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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宴之上,談論國事,本是不合時宜,可事分輕重緩急。 皇上言落不過眨眼功夫,便有一個滿面塵色的健壯男子從殿外進來,一路急走,行至皇上面前,磕頭行禮問安,“臣乃豐寧物資監守官,臣罪該萬死……” 皇上抬手一揮,“說重點!” 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這句話,簡直是皇上十大最痛恨話語之一! 顧玉青面色凝重的盯著眼前的這位監守官,低垂的羽睫遮住微動的目光,不時朝一側蕭祎瞥過一眼。 只見他屏氣凝神,太陽xue突突直跳,肅穆的面上,臉色青如生鐵。 而她身側的蕭煜,卻是一副不著調的紈绔樣子,半個身子斜倚在背后椅背上,整個人,給人一種似乎根本意識不到眼下所發生事情究竟有多重要的樣子。 “今日乃團圓夜,臣心想,明日將士開拔前往前線押送物資,今日便放了假,讓他們回去與家人團聚?!?/br> “臣親自帶了親信,在庫房四周巡視,就在巳時初,圍場大門處,忽的來了一眾敲鑼打鼓的百姓,說是聽聞要給赤南侯送物資,甘愿將家中存米捐獻?!?/br> “臣聞之大動,立刻便招攬人手,前去相迎,卻是不成想,這廂,臣在大門口答謝村民,背后放著物資的倉庫,就遭遇了盜竊?!?/br> 盜竊二字一出,顧玉青看到,蕭祎緊繃的面上,忽的閃現出一絲松動,跟著,吁出一口氣來,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監守倉庫的將士,人人身上配有號角,用來在急時彼此通信,號角聲突的響起,臣立刻便引了人趕過去,可等臣到的時候,幾個將士已經昏厥在地,倉庫大門敞開?!?/br> 話及此,那監守官語氣略頓,做了一個深呼吸,緩出一口氣來,與此同時,似有若無,朝蕭煜瞥過一眼,卻是電光火石間,倏忽轉眸,快的讓人根本無法察覺他剛剛那絲異動。 皇上聞言,震驚滿面,“丟了何物?” “是棉衣,存放在倉庫中的棉衣,丟了三捆,每捆一千套,一共損失三千套,另外,準備送到前線的新米,也丟了四車,不僅是米,存放米的車,也跟著一起丟了?!?/br> 監守官滿面愧疚,可或許是因著沙場習慣問題,縱是慚愧不已,依舊聲音洪亮。 尤其是棉衣和新米二詞,咬的格外的重,簡直錚錚如鼓,直穿在做眾人心肺。 ☆、第五百三十四章 計成 一 “還有呢?”皇上半口氣不敢松下,待監守官語畢,問道。 監守官聞言,當即一愣,抬眸對上皇上威嚴凜凜的眸子,倏忽躲開,道:“沒有了!” 沒有了…… 皇上從腳掌提到頭頂的一口氣,終于呼的吁出。 沒有了就好,鐵青的面上,透出些些血色。 軍用物資,臨近開拔,卻被人盜走,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不是不氣,簡直盛怒。 有人敢對皇家物資動手腳,無異于進宮行竊,皇上豈能容忍! 可再怒,眼下要緊之事,也是現將物資解決,然后在行追究。 好在,就目前狀況而言,事情尚在解決范圍內。 他也就沒有必要當著一眾妃嬪皇嗣的面,大發雷霆,免得嚇壞了幾個尚未成年的孩子。 克制著胸中怒火,緊捏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不及皇上開口,蕭祎嗖的起身,“父皇,此事還是交給兒臣去辦吧,今日中秋佳節,父皇與母后,本該享受團圓之歡,兒臣愿替父皇分憂?!?/br> 蕭祎滿面情真意切的誠懇。 他的確情真意切,庫房里的東西是什么,他比誰都清楚,若是換作旁人去調查此事,察覺其中異樣,那他辛辛苦苦所謀之事,豈不是竹籃打水! 這樣的權利和機會,他絕不會假以人手。 說著,蕭祎朝蕭煜看過去,想要看他的反應,若是蕭煜與他爭這領事機會,他必定將話說絕,堵得蕭煜啞口無言。 可惜,目光落至蕭煜面上,卻是只見蕭煜以手托腮,胳膊支撐著半個身子,倚靠在扶手上,滿目若有所思的樣子,卻是一動不動,根本沒有起來同他一爭的意思。 蕭祎頓時心頭一松,卻又覺得有些無味。 他這樣如臨大敵,蕭煜卻是根本不當一回事……他是真的不當一回事,還是佯做如此。 心頭微動,蕭祎眼睛微瞇。 私下調查蕭煜,不是一天兩天,明明感覺他透著一股不對勁,可無論他用什么手段,就是查不出蕭煜那些藏在暗中的勢力。 幾次他利用顧玉青逼迫蕭煜露出底牌,卻都徒勞無功。 皇上聞言,蹙眉朝蕭祎看過去,縱是因為公孫牧公孫琦的事情,對蕭祎心頭不悅,可兒子到底是自己的,只要并無大錯,他也斷不會將他如何。 更何況,今日還是中秋團圓夜。 吸了一口氣,徐徐吐出,皇上道:“好,這件事,就全權交由你負責,丟失的棉衣糧食,一時半會無法追回,先從國庫調度,幾千套棉衣,讓工人連夜趕制,明日開拔前,定是趕得出來?!?/br> 蕭祎領命,道:“兒臣想,還是即刻前往豐寧,去現場看一下,缺什么少什么,趁早補齊,有兒臣坐鎮,到明日下午開拔,定是不會在出什么紕漏?!?/br> 皇上點頭,吁出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蕭祎就算再怎么詭計多端,為得皇位,不擇手段,可說到底,于政務上,他的確勤勉。 最為一個皇子,皇上能體會蕭祎這種為了皇位不惜一切的行為。 畢竟,他自己,也是踩著這條血腥的路,一路走上這至高之位。 所以,就算是蕭鐸在時,幾個皇子相爭,就算打得頭破血流,他也只當不見,只要不是觸及底線,且讓他們爭一爭,又如何! 畢竟這是一個優勝劣汰的位置。 技高者得之。 吩咐完,皇上眉頭微皺,朝一側蕭煜看過去,“你怎么不說話?” 蕭煜被點名,當即一臉萌呆,“???我?我說什么!” 皇上心頭一口氣堵上來,恨得牙根發癢。 別人為了皇位都要爭的你死我活,他倒好,完全一副與世隔絕的隱世姿態擺起。 蕭祎見狀,忙做出一副孝子仁兄的樣子,道:“父皇,四弟素日性子,父皇又不是不知,何必為難他,這樣的事情,又兒臣跑腿就夠了,也不必幾個皇子就都跑到豐寧去,總要有人留下來陪著父皇賞月吃月餅?!?/br> 蕭祎的話,狀似打哈哈充好人,實則卻是將他自己的奉獻精神,一一道出。 別的皇子賞月吃月餅,唯有他,為了替皇上分憂,為了國事煩擾,奔赴豐寧。 這份辛勞,一眾皇子中,除了他,再無旁人。 此言何意,顧玉青一聽便知,皇上何其英明,自是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