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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所高興的,不僅僅是皇上的態度和語氣,更是皇上留下這件事本身。 皇上留下,一會事發,皇上就能親眼目睹顧玉青與慧貴妃究竟是何貨色,省卻了她從中轉告的過程。 伸手扶了鬢間流蘇步搖,似有若無的轉頭向身后貼身宮婢遞過一個眼色,皇后滿面含春,宣布宴席開始,那宮婢則是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恭賀聲伴著絲竹聲,自是源源不斷,直至菜品酒水上齊,大家才紛紛落座。 舞娘拖著水袖,搖曳腰肢,在舞池中央舞動出一個又一個曼妙的動作。 只是,這樣的宴席上,有誰會去全心全意的看舞娘的翩躚舞步,一個個,皆都是豎直了耳朵,眼睛瞄著上位上的三人。 “meimei送了我好大一份賀禮,好在今日我也有準備,能還meimei一份驚喜?!被屎笠琅f揪著先前她挖下的那個坑不放,只說皇上的到來是慧貴妃的大禮。 慧貴妃不理會她的前半句,卻是笑容宴宴,眉目璀璨,道:“能得娘娘用心,是臣妾的福氣?!?/br> 她說的那份驚喜,無意就是婉晴了。 那哪是驚喜,分明是驚嚇,好在顧玉青提前告知了,不然一會婉晴真的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自己不知要如何失態呢! 眼見說出的話,并未收到慧貴妃應有的反應,皇后心中不禁有些許失落,只是再一想到等會慧貴妃面上就要出現的難堪,那份失落就登時煙消云散了。 董淵抬了白氏的娘家外甥女做貴妾。 這件事,在京都可是傳的沸沸揚揚,說什么的都有,她就不信,慧貴妃眼見婉晴出現,面上能掛的??! 更何況,皇上還在這里! 皇上見了婉晴,難免不動氣,也讓皇上看看,董家都是些什么貨色。 所謂蛇鼠一窩,董淵與慧貴妃乃嫡親的兄妹,董淵如此,慧貴妃也并非什么好貨色。 如此,等到她的下一環計策實施,慧貴妃被直指罪魁禍首時,一切才更為水到渠成。 皇后的話沒有引起慧貴妃的過多反應,卻是讓皇上好奇,不由問道:“你給她備下什么大禮?” 皇后抿嘴淺笑,亦喜亦嗔,“臣妾的生辰宴,陛下如此關注meimei,也不怕臣妾吃味?!?/br> 她說的嬌媚,全無素日那副嚴肅,皇上聽著,也覺舒心,腦中不禁浮起初見皇后時的模樣,情動之時,伸手將掌心覆在她的手心,“你是朕的皇后,一向雍容大度?!?/br> 被皇上的大手握住,皇后屈成拳頭的手,只覺溫熱。 好久……久到她都不記得,上一次皇上牽她的手是在何時了! 心頭微顫,強行壓制了浮動而上的情愫,皇后逼著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嘴角含笑,道:“臣妾給慧貴妃備下的,當真是份大禮!” 說著,皇后便對身后宮婢道:“去請上來?!?/br> 宮婢得令,應諾而去。 不過倏忽,折返回來,恰得那時,舞池中的舞娘一曲舞畢,搖搖退下,那宮婢抬腳朝舞池中央行來,她身后,跟著一個身姿灼灼婀娜裊裊的女子,婉約動人。 去過董策婚禮的人,一眼便認出她來,登時,大殿上方,倒吸冷氣的嘶嘶聲驟然而起。 天! 永寧侯新納的貴妾,白氏的娘家外甥女,那個滿口謊言說與四殿下青梅竹馬又被平西王府世子妃當眾揭穿的婉晴! 她怎么會來這里! 回想方才皇后之言,說這是她為慧貴妃備下的大禮,眾人再看皇后與慧貴妃的目光,便多了許多熱切。 那份熱切,屬于看戲不嫌戲臺高的熱切,帶著灼灼溫度。 皇上尚未見過婉晴,不知她身份,眼見一個妙齡女子被帶上來,登時有些迷茫,轉頭看向皇后,滿目等著她的解釋。 皇后就笑道:“這位是永寧侯新納的貴妾,永寧侯夫人的娘家外甥女?!?/br> 聞她此言,皇上登時心頭一怔,握著皇后的手就跟著僵硬且冰涼起來。 感受到皇上手上溫度動作的變化,皇后不急不躁解釋道:“今兒臣妾生辰,永寧侯夫人卻是因病不得來,臣妾想著,慧貴妃的娘家,怎么能不來人呢,便悄悄請了這位姨娘來,也想讓慧貴妃高興高興?!?/br> 她說的情真意切。 皇上聽著,心頭卻是冷笑。 他又不是傻子,皇后何必如此糊弄他。 董淵將白氏的娘家外甥女納為貴妾,此事滿朝傳的沸沸揚揚,他也耳聞多次,眾人說出的,可并非什么好話。 此刻皇后將這位姨娘請來,這是讓慧貴妃高興還是要打慧貴妃的臉,不言而喻! 當著他的面,竟就如此公然玩弄手段,皇上心頭,方才才騰升而起的那縷情愫,登時煙消云散。 皇后……他的皇后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嬌俏動人天真無邪的姑娘了! 深宮高院早就將她打磨成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頂著雍容大度名號的,皇后! 隨著婉晴款步行來,停于面前數丈遠,下跪行禮問安,起身站立,皇后的眼角余光,始終對準慧貴妃。 卻是在她恬靜的面上,沒有看到一絲波瀾起伏。 從頭到尾,一絲沒有。 待到婉晴行禮結束,慧貴妃嘴角勾起冷笑,看也不看婉晴一眼,對皇后說道:“臣妾還當娘娘當真給臣妾備下驚喜大禮呢!娘娘就會尋臣妾開心?!?/br> 皇后不成想,慧貴妃竟是無動于衷! ☆、第五百六十四章 敬茶 一 婉晴的出現,竟是沒有刺激到她,依然能如此鎮定從容的與她說話,且這話音兒里,分明含了漫不經心,怎么會這樣?難道是走漏了消息? 不對啊,她請婉晴來,是昨兒夜里才到永寧侯府遞去的消息,等傳話的公公回來,宮門已經落匙,永寧侯府不可能傳話進來的。 難道是今兒一早婉晴在宮門口遇上了什么人? 也不對啊,她分明是囑咐了婉晴一路帶著圍帽的,又有她的貼身婢女親自去接,這一路,并未與誰相遇。 且婉晴也并未與她提起曾是遇到過誰??! 皇后心頭想不通,登時捏了拳頭,只面上的笑容不減,又添了幾分訝異之色,“怎么,meimei見到永寧侯的貴妾,難道不高興?” 慧貴妃聞言,“嗤”的一笑,滿面匪夷所思,仿佛皇后再說什么驚天之語,亦或是什么可笑的笑話。 皇后登時被慧貴妃的目光刺的眼痛,縮在袖口里的拳頭驟然顫抖。 心頭那股不安的惶惶感,又一次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為什么……為什么慧貴妃會毫無反應……這完全不合常理! “貴妾再貴,也難脫一個妾字,何為妾,不過是個玩意兒,娘娘怎么會覺得臣妾愿意看到她呢?莫非娘娘覺得,臣妾是妃,按著尋常人家來算,妃便是妾,臣妾與她,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