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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搖頭,“沒有?!?/br> 話音兒還沒落下,總管就急急走來,身后跟著一個白面小內侍,低眉垂眼,帶了些許的拘謹,看樣子,該是新提拔上來的,第一次出宮傳話。 眼見他們行來,吉祥如意當即相視一眼,吉祥忙扶了顧玉青從秋千架上下來,如意則轉身匆匆直奔內室。 雖是內侍,到底是宮里出來的人,顧玉青一向禮遇,從不肯得罪半分,還不及他們行至面前,就迎了上去,含笑說道:“這樣晚勞煩公公特意跑這一趟,實在辛苦,可是有什么事?” 內侍就尖著嗓子說道:“皇上口諭,傳顧大小姐明日早朝過后進宮覲見?!?/br> 口諭一出,顧玉青忙跪下領旨。 復起身后,指了身后的石凳,粲然笑道:“公公一路行來,想必勞乏,且先喝杯熱茶潤潤嗓子再回宮不遲?!?/br> 內侍朝著那石凳瞥過一眼,腳下步子卻是沒有動,眼底翻滾著猶豫。 恰好此時,如意折返回來,手里拿了厚厚的一個紅封,及至顧玉青身后,按著顧玉青的眼色,捧了紅封遞上去,“公公辛苦一趟,這是我們小姐一點心意,公公且拿著買點酒水喝?!?/br> 未到這個位置前,常聽人說,這是肥差。 第一次出宮傳話,行前師傅百般囑咐,如何拿腔如何捏勢,何時說話,何時離開,師傅一一詳細教過。 可一進了赤南侯府的大門,他頓時就將師傅的話丟到九霄云外。 再一進內院,見了顧玉青,更是心頭一片慌亂,什么黃金開場白全部拋之腦后,甚至連顧玉青說了什么都沒有聽清,滿心記著的,就只有皇上的口諭。 匆匆如同背書一般,將口諭說出,登時滿腦子一片空白。 正心灰意冷,以為這次差事辦砸了,猛地接到這鮮艷如血一般的紅封,捏著厚度,其中銀票足足抵他一年的月例銀子,小內侍登時眼皮一跳,隨了顧玉青,抬步挪到石凳邊,緩緩落座。 喪失的理智在那抹殷紅的刺激下,又漸漸恢復,學著師傅的樣子,小內侍拿腔作調,道:“聽聞赤南侯府的毛尖乃上品,今日真是有幸?!?/br> 端起手邊吉祥剛剛斟滿的一杯熱茶,內侍嘴角帶著淡笑說道。 吉祥正要將茶壺放好的動作,頓時僵住一瞬。 直起身來時,眼底神色復雜。 顧玉青撿著心頭記掛的幾樣事,聲東擊西,不落痕跡的一一詢問。 …… “此次賑災,陛下派了三皇子殿下總攬一切,怎么偏沒有二皇子殿下的差事呢?”佯做好奇,顧玉青偏頭笑道,“該不會是二皇子殿下惹得陛下不悅了吧?” 內侍深深看了顧玉青一眼,師傅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第三百八十九章 問話 這出宮傳話的差事,之所以是肥差,就是那些人想要通過他們,打聽皇上心緒動態,打聽一些機密之事,而這些事,若是無關性命,便能說,若是涉及生死,縱是金山銀山堆在面前,也決不能多言半句。 師傅的話劃過腦海,小內侍蹙眉思忖一瞬,道:“山洪暴發當夜,陛下原是召了二殿下三殿下一起進宮的,只是后來不知怎么,三殿下領命出來,陛下單單留下二殿下說了幾許話,因著工部尚書大人因傳召趕到,陛下才攆了二殿下出來?!?/br> 一面說,內侍一面覷著顧玉青的神色,一面揣測,自己所言,是否就是她所要聽的。 一個攆字讓顧玉青心頭所猜測的事情得到證實。 當初是蕭鐸在陛下面前用盡手段保住了陸久政,隨著京兆尹付春生回京,陸久政綁架了赤南侯府的嫡長女的消息自然也就傳到宮里,這樣的事情,陛下自然要去責問蕭鐸。 而蕭鐸能平安無事,只是被皇上從御書房里攆出來,足以見得,皇上只是發怒,不痛不癢的斥責了他一番罷了,并沒有什么實質上的懲罰。 所以,蕭鐸才會自以為已經摘得干干凈凈,又生出后面的事情來,將她被綁架一事以各種流言傳出,目的卻是引得江湖人士垂涎那批黃金而對她動殺心。 借刀殺人這一招,蕭鐸一貫用的好。 思緒紛飛,顧玉青低垂的羽睫微顫,眼底陰云散去,又是一片澄澈,笑著對內侍說道:“舒妃娘娘怎么也不替二皇子殿下說些好話呢!” 語氣既像是詢問,更像是兀自感嘆。 內侍眼珠微動,道:“舒妃娘娘因為派人謀害嫡公主又妄圖將此事嫁禍給皇后娘娘,被陛下禁足,且還在自己個兒的寢宮里關著呢,縱是想要替二殿下美言,她也有心無力?!?/br> 深宅大院的奴才尚且踩低拜高,更莫要說這宮里的宮人。 有關蕭靜毓夜間遭暴突狂打一事,顧玉青也有所耳聞,只是因著一直沒有見到青紅的面,更沒有接到她的消息,對此事,也不過是從流言蜚語中略知一二罷了。 “聽說,是合歡殿的宮人作祟?”顧玉青問道。 內侍就點頭,“人是合歡殿的沒錯兒,可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吃著合歡殿的米,卻是早就暗地里被舒妃娘娘拉攏,這一次,就是舒妃娘娘指使了他暴打嫡公主的,原本還向在合歡殿唱一出賊喊捉賊,趁著皇后娘娘被禁足,徹底的將皇后娘娘打壓下卻,誰承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咯!” 說著,仿佛這是一件極好笑的笑話,內侍翹了蘭花指,捏了手中手帕,捂嘴咯咯一陣笑。 若是大大方方正常的笑,倒也沒什么,偏偏他想笑又要刻意的壓制自己,本就尖幽幽的嗓音就越發的不倫不類,讓人聽了不免毛骨悚然。 吉祥如意立在顧玉青身后,雙雙一個激靈。 顧玉青也覺得頭皮有些發麻,眉頭略蹙,轉瞬,面上依舊是無可挑剔的笑容,“舒妃娘娘被禁足,大約是要急壞二殿下了!” 內侍就一面詭異的笑著,一面繼續道:“誰說不是呢!可二殿下忙來忙去,舒妃娘娘沒有被救出來,反倒是皇后娘娘被解了禁足,眼下六宮大權雖扔在慧貴妃娘娘手中,但聽說,也就這一兩日,慧貴妃娘娘就要交還回去?!?/br> 涉及到慧貴妃,顧玉青心頭不自覺微動,“可是陛下的意思?” 內侍搖頭,“四皇子殿下失蹤這一兩日,慧貴妃娘娘心急如焚,顆米不進,眼下四殿下好容易回來,慧貴妃娘娘心口緊繃的弦兒一松,人就病倒了,身子不濟,自然也沒有十足的精力打理六宮?!?/br> 顧玉青聞言,頓時急的心口一縮,半口氣就掉在胸腔喘不上來,正要再問慧貴妃的病情,腦中電光火石,張口的話就又咽了下去。 慧貴妃是何等聰慧之人,打理六宮這樣的大權,豈會因為一時身子不適就要還回。 若非是陛下私下里的意思,那便是慧貴妃自己想要托病,借著這個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