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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撲到蕭靜毓腳下,抱住她的腿,聲嘶力竭道:“奴婢所言,皆是事實,奴婢盡心竭力服侍公主一場,什么事都肯為公主做,公主怎么能不相信奴婢,慎刑司那地方,縱是八尺男兒都挨不住,奴婢只怕有去無回,公主救奴婢,奴婢經不住那些刑具的,上個月,合歡殿的宮女就被皇后娘娘送到慎刑司,聽說不過兩個刑具便當場斃亡……” 青紅說的肝腸寸斷,蕭靜毓聽著無動于衷,皇后卻是心驚rou跳。 是啊,誰都挨不住那刑具,都說重刑之下必有冤屈,可重刑之下,也必有真言。 瞳仁緊縮,目光落向自己的那個宮女,皇后面色一時間土灰。 而皇后的婢女則是在青紅的言語中,越發嚇得瑟瑟發抖,狀似篩糠,這些年,她不知送了多少人去慎刑司,那地界有多可怕,她比誰都清楚。 卻是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她自己也要去經歷一番。 青紅說,不過兩個刑具她就受不了,可她卻篤定,她一個也挨不過。 四肢百骸,心頭大顫,在青紅抱著蕭靜毓哭訴之時,那被貓兒抓的傷痕累累的宮女掙扎的挪著身子,想要靠近皇后,“娘娘,娘娘不能這樣對奴婢,這些年,奴婢為娘娘當牛做馬,任勞任怨,什么臟活都做了……” 她是皇后跟前的一等宮女,怎么會有臟活來做。 這臟活,不過是暗指她為皇后干下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蓄意提醒皇后罷了。 皇后本就顫抖的心,就更加如同被一個粗重的木楔釘入,直接阻斷了她體內所有血液回流,從頭到腳,寒涼如同臘月里的冰霜。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宮女對上的雙眸,嘴角微翕,終是忍不過心中惶恐,轉頭對皇上說道:“陛下,還是……” 然而,顧玉青卻并沒有讓皇后將反悔的話說完,幾乎是毫不客氣,甚至帶了些許不恭,說道:“娘娘是要讓陛下收回方才的命令嗎?且不說君無戲言,這兩個婢女,一個穿了佟妃的衣裙,一個說是在替娘娘您尋貓,兩人所言,皆是與今日之事有著不可忽略的關系,臣女覺得,娘娘還是暫且收了慈善之心,讓慎刑司審一審的好?!?/br> 皇后登時眼皮一跳,轉頭看向顧玉青,因為動作猛然,頭上一只金步搖,劇烈的晃動下,尾部穗子險些打在面上,“顧玉青,你好大的膽子,本宮與陛下說話,豈由得你插嘴!” 說著,皇后語氣一頓,眉毛微挑,又道:“你如此執著的要送她二人去慎刑司,到讓本宮覺得你別有用心!依本宮看,該去慎刑司的不是她二人,是你!” 皇后語落,一直沉默的慧貴妃便立刻毫不猶豫說道:“娘娘,當著陛下的面呢,有些玩笑話,還是不要說得好!送了顧玉青到慎刑司,皇后娘娘這是要逼著顧臻戰場失利嗎?” 不過一場宮廷陰謀,瞬間被慧貴妃升華到政治事件當中。 ☆、第五百七十八章 發怒 一 慧貴妃對案件的升華,皇后當然要回擊。 這都不懟回,誰知道慧貴妃會不會借題發揮,直接給她扣一個私通敵國的帽子。 雖說空口無憑,可本朝陛下疑心最重,這樣的話,是連聽也不能讓他聽的。 只可惜,一直隱忍不發的皇上,到底還是再也忍不住幾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叫囂。 不過就是送兩個宮婢去慎刑司,怎么就讓他的皇后和貴妃,女兒和準兒媳如此開撕呢! 皇后更是可笑,竟然還想著讓他收回成命! 真是……豈有此理! 連咳兩聲,清了嗓子,阻斷皇后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皇上冷著臉命令道:“還不把她倆送到慎刑司去!” 皇上此言一出,皇后即刻滿眼驚恐,就連瞳仁,都在劇烈的顫抖,可勸阻的話,卻是一句說不出來。 內侍得令,當即抬腳上前,不顧青紅與那宮女如何哭天搶地,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將二人拖下去。 大殿的木門再次被開啟,隔著掠過木門的陽光,顧玉青給青紅遞過一個大可安心的眼神,青紅會意,繼續嘶喊著公主救命之類的話,被拖出門去。 而皇后,則是在那宮女被拖出大殿的一瞬,整個人幾乎癱倒。 早知如此,當時就該直接對皇上說不要徹查的。 若是不徹查此事,不過是擔下一個可有可無模棱兩可并無確鑿證據的虛無罪名,可眼下…… 只要那宮女禁不住刑罰,把她做過的事情悉數招了出來……那樣的結果,皇后連想都不敢想。 事情怎么就發展到這一步呢! 直到現在,皇后都有些茫然,她甚至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發展到眼前這一步的。 只感覺,是她自己親手挖了一個大坑,在坑中放滿毒蛇毒蝎,可最終落入坑里的人,卻是她自己…… 隨著思緒不斷紛飛,皇后只覺有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順著她的后背,一路上爬,蜿蜿蜒蜒,直至她的肩頭耳邊。 然而,這卻并非皇后今日所遭受的最后一擊。 對于挖坑的皇后,顧玉青顯然要把將計就計做到不遺余力淋漓盡致。 青紅和那宮女被拖走,皇上便將眸光對向佟妃的宮女,繼續方才因著青紅說出尋貓一事被打斷的話題,“浣衣局那里,你是從何人手中接過佟妃那條裙子的?” 經過方才青紅她們被送慎刑司一場,此刻忽得皇上問話,那宮女當即被嚇得肩頭一顫,道:“回稟陛下,是浣衣局的魏姑姑,是魏姑姑將衣裙交給奴婢的?!?/br> 得了她的回話,皇上當即一個眼色遞出去,自有內侍得令,轉頭去浣衣局通傳掌事姑姑,魏姑姑。 不過是片刻功夫,便有小內侍引了一個年過三十的姑姑進來,此時青紅她們被送慎刑司一事已經在宮中傳開,這位魏姑姑自然亦是知道。 猶是一路做足了心里準備,一進大殿,魏姑姑還是被殿中凝重的氣氛震得四肢發僵,頭皮發麻。 “在你將佟妃的衣裙交給她之前,那衣裙,可是還被誰碰過?”待魏姑姑行禮作揖畢,皇上面帶威嚴問道。 魏姑姑低頭頷首,畢恭畢敬回答,“負責漿洗的是宮女彩路,負責晾曬的是宮女采薇,負責將其熨燙整齊的是宮女彩繪,彩繪將收整干凈的衣裙按著標識疊放佟妃專用托盤之內,奴婢親手交給前來取衣的佟妃宮婢?!?/br> “因著衣裙被送來之時,奴婢就受到囑咐,這衣裙是佟妃娘娘要參加皇后娘娘宴席時穿的,故而從送來到送回,也不過只有半天時間,這半天內,并無外人接觸?!?/br> 魏姑姑不愧是浣衣局掌事,縱是心頭發顫,說話亦是有條不紊。 只是她話音兒才落不過一瞬,忽的想起什么一般,又補充道:“衣服被取走之前,皇后娘娘宮中的翠微曾來為皇后娘娘去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