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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離開! 若是駱志松當真離開……且不說失去了他如同失去左膀右臂,一旦駱志松落入蕭煜手中,憑著駱志松的計謀能力,后果不堪設想。 一口氣猛地提起,蕭祎嚯的起身,“快,快去把駱先生請回來!”慌張吩咐立在一側的初硯。 初硯得令,當即拔腳而去。 駱志松縱然走的再快,也不及初硯一路小跑,透過雕著繁復花紋的門框,蕭祎眼睛一瞬不瞬凝著院中的駱志松和初硯,一顆心緊緊懸起。 雙手捏拳,撐在桌上。 骨節處,發出咯咯的聲響,在落針可聞的書房內,格外響亮。 “殿下已經答應我離開,你這是作何!” 駱志松的聲音,冷若寒冰,伴著秋陽傳來,連灑在地面的陽光,也被這份冷清冰凍。 初硯陪笑,“先生就莫要生氣了,先生輔佐殿下又不是一兩日,殿下不過說說氣話,先生何必當真!” “氣話?”駱志松聞言,頓時反問,“他憑什么生氣!該生氣的人是我!” 初硯繼續陪笑,“是是是,您是該生氣,可生氣歸生氣,您也不能一走了之??!您輔佐殿下這些年,殿下待您,著實不薄……” 駱志松則是冷哼一聲,打斷初硯的話,“若說先前,殿下待我,的確不薄,念著殿下那份心,縱是刀山油鍋,我也在所不辭??扇缃瘛?/br> 說著話,駱志松聲音一頓,猛地轉身,朝書房內看過去。 蕭祎正一瞬不瞬凝著他二人,怎么也沒想到,駱志松竟是突然看過來,當即面上一僵,目光閃爍躲開,滿腹尷尬。 再挪目,將視線落回原處,駱志松已經轉了身子面向初硯。 蕭祎當即舒出一口氣,不自覺,剛剛不過一瞬,竟是出了滿頭冷汗。 抬袖抹過,就聽得外面駱志松的聲音傳進來,“可如今,自從殿下與公孫牧結親,凡事都與公孫牧相商,這分明就是不再信任我,這是對我人格尊嚴的極大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駱志松那語氣,氣憤中,帶著nongnong酸意,倒像是爭風吃醋的女子。 說著,駱志松聲音又是一頓,才又道:“殿下倒是事事瞞著我,可他一片真心待公孫牧,公孫牧又如何待他了?他們商議的,本是絕密之事,連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呢!” 蕭祎聞言,登時蹙眉。 是啊,他與公孫牧所謀之事,唯有他二人知曉,駱志松又是從何得知呢? 剛剛被駱志松一通鬧,滿心煩躁氣怒,不曾多想,此刻聞言,腦中登時思緒紛飛。 蕭祎本就是疑心極重之人,被駱志松如是一說,心頭越發篤定,是公孫牧泄露了消息。 只是……他是有意泄露呢還是無意呢! 不及多思,蕭祎再也安奈不住,當即從書桌后繞出身來,抬腳朝院中走出。 ☆、第五百二十二章 蠱惑 ,“先生留步,方才實在是本王一時被氣糊涂了,說的氣話,先生切莫見怪!本王性子,先生又不是不知,最是赤誠與人無芥蒂,尤其對先生,因為看中,更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藏著掖著?!?/br> “方才先生說要走,本王一時間急火攻心,失了理智,說些讓先生傷心的話,先生莫要往心里去。先生若是有氣,只管罵本王幾句解解氣也可?!?/br> 挽留之語,蕭祎的口氣,拿捏的極是到位,更是隨著話音兒,伸手挽了駱志松的胳膊,狀似親昵。 堂堂皇子,如此舉動,也算低聲下氣了。 駱志松方才一番舉動,本就是有目的為之,此刻目的達到,自然不再造作,面上雖依舊繃著,可到底也是松快了許多! 見他臉色稍霽,蕭祎當即手上用力,扯了駱志松到一旁樹下木凳上落座,親自擺出一個請的姿勢,“先生消消氣?!?/br> 駱志松木著臉坐下,低垂的羽睫遮擋了如海上濃霧一般的眼底,神色不辨。 “快去斟茶!”轉頭吩咐初硯,一面說著,一面在駱志松對面坐下。 含笑看向駱志松,蕭祎陰翳的眼中蓄上一汪自以為是的真誠。 待初硯捧了茶壺茶盞過來,蕭祎親自執壺,為駱志松斟滿一杯,眼看著駱志松將茶盞端至手中,才為自己再斟一杯。 茶壺擱下,手捏茶盞,蕭祎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道:“以茶代酒,方才是我不是,向先生賠罪!” 一個皇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實在不易。 若蕭祎對面的,是除駱志松以外的任何其他人,只怕早就感動的一塌糊涂,心甘情愿就此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可惜……他面對的,是那個他從未見過眼底神色的駱志松,那個在他面前,連情緒波動都甚少有的駱志松。 帶著燙意的茶盞捧在手中,一圈一圈轉著茶杯,駱志松眉宇不動,聲音卻是帶了微微一絲尚存的怒氣,道:“殿下也莫怪我動氣。我為殿下竭心盡力,殿下卻與我隔著心,換做誰,心頭都受不了!” “是是是,先生說的是,是我一時糊涂?!闭f著,蕭祎仰頭,將杯中茶水一口喝凈,“我的不是,我先干為敬,喝了這杯茶,先生就將此事揭過吧!” 駱志松羽睫微抬,看著蕭祎如此,總算臉上怒氣散盡,卻是沒有像蕭祎一般,仰頭喝茶,甚至連茶杯抬都沒有抬起。 待蕭祎一盞茶喝完,駱志松道:“殿下與公孫將軍結親,論理,殿下從此與公孫將軍就是同盟,可再是同盟,到底異姓?!?/br> 聽著駱志松話里帶音兒,蕭祎本是要問駱志松究竟從何處聽聞那絕密之事,此刻只得將心頭疑惑暫且壓下,耐心聽駱志松說完。 “端王乃陛下嫡親弟弟,面對那九五之位,尚有覬覦之心,更何況是手握兵權的公孫將軍?!?/br> “當日公孫將軍親自登門提親,我就心頭有所疑,只是因著這門親事對殿下而言,可謂百利無害,故而沒提?!?/br> “傳言公孫琦愛慕四殿下蕭煜,可為何公孫牧卻登殿下的門來示好提親,若說僅僅是因為四殿下拒絕了公孫牧的提親,他賭氣為之,我斷斷不信?!?/br> “公孫牧,官場混跡多年,心思縝密,手段毒辣,怎么會做出賭氣之事!” 蕭祎聞言,眉頭愈發皺緊。 駱志松這些話,他竟是先前從未想到過,今日聽他一言,只覺甚有道理! 先前他還覺得,是因為蕭煜一心想要攀上赤南侯府,才果斷在御書房拒絕公孫牧的提親,此刻再想……眉宇微動,蕭祎道:“先生的意思,公孫牧御書房向蕭煜提親,只是他在向本王示好前的一個計策,端的是聲東擊西?” 駱志松點頭,“必定如此!他明知四殿下性子,偏偏要在御書房與四殿下當面說及此事,慘遭拒絕,自取其辱,可想而知??蛇@也恰恰就是他所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