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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陸久政挪著步子湊到她的身側,陰測測說道:“赤南侯府的顧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寥寥幾句話,就能逼得他們同門相殺,老夫佩服!” 顧玉青“嗤”的哼笑一聲,“這不正是陸大人樂見其成的嘛,他們兩敗俱傷,正好稱了你的心意?!?/br> 陸久政心思被顧玉青揭穿,當即面上尷尬,虛咳一聲,道:“他們與老夫本就一體,老夫有什么可樂見其成的?!蹦抗忾W爍。 顧玉青轉頭,凝著陸久政,嘴角莞爾,“陸大人當我是三歲孩童嗎?” 陸久政面皮一紅,眼底波光閃動。 顧玉青繼續道:“他們兩敗俱傷,你才能獨吞那批黃金,我若所猜不錯,陸大人應該早就做好了遠走高飛的準備吧?一切具備只欠東風,這東風便是我手里的黃金!” 陸久政登時眼角一跳,匪夷所思看向顧玉青,“你怎么知道?” 顧玉青眉眼不動,“擺在眼前的事實,陸大人何必用這樣的口氣與我說話!” 她輕描淡寫的樣子越發刺激了陸久政,卻也越發讓她篤定自己的猜測。 “只是一點,我想不通,陸大人縱是得不到這批黃金,依你在這木屋密室里藏著的金銀數量,也足夠你遠走高飛,為何非要執意冒險。明人不說暗話,我如今無論如何都是逃不脫的,陸大人不妨讓我死個踏實?!鳖櫽袂嗾f的清清淡淡,“除非……” 顧玉青凝眸,一瞬不瞬盯著陸久政,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帶著審視的味道。 陸久政卻是捏拳,被她這突然斷住的語氣吊的一口氣懸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除非大人所要到的地方實在與眾不同,非得龐大數量的金銀不可……那這樣的地方……” 陸久政當即面色一白,喘息跟著急促,“休要胡言亂語?!?/br> “看大人這氣惱的樣子,看來我是猜對了?!鳖櫽袂嗖焕頃臍鈵?,咯咯一笑,道:“陸大人是想要叛國外逃吧!而這批黃金,則是對方國家收容你的條件,換句話說,這是你買命的黃金!” 陸久政登時心神大顫,抖著嘴皮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我一個字也聽不懂!”眼底神色大亂,如同被驚擾了的老鴉。 顧玉青笑意越發濃,“聽不聽得懂不重要,你的心懂就行!只是,我有一句話送給陸大人,一句方才我就提過的老話,莫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陸久政額頭青筋暴突,鐵青著一張臉瞪著顧玉青,沉默一瞬,道:“縱是你猜到又如何,等他們兩俱敗傷,我坐收漁利,那時候,你就是我掌中戲耍!且讓你嘴上得意片刻!” 顧玉青就笑:“陸大人忘了,你自己方才可是親自說,山洪就要來了,說不定,我們都要喪命于此呢!” ☆、第三百六十七章 嫁禍 心底最隱秘之事被顧玉青就這樣不咸不淡的說出,陸久政心頭怎么能不駭然畏懼,“你此時與我說這些,究竟是何目的?” 對于這個剛過及笄禮的女子,他實在是沒有把握能夠堪透她內心所想,更不敢肯定,她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帶了什么詭計和陷阱。 眼瞧著陸久政如此,顧玉青登時失笑,“陸大人未免也太草木皆兵,高看我了!不過是想在死前尋些樂子罷了,陸大人何必駭然至此?!?/br> 氣定神閑的姿態令陸久政心頭越發的發虛,雙眼幾近布滿血絲,朝前一步,直抵顧玉青面前,惡狠狠說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詭計!” 顧玉青就笑:“我都這樣了,陸大人難道還不放心?大人難不成覺得我有通天本領!承蒙陸大人高看,我們不妨趁著他們打斗,讓我再猜猜看陸大人所逃之國,究竟是哪一國?!?/br> 陸久政眉毛一動,眼底登時放出寒光,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顧玉青雙手掐死。 顧玉青視而不見,自顧自道:“如今已經立秋,陸大人一定不會漂洋過海跑到海外去,立秋之后海上風大且寒,久聞陸大人老寒腿已非一日兩日,只怕是禁不住這份勞苦,那么范圍便縮小了?!?/br> 語氣略頓,顧玉青繼續道:“周圍幾個小國中……一定不是南越,楚天鍺才在我朝栽了那樣一個大跟頭,南越人只怕要恨死我朝人了,官員尤甚,你若此時去那里,想必是自尋死路?!?/br> “至于遼國,更不可能,遼人打獵放牧為生,他們要的是牛羊牧場,要黃金……只怕是送去了他們也沒地方花?!?/br> “唯一剩下的,就是西北滄瀾國?!鳖櫽袂嗝理⑥D,流光溢彩,巧笑道:“看陸大人的神色,我該是沒有說錯吧!” 陸久政面上血色以看得見的速度一寸一寸褪去,縱是深知,此刻顧玉青堪透一切也毫無意義,她根本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小腿發抖,四肢百骸。 總覺得顧玉青在看他時的眼神,透著他領悟不了的詭譎,充滿陰謀的味道。 “你究竟要做什么!”陸久政說的咬牙切齒。 目光越過陸久政的肩膀,落到一側打斗的兩個黑衣人身上,只見他們原本激烈的動作一瞬間的微微一滯,顧玉青收了目光,道:“你當真想要知道?” 陸久政點頭,“廢話!” “顧大人靠近些,這種事,想必你也不想被旁人知道吧!”顧玉青面上笑容越發盛。 可落到陸久政眸中,那就是不可捉摸的陰詭,“你最好認清局面,耍詭計,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闭f著話,陸久政身子向前探去。 渾然不覺,身后激烈的打斗聲,隨著他靠近顧玉青而瞬的停下。 顧玉青掃過那兩個正向他們看來的黑衣人,勾嘴一笑,在陸久政耳邊低低說道:“我只想告訴你,我比你聰明!” 陸久政聞言,頓時嘴角一抽,可他還來不及發話,身子就被人從后面一把推至一旁。 長臉黑衣人指了顧玉青問道:“你們方才在說什么?”神色緊張焦灼。 而他身側,駕車的黑衣人亦是一臉同樣的表情。 顧玉青斜了陸久政一眼,一本正經說道:“自然是在說黃金的下落?!?/br> 陸久政聞言,登時咆哮,“你胡說,她根本沒有說黃金的下落,你們休要被她騙了?!?/br> 顧玉青冷笑:“陸大人方才還說,得了黃金與他們平分,怎么此刻就反悔,我若沒有告訴你黃金的下落,那你倒是說說,方才我說什么了?!?/br> “你說……”陸久政剛剛張開的嘴頓時僵住,嘴巴打張,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腦中浮光掠影,一個恍然,陸久政驚出一身冷汗,他終于知道顧玉青方才一番話的目的為何了,可惜……后知后覺的東西,到底太遲。 她既然能挑唆著同出一門的暗衛內訌,當然也能挑唆著這其中所有人彼此對對方心懷恨意,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