二對質,似乎是對不成了,他這話說的有理,他不過是個牛場做事的,哪就知道那么多!不過,兒臣倒是想知道,您到底為何要好端端的就把韓玉琦的皇差偷摸的免了,換成這么一對窩藏歹心的苗疆人呢?又是誰指使的您?” 面上姿態,完全是一副你說我不敬,我就不敬給你看,讓你知道什么叫真的不敬! 皇后頓時氣得心顫,“蕭煜,我是你的母后,你如此同我說話,便是以下犯上的忤逆!” 蕭煜哼哼一笑,“忤逆也好,犯上也罷,給我定罪前,母后還是先想想自己吧,這樁樁件件,您能解釋清楚一件也是好的呀,口口聲聲說自己清白,說自己被我們母子陷害,您倒是把這自己個做過的事情解釋清楚呀?!?/br> ☆、第六百五十八章 落定 “未經父皇應允就偷換牛乳商,自己的宮女跑去和苗疆歹人密謀接頭,還私開風月場……嘖嘖,您可真是能干!簡直開天辟地亙古至今您是第一人吶!” 這樣的話,被蕭煜這樣一個不學無術還滿目漫不經心乖張不羈的皇子逐字逐句說出,皇后只覺體內氣息噴涌,正欲張口,卻是出口的話被蕭煜生生壓了下去。 “你是不是又想說我放肆,說我忤逆!我替你說了好了,你還是留著力氣和父皇好好解釋解釋你自己的問題吧,別總把眼睛盯在我同我母妃身上,自己個都是東窗事發了,還想著把這盆臟水潑給別人,你怎么盡想好事兒呢?難道我們都是泥捏紙糊的?你想要潑就任由你潑?” “你若是說不清,這白薇還在呢,讓她說就是!”指了癱跪在地的白薇,蕭煜抬步向前,直走到皇上身側,哼哼道:“苗大苗二什么人,他們怎么有機會見到白薇身后的主子,這對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父皇要問什么,還是問白薇的好,慎刑司那地方,母后去不得,白薇可是去的,流水的刑具一上,什么話問不出來,當日翠微不就是如此招供的嘛?!?/br> 他的語氣,將那不學無術的混賬樣子發揮的淋漓盡致。 語罷,轉眸脧了皇后一眼,“翠微能招出那么些驚天秘密來,這白薇口里的,只怕就更是駭人了,我簡直迫不及待了!” 反正是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