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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拂過,顧玉青受驚的心安穩下來,抬眸再看阿婆,卻見她面色發白嘴皮打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牛乳桶,手上僵持著玉佩落下她下意識反手去撈的動作。 眼見她如此,顧玉青心思微動,道:“這玉佩既是對您如此重要,怎么就想到要賣了呢?” 隨著顧玉青的話音兒想起,阿婆面上血色漸漸恢復,身子卻是到底因著年邁,重心不穩,重重跌坐回去,掩了心頭情緒,道:“旁人來,我自然是不賣的,來的是赤南侯府的大小姐,這玉佩,便賣的?!?/br> 說著,就在顧玉青蹙眉之際,她緩過一口氣,又道:“也不能說是賣,這玉佩,小姐自可拿去,不過,卻是要真言相告我婆子幾個問題?!?/br> 顧玉青眼底波光閃動,看著阿婆已經恢復如初的面色,道:“阿婆有何要問的,能回答的,我定知無不言?!?/br> 目光掠過顧玉青,朝她膝前的牛乳桶掃了一眼,幽幽嘆下一口氣,阿婆道:“罷了,許當真是天意安排!” 她這話說的玄妙,顧玉青無法領會其中意味,不待顧玉青反應過來,阿婆便是抬眸直視顧玉青,滿面肅然,道:“眼下宮里,執政六宮的,還是皇后?” 她的問題一出口,顧玉青那好容易壓下去分毫的激蕩便猶如地震海嘯同時爆發,渾身血液沸騰了一般,在體內橫沖直撞,逆流的血氣頂的她頭頂嗡嗡作響。 這村婦阿婆,張口要問的,竟是宮中之事。 就算是先前并無驚疑猜測,此刻,顧玉青也要疑心了,更何況,之前本就心神不安。 瞠目看著面前幾近雍容的阿婆,顧玉青不答反問,“阿婆是宮中舊人?” 得顧玉青此言,阿婆神色一瞬間的迷離,仿佛有積了塵埃的紗幔拂過眼底,下一瞬,又是一片澄澈,道:“小姐只需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小姐問多了,我也未必回答,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br> 說著,她面上露出詭譎一笑,“今日小姐登門,求這玉佩,想來是勢在必得,赤南侯府一貫行事妥帖,慣沒有仗勢欺人的先例,今日,我老婆子大概是能依仗著這枚玉佩在小姐心底的分量,威脅一番了?!?/br> 她的話,說的直白,卻是入耳不讓人覺得有絲毫反感,反倒覺得她為人敞亮。 ☆、第六百一十章 試探 一 顧玉青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意,明眸對上那阿婆的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心頭思緒微動。 她問的是:“眼下宮里,執政六宮的,還是皇后?”,那語氣,分明是厭惡皇后的緊,顧玉青揣摩著她的心思,將宮中并非秘聞的事情簡單道之。 “皇后娘娘因犯過失,被陛下禁足了?!?/br> 因為并不清楚眼前阿婆是否就真的是梅妃娘娘的人,顧玉青沒有冒失提起慧貴妃。 顧玉青語落,不及她看阿婆反應,耳邊忽的傳來一道清脆的“咣當”聲,聲音從里間傳來,是茶杯落地的碰撞聲。 顧玉青登時眼底波光微動,目光倏忽落向里間那道被半掩半合的鏤花木門。 屋里還有人! 那人是誰,為何在她說出皇后被禁足一事時,竟是這樣大的反應。 從她進來到此刻,這屋里活動的,始終就只有這個年邁的阿婆,顯然屋內之人并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可眼下,茶盞落地,卻是一切暴露,足以見得,剛剛她所言的那句話,在屋內人心底掀起怎樣的巨浪。 她為何要回避,此刻為何又要驚慌失手? 驚疑浮動,顧玉青眉宇微蹙,一個大膽卻又不失依據的念頭涌上:屋內的人,該不會,就是,梅妃吧! 這念想,如同一道閃電,橫劈顧玉青的腦海,“阿婆,屋里的人,才是這玉佩的主人吧?” 捏了帕子的手一緊再緊,顧玉青按著心底洶涌的澎湃,狀似玩笑,道。 那阿婆,不知是被顧玉青的話駭到還是被屋內突然發出的聲音驚到,竟是在顧玉青語落一瞬,面上拂過一絲慌亂不安,只是這慌亂不安,又因著顧玉青說皇后被禁足,而帶著濃郁的痛快! 瞧著阿婆面上眼底的情緒變化,顧玉青趁熱打鐵,道:“既是玉佩的主人在屋里,我想,還是親自拜見一下的比較好,勞煩阿婆通報引薦?!?/br> 顧玉青的話說的刻意,完全不是對一個普通村婦百姓該有的用詞語氣。 什么通報,什么引薦,縱然不是皇宮之內,這樣的話,也是官宦大戶人家女眷的用語,村民之間,怎么會用得上這樣的詞。 “屋里沒人,許是我養的貓兒睡醒了,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卑⑵怕勓?,卻是斷然拒絕,一口咬定屋內沒人。 阿婆之言,顧玉青自是不信,不過,自她進門,屋內之人便可以避著,此刻顧玉青自然也并非真心覺得自己就能見到她,說方才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試探這阿婆的反應罷了。 倒要看看她,在自己這樣的語氣下,她是個什么態度! 果然……這阿婆,絕非普通村婦。 更讓顧玉青心頭刮目的是這阿婆情緒收斂之迅速,她原本是想趁熱打鐵,趁著阿婆一樣情緒不禁外露之際,說些敏銳的話,讓她的情緒更加波動,以至于露出端倪。 卻不成想,那阿婆當即便斂了一切神色,滿面又恢復那似笑非笑,看似和善慈愛實則精光迸現的神情。 那樣的笑容,絕非常人能做到。 心思收斂,顧玉青對阿婆的回答并沒有揭穿,仿佛信過一般,輕輕撥動這手腕處翠綠的手鐲,道:“阿婆可還有其他問題要問?” 阿婆便道:“陛下可是立了太子?” 顧玉青心頭一動。 又是一個尖銳的問題! 輕輕搖頭,真假參半的說道:“陛下尚未立太子,不過眼下朝廷情勢,大家都覺得非三殿下莫屬?!?/br> 顧玉青說著話,眼睛緊緊盯著那阿婆的面頰,一絲不落的要捕捉她飛閃而過的思緒。 朝廷之事,豈容得她一個小女子妄議,更何況是立儲大事,可顧玉青實在想知道,這阿婆對皇宮的事,究竟了解多少有又何態度,便補充了最后一句。 果然,她的話音兒落下,那阿婆登時皺眉,嘴里忍不住嘀咕一句,“怎么是他!” 聲音極低極輕,幾乎耳語。 若非屏氣凝神目光一瞬不瞬,顧玉青險些錯過這飛快的一句,可捕捉到了,便毫不客氣的反問,“怎么?阿婆覺得該是另有其人?” 顧玉青說話間,阿婆怔怔抬眸,看向顧玉青,似乎眼睛雖看著她,可腦中依舊在想著方才的事情。 顧玉青便又道:“眼下二皇子殿下因犯罪被斬,四皇子殿下又是個不學無術的閑散人,年齡適合的,也唯有三皇子殿下了,難道不是他,還會是大皇子殿下?” 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