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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熄燈安睡。 夜幕下的京城,寧靜祥和,可這寧靜的表面下,卻是有生了蛆蟲的暗流涌動,惡血成災,被裹在這暗流里,被嗚咽的北風吹得肆意狼嚎。 巍峨肅然,讓人可望不可即的皇宮內,兩股勢力正暗中發力,流言蜚語如同長了翅膀的小蟲,齊齊涌向那座素日最為尊貴如今卻是門庭寡冷的宮宇,皇后娘娘的寢宮。 雖被禁足,可皇后的待遇到底無人敢苛責,經過了數日如同困獸一般的掙扎過后,此刻皇后一顆躁動的心已經徹底安然下來,更何況又有蕭祎傳話,保她安然無恙。 這本該最為焦灼無法安睡的人,此刻呼吸均勻,而她跟前的貼身婢女白薇,卻是急的團團轉。 流言如同牛毛細針,針針直刺她的心臟。 院里蕭索寒意也無法阻擋她凌亂不安的步伐。 都說新的牛乳商因為牛乳有問題,慧貴妃吃過之后幾次身子不適,那牛乳商的牛乳便被斷了供應。 她好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可以讓多年的謀劃細水漫流,逐漸順理成章的達到目的,既實現公主夙愿,又做的不露痕跡,一切在悄無聲息中完成。 可這才不過幾日,難道就出了問題? 被風將院中古樹的虬枝吹得搖曳顫動,白薇眉頭緊鎖,雙手絞著手中絲帕,一圈一圈的打轉。 而不遠處的一顆古樹上,一個身著石青色的挺拔少年,正巋然不動潛伏在那樹上,嘴角帶著陰冷的笑容,目光一瞬不瞬,朝她看去,眼底閃爍著果不其然的篤定。 其實早在顧玉青今日讓人傳話進來之前,蕭恪便將目標鎖定在了皇后身邊的四大宮女身上,翠微被慎刑司帶走卻沒有傳來任何與苗疆有關的消息,足以將翠微排除,余下另外三人,這個白薇,嫌疑最大。 眼下謠言在皇后的寢宮內肆意,白薇的舉動則是說明了一切。 想要引蛇出洞,最好的法子,便是將阻礙這蛇游動的障礙物替她清除。 白薇此刻最想做的,莫過于沖到宮外一探究竟,既是如此,蕭恪自然送她一程。 ☆、第六百章 任務 一 與此同時,慧貴妃的寢殿中,因著慧貴妃傍晚就宣稱身子不適,皇上一番詢問過后,被慧貴妃央了另擇他處歇息。 和衣倚靠在背后的靠枕上,慧貴妃的貼身宮婢一面替她捶著腿,一面低聲說道:“娘娘,按著您的吩咐,謠言已經遞到了皇后娘娘寢宮。門口侍衛把守的緊,那謠言,傳不出來,只會嘔爛在那里?!?/br> “另外,奴婢已經打點過,確保明兒一早九殿下行事不會出現任何阻礙?!?/br> 要回稟的事情說畢,那宮婢便低眉垂眼,一下一下替慧貴妃捶著腿,不再多言。 慧貴妃手中端著一盞玫瑰露,聞言略略點頭,算是回應,眉頭微蹙,目光緊緊凝著杯盞中的玫瑰花瓣,神思冥冥。 謠言一事,乃顧玉青拜托她之事,顧玉青并未明說究竟為何,可從她字里行間,慧貴妃猜的出,此番舉動,顧玉青若是達成,只怕皇后此生將再無望出那宮門一步。 禁足與廢后,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距離再大,大不過君心。 至于那牛乳,什么她食了之后身子欠安,什么停了那牛乳的供應,不過是她送到皇后宮中的謠言罷了,對于如何停了太后娘娘與皇上處的牛乳,卻依舊能讓那牛乳照樣每日被送進來,她有的是其他法子不打草驚蛇。 就是不知,究竟是何人作怪,竟然要對這牛乳投毒。 心頭一個長嘆,慧貴妃換了個姿勢。 幫蕭恪肅清路障,卻并非顧玉青信函中所要求。 上次蕭煜問詢蕭恪出生時那些事情的時候,慧貴妃就已經心頭有了答案,縱并不知這蕭恪與赤南侯府究竟是什么關系,卻也篤定,蕭恪的身份,非同尋常。 不過卻是是友非敵。 她在宮中的眼線眾多,蕭恪在她得了顧玉青信函之后不過片刻便前往皇后宮中,且又潛伏院中古樹之上,其目的如何,參考著顧玉青讓其相助散播謠言一事,慧貴妃已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至于顧玉青為何將那樣的事交給蕭恪而非讓她一并代勞,慧貴妃不得而知,卻是愿意助蕭恪一臂之力。 畢竟,憑著蕭恪與顧玉青的關系,將來,他會是蕭煜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一夜沉思,直至將近天明,有宮婢傳來消息,蕭恪已經成功暗中護送白薇離宮,熬了一宿的慧貴妃才褪去衣衫睡去。 這廂她才入睡,那廂,原本以為自己會一夜不合眼的顧玉青,卻是隨著枕邊神玉幽藍的光澤散去,惺忪睜眼。 睜眼一瞬,瞧著外面已經蒙起亮光的天色,顧玉青登時一轱轆爬起,裹了被子探出腦袋,朝外喊道:“吉祥,什么時辰了?” “小姐,剛剛卯初,再睡會吧,如意還未回來呢!”吉祥聽到動靜,推開里間門,搖身進來,一面說,一面給顧玉青到了一杯熱水。 從被子縫隙中伸出一只手接了那杯盞,送到嘴邊喝下一口,復又將杯子遞回給吉祥,顧玉青搖頭道:“不睡了!” “周秉德已經立在院子里等著了,小姐可是要見他?”既是顧玉青說不睡了,吉祥便將其要穿的衣衫拿到火龍處烤熱,說道。 顧玉青裹著被子詫異道:“這么早?” 吉祥道:“周大哥一向卯時不到就起床,如意離開的時候,奴婢便跟著起來了,收拾完了左右無事,便去傳了話,周大哥怕小姐吩咐的事情實在重要,也不敢耽擱,當時就跟著奴婢過來了,在院子里離了有一會了,奴婢讓他在廊下立著,他也不肯,說是不能懷里規矩?!?/br> 顧玉青聞言忙一把將被子扯開,吩咐道:“快給我穿衣裳,洗漱好了,好去見他,讓彩屏先帶了他去花廳,這外面,雖不是數九寒天,到底冷的慌,別再凍病了!” 吉祥得令,朝外間伺候的彩屏遞了一句話,聽著彩屏推門而出,與立在院中的周秉德說上話,吉祥才將已經烤的暖烘烘的衣裳收了拿過去給顧玉青穿。 待到洗漱完畢,裝扮整齊,不且用早飯,顧玉青便先去花廳見周秉德。 她進去的時候,他正垂首而立,目不斜視,規規矩矩卻又不失身份的樣子與才來赤南侯府的時候,幾乎天壤之別。 十幾年的獵戶,不過是數月天的功夫,竟就渾身氣派猶如家生的管事一般了,這種氣質,有些人,終其一生也難以達到,興許,天賦這種東西,當真是無法磨滅。 瞧著周秉德挺拔如松的背影,顧玉青抬腳進去,一路走到作為,心中唏噓,款款落座,一口熱茶喝下,壓了一路的涼氣,顧玉青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我聽姜mama說,你會點易容術?” 周秉德聞言點頭,“略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