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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是一巴掌,帶著凜冽掌風,直撲顧玉青面頰。 而受皇后指令的嬤嬤,就是在此一瞬,行至蕭靜毓身側,抬手拉了她,“公主殿下隨老奴去后殿吧?!?/br> 積滿了怒氣的一掌,本已經甩出,可被這老嬤嬤一拉,卻又是再次撲空。 蕭靜毓當即心頭火氣直竄頭頂,像是瘋了一般,沒有打成顧玉青,就轉頭劈頭蓋臉朝那嬤嬤打過去,“賤婢!仗著是母后跟前的老人,你就要在本公主面前倚老賣老嗎?本公主想要做什么,何時輪的上你個賤婢指手畫腳?!?/br> 說著話,啪啪啪幾巴掌,用力甩在那嬤嬤臉頰之上。 那嬤嬤本是皇后跟前極有頭有臉的得寵嬤嬤,忽的當著眾人的面,橫遭蕭靜毓癲狂的一頓暴打,臉頰紅腫不說,面上卻是一絲半點也掛不住,一把年紀,眼底登時就蓄了眼淚,撲簌簌落下。 一面縮著脖子避開蕭靜毓依然不要命的抽打,一面朝皇后看過去。 皇后也沒想到,蕭靜毓竟然敢對這嬤嬤動手,這可是她當年進宮時,娘家的陪嫁嬤嬤啊,雖是奴才,可身份地位,到底與旁人是不同的。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把公主送到后殿!”當即,皇后張口便對一眾宮人吩咐。 顧玉青立在蕭靜毓面前,冷眼瞧著蕭靜毓對那嬤嬤施暴,待她略略平息一瞬,趕在那些宮人及至跟前,顧玉青手起掌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蕭靜毓癲狂的動作頓時僵住。 整個人如同木頭一樣,呆立在那里,愣愣怔怔,滿目都是無法緩過來的匪夷所思和極度驚詫。 顧玉青……顧玉青甩了她一巴掌……她怎么敢! 顧玉青這一掌甩的用力,手指上的戒指又是早就將帶花的一面轉到里側,一巴掌打過去,這戒指上凸出的花瓣便成了暗器,在蕭靜毓面上留下火紅的一道。 雖沒有破皮流血,可那觸目驚心的刮痕,卻是讓人看得發憷。 莫說蕭靜毓,就連皇后都被顧玉青這突如其來的一掌震驚到呼吸凝住,更不要說正要趕過來的一眾宮人,完全被這氣勢嚇得大氣不敢出,一步不敢抬。 一個是皇后的嫡公主,一個卻是手持陛下隆恩御賜鐵券的準王妃,又深得太后娘娘寵愛,這兩人的分量,根本就是不相上下,甚至……顧玉青的實力還要更高一籌。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這個時候,誰愿意去觸這霉頭,平白得罪人。 就算是醒過神兒的,也立即就假裝被嚇得呆呆愣愣。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皇后與蕭靜毓幾乎是同一時間緩過神,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蕭靜毓和皇后,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顧玉青,你敢打她(我)!” 顧玉青卻是待到皇后與蕭靜毓話音兒落下,嘴角勾起一抿冷笑,二話不說,揚手朝著蕭靜毓另一側面頰,又是一巴掌。 頓時,蕭靜毓兩頰如同被鞭子抽過一樣。 若說剛剛那一掌,蕭靜毓還是震驚蓋過疼痛,此刻又是一掌下來,她眼中滾淚,撲簌簌的就落了下來,轉瞬的反應,不是反擊顧玉青,而是嘴巴一撇,直朝皇后看過去,“母后!” 委屈的模樣,如同被人欺負了的三四歲小童,而非一個已經早就過了及笄禮的大姑娘。 皇后氣的面色發白,頭上珠翠一陣亂顫,素手抬得筆直,直指顧玉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著本宮的面,毆打本朝唯一的嫡公主,來人,給本宮將這以下犯上的東西拉出去,亂棍打死!” 早就被震駭和怒氣沖昏了頭,皇后此刻,只想將顧玉青杖斃,根本不再想什么先前的計劃。 把她杖斃,蕭煜不一樣與赤南侯攀結不成! ☆、第四百五十七章 耀武 當初就是傻,非要搞什么手段陰謀,非要搞什么環環相扣,當時就該直接將顧玉青杖斃的,她一死,一了百了,哪還有這后面許多事! 瞥過蕭靜毓通紅面頰上的五根手指印,皇后眼底波光打顫,就連呼吸,都是深一下淺一下,揪心揪肺的疼。 她的話音落下,卻是無人敢動。 有方才顧玉青亮出的那閃著金光的鐵券,此刻,誰敢動手將她拖出去杖斃。 四殿下什么性子,她們可是深知,到時候鬧起來,皇上必定是要追究責任,皇后扛不住那鐵券的威力,倒霉的就是她們這些人了。 莫說旁人,就是皇后的貼身婢女,得了皇后如此命令,都是心尖一哆嗦,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緩過一口氣,低聲在皇后耳邊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娘娘,她手里有陛下親賜的鐵券?!?/br> 鐵券二字出口,傳到皇后耳邊,眼見不錯,就看到皇后放在膝頭的手一抖,轉瞬捏成拳頭,清白的骨節處,發出咯咯的聲音,本就素白的面上,更是眨眼間不見一絲血色。 胸口處劇烈的起伏,彰顯著她心底深處洶涌澎湃的怒氣。 因著是立在皇后身側,她眼底的波濤澎湃,滔天恨意,那宮女看不見,顧玉青卻是看的真真切切。 挺了挺脊背,顧玉青與蕭靜毓拉開一個距離,毫不退縮的直視皇后,道:“陛下既是已經將臣女賜婚于四殿下,縱是這婚事還未舉辦,可圣旨所言,必定是一言九鼎,不可更改?!?/br> “更何況,臣女今日進宮,于太后、陛下、慧貴妃處,皆以磕頭謝恩領賞,那臣女無論從哪方面講,都該是公主殿下名正言順的皇嫂,她卻一口一個賤人的喚臣女,臣女縱然不才,卻也不禁猜測,這是公主殿下對陛下圣旨的挑釁和不滿?!?/br> 說著,顧玉青語氣越發清幽,“娘娘對此,卻是無動于衷,臣女想問,難道娘娘也對陛下將臣女賜婚四殿下,有所不滿?” 顧玉青此問,便是直接將皇后架到兩難的位置。 承認,那便是違抗圣旨,挑釁圣意,不承認,那便是落實了蕭靜毓的罪名。 只皇后到底不是尋常人,怎么會被顧玉青的問題禁錮,冷眼看著顧玉青,眼中迸射著淬了毒的冷光,“你當真以為,得了一張鐵券,本宮就拿你無奈了嗎?” 顧玉青冷笑,“至少,目前而言,的確如此,因為人人知道,臣女是來娘娘宮里問安來了,臣女若有個好歹,必定和娘娘有關,更何況,臣女從太后娘娘處離開前,太后娘娘左右囑咐,讓臣女早些回去參加宴席,若是回的晚了,太后必定是要派人來尋的?!?/br> 皇后眼中怨毒幽恨的冷光更濃一分,“你是在威脅本宮了?” “只是陳述事實而已,威脅談不上?!闭f著,顧玉青朝蕭靜毓瞥過一眼,“更何況,此時談威脅,娘娘也知,為時尚早?!?/br> 既然慧貴妃與皇后,早就是冰炭不同爐的死敵,她身為慧貴妃的準兒媳,自然沒有道理在皇后面前示弱。 有些人,你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