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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佟妃在席間意外腹痛,等到被送回寢宮得太醫救治時,胎兒早已化作血水離開母體,佟妃悲痛欲絕,禁不住這莫大的打擊,激動之下,以頭撞柱,當場而亡,母隨子去。 生辰宴上鬧出這樣的事,皇后盛怒,在查明緣由的同時,第一時間卻是將佟妃跟前幾個侍奉的宮女,悉數杖責而死。 罪名,自然是她們看護主子不周。 這頭杖責宮女的板子還未打完,那頭,皇后宮中一個宮女便在御花園的池塘邊失足落水,被救上時,早已是斷氣良久,再無生還的可能。 只她手中,死死捏著一方絲帕。 憑著那方絲帕,皇后很快摸出蛛絲馬跡,尋到舒妃宮中,舒妃尚未矢口否認,她宮中的貼身宮女就被人發現,自縊在屋中梁上,猶如飄搖浮萍,彰顯著某種令人遐想的心虛。 一環環人命事故發生在皇后生辰這日,皇上心頭,怒不可遏,再加上那失足落水的宮婢手中捏著的帕子,又正是舒妃那懸梁自縊的貼身婢女所有。 一切矛頭指向舒妃,縱然并無直接證據證明,舒妃與這些人命有關,更無證據證明,這兩個宮婢的死于佟妃落胎有關,可皇上心頭信了的事情,有無證據又如何。 自此,舒妃失寵,諾大的皇宮,一時間,幾乎無人可以與皇后相抗衡,幾個得寵的貴人妃嬪,也不過是依傍皇后而存,直到半年后,舒妃才漸漸又得圣歡。 那時,顧玉青尚且沒有輔佐蕭鐸,故而對宮中這些腌臜事,也不過只是聽聽罷了,并不去細究。 現如今想來,接連死了三人,雖是生辰宴被搞得烏七八糟,晦氣不堪,可這件事,到最后的受益人,卻是只有皇后。 舍了一個生辰宴的吉利,卻讓那時風頭正盛的舒妃險些被廢,實在劃算。 深吸一口氣,幽幽吐出,秋風拂動,帶著些許寒意,顧玉青攏了攏身上的外衣,思緒從過往中漸漸走出,長而卷翹的羽睫輕輕的顫抖,仿似輕盈的蝶翼。 這一世……皇后生辰,佟妃恰好,又是六個月的身孕。 因著她的重生,許多人的命運發生改變,本該暴斃的慧貴妃依舊集萬千榮寵于一身,而上一世熬到最后的舒妃,此時卻是冷宮中的一縷幽魂。 那皇后,還會在她的生辰宴上,再出波折嗎? 若是再掀風浪,她的目標又會是誰呢……一種強烈的預感縈繞而上,顧玉青幾乎可以肯定,依著皇后的性子,這次生辰宴,她必有動作,而目標,非慧貴妃即她。 思緒及此,心頭微動,那日青紅托如意轉告的話便絲絲縷縷浮上心頭。 貪吃橘子的貓……身懷六甲的佟妃……皇后究竟要如何將這二者聯系起來…… 心潮浮動,腦中畫面閃爍,漸漸勾勒出一副完整的逼真的情景,顧玉青不禁被自己的想象駭的滿身大汗,霍然起身,緊緊捏在手中的絲帕,因著那腦中勾勒的畫面,“嘶”的一聲,被她指甲戳出一個口子來。 她如此一番動作,將立在一側的如意嚇了一跳,不禁抬步上前,緊張道:“小姐,怎么了?” 聽到如意的聲音,顧玉青怔怔轉頭,朝她看去,眼底彌漫洶涌著震駭之色nongnong郁郁,片刻后,才一層層散去,輕撫額上細汗,搖頭道:“無事!” 緩了幾口氣,終是心緒平靜下來,顧玉青道:“去告訴黃嬤嬤,讓她調制一些孕婦專用的不傷胎氣的安神藥?!?/br> 雖不知自己的想象是否就是事實,可這一世,她卻是不能由著皇后再拿佟妃肚子中的胎兒作孽。 若皇后的目標當真就是她與慧貴妃,那佟妃落胎,無疑等于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種有損陰德的孽事,她不做! 如意得令,應諾而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手中拿著一個瓷白小瓶兒,折返回來。 接過那葫蘆狀的小瓶兒,顧玉青深吸一口氣,斂眉回房。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眨眼便是皇后生辰的正日子。 因著皇后身份,此番宴席,京中貴女名媛朝臣妻室幾乎無一不來,馬車櫛比鱗次,密密麻麻,排滿宮門前的寬闊地,這其中,自然包括驃騎將軍公孫牧的幼女公孫琦。 公孫夫人因著臥病在榻,不得而來,故而此次,她又是只身進宮。 上次在皇后宮中發生的事情,她已經一五一十告知父親公孫牧,彼時也知其中要害,明白自己究竟惹下什么禍端,舉目望著眼前巍巍宮闕,心頭膽怯。 正惆悵,就見赤南侯府的馬車遙遙行來,穩穩停下,不偏不倚,恰好在她馬車一側,看著顧玉青被吉祥如意扶著,徐徐下車,公孫琦腦中登時猶如驚雷滾滾,渾身血液,就激蕩起來。 若非顧玉青,那日她又怎么會去皇后宮中求情,若是不去皇后宮中,自然也就不會見到陛下,自然也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 這幾日,父親每每在家嘆息,說起近些日子陛下對他的疏離,公孫琦心頭就如同被鞭笞針扎。 此刻再見顧玉青,恨不得將其一把掐死! 扶著吉祥,將將站穩,抬頭一眼看到公孫琦,正滿目冒火的盯著自己,面上表情,可謂猙獰,顧玉青心頭,就是幽幽一嘆。 這周秉德也真是的,就算是想要和公孫家的馬夫套近乎,刺探消息,也不用當真就讓兩家馬車這么肩并肩的停著??! 大早起的看到公孫琦這張臉,若說不影響心情那是假的。目不斜視,朝著宮門,顧玉青轉身而去。 剛剛抬步,就聽到被她轉身留在背后的公孫琦咬牙切齒一聲叫:“顧玉青!” ☆、第五百五十二章 收獲 一 充耳不聞,顧玉青腳下步子不僅沒有停,反倒是適當的加快了節奏。 然后,就聽到背后一陣疾走的腳步聲追逼上來。 顧玉青頓時無奈,駐足轉身,倒是與正要撲上來的公孫琦差點迎面撞上。 “你要做什么?”既然陰魂不散,她只好做個驅魔人了,語氣凜凜,顧玉青雙目含光,直直朝近在咫尺的公孫琦看過去。 猛不防顧玉青轉身,公孫琦登時腳下一個踉蹌,好在丫鬟扶著,才沒有因為急頓步而朝前摔過去。 斂了一口氣,公孫琦顫著眉毛抖著嘴皮,怒氣沖沖道:“我要干嘛,當然是打你!” 理直氣壯中氣十足,滿腔的怒火讓她這句話,幾乎是從胸中噴射而出。 隨著話音兒,左手就高高揚起,帶著掌風,朝顧玉青劈頭蓋臉摑去。 在驃騎將軍府,公孫琦是跋扈慣了的,她要打誰,誰敢動彈一下。 此刻,卻是在巴掌甩至一半的時候,被吉祥一把捏住手腕。 吉祥的力氣,豈是公孫琦掙扎就能掙扎開的,更何況此刻吉祥又是當真用力,公孫琦的手腕,當即就發出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