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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揉著眉心說道。 禁軍領命而去。 御書房沉重的大門被開啟又合上,發出吱呀的聲音,嘶啞的如同冷宮里的白發宮女。 皇上仰頭靠在椅背上,閉了眼睛養神,只腦中思緒不斷翻滾,眼角處的肌rou隨著他內心的激烈起伏而跳動。 到現在為止,端王的這樁案子,總算是基本落下帷幕。 從布局到結束,也不過短短兩天的功夫,這兩天來,他甚至連一口飯都沒有吃下。 明知有顧臻壓陣,這是一個穩勝的局。 可他拿不準母后的心性,若是當著一眾大臣的面,母后出言維護他,哪怕只有只言片語,都足以成為他最大的絆腳石。 還好……皇上緊閉的眼睛微動,胸口起伏,發出一聲嘆息,還好,母后什么都沒說。 他委以重任深深信賴的人,先是鎮國公再是端王爺,先后以如此決絕的方式背叛他,下一個人又會是誰呢? 驀地,顧臻那張英氣逼人的臉浮現在他得腦海。 會是他嗎? 倘若顧臻謀亂,這天下必是要大動了吧! 端王素喜記筆錄,對于他通敵叛國毒殺忠良逼宮造反一案,根本無需多審,那幾本卷宗就足以定他的罪了。 只是一點,皇上想不明白,他為何要用自己的庶女換走顧臻的嫡子,究竟用意為何。 顧臻的嫡子,如今是死是活,又在何方呢? 眉頭蹙動,皇上吸了一口氣,抬手招了近身內侍,“告訴天牢那邊,務必審問出,他為何要將顧臻的嫡子換走!” 冥冥中,皇上覺得,端王此舉,絕非僅僅針對顧臻一人,其背后,有著更不可告人的陰謀。 內侍得令而去,皇上起身,在御書房中簡易的床榻上,和衣躺下。 而此時,董雪儀和董策正從白紙坊橋看房子回來。 姐弟二人并肩而行,董策咕噥道:“大姐,這宅子您也太著急了些,我看那主人的意思,分明是還有商量的余地?!?/br> 董雪儀卻是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今日這房子,出價有些高了。 只是母親那樣子……只怕主人要價比這再高些,她也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正說話,聽到有哭聲從庭哥兒的院子里傳出,哭的顫顫巍巍的,不是庭哥兒又是誰。 董雪儀聞聲當即心口一緊,素白著臉提了裙子就朝聲音方向奔過去,大一步小一步,幾次險些摔倒。 好端端,庭哥兒怎么哭的這么傷心。 董雪儀心焦如焚,奔起來,竟是比董策都要快些。 氣喘吁吁奔到院子門口,卻是一眼就看到白氏正在坐在院子的花架下,身后有丫鬟扇著蒲扇,她手捧涼茶,悠哉喝著。 而庭哥兒卻渾身一絲不掛的跪在當院,被人強行剝下的衣服散亂扔在一旁。 烈日當頭,他小小的身子跪在曬得guntang的鵝卵石上,哭著掙扎的想要起來,偏有白氏的貼身丫鬟將他的脖子死死按住,讓他的頭直直抵在地面上,另一只手不住的在他的背上又掐又擰。 庭哥兒的乳母則是被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嘴邊掛著血跡。 董雪儀怎么看的了這樣的場面,頓時胸口一酸,眼淚撲簌簌就落了下來,顆顆guntang。 那可是她的親生兒子,縱是當年在鎮國公府,陳氏百般陰毒,也無人敢如此對庭哥兒。 董策更是氣的鼻子都在冒火,與董雪儀并肩,幾步走到庭哥兒身側,董策抬腳就朝那丫鬟心窩蹬去。 董雪儀則是蹲在地上哭著將庭哥兒抱起,混著眼淚不住的說:“母親來晚了,讓庭哥兒受委屈了,都怪母親,母親來晚了……”每說一句,她都覺得有萬箭穿心。 把庭哥兒抱起,董雪儀才驚覺,他的臉上竟是被打的紅腫不堪,左右臉蛋高高腫起五根手指印,觸目驚心。 見到母親,又驚又俱的庭哥兒當即放聲哇哇大哭起來,哭聲催的董雪儀心痛如焚。 轉手將兒子交給身后貼身婢女,董雪儀看都沒有看白氏一眼,一把拔下頭上金簪,朝著那被董策踢翻在地的婢女臉上,“刷刷”幾簪劃去。 “賤婢,我的兒子也是你能碰的!” 登時,血珠子從她臉上汩汩而下。 一把丟了金簪,不顧那婢女如何哭的呼天搶地,更不理會白氏的跳腳怒罵,董雪儀轉身從貼身婢女手中接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庭哥兒,頭也不回的直直朝外走去。 心里寒涼如同被臘月的水浸泡過一樣。 這就是她的母親! 經過董策身側,頓住步子,留下一句,“我今日便搬走?!?/br> 董雪儀的行為徹底激怒了白氏,指著董雪儀的后背,白氏跳腳吩咐:“把她給我攔??!”那樣子,仿佛董雪儀是她的天大仇人一般。 立刻,那兩個按著庭哥兒乳母的婆子便朝董雪儀沖過去。 只是董策抬腳,一身擋住了董雪儀離開的月亮門,那兩個婆子忌諱董策,不敢妄動,只好轉頭朝白氏看過去。 白氏咬牙氣的臉色發青,“小兔崽子,你要造反不成!” 自從昨夜目睹了那場宮變,她張口閉口便用慣了這“造反”二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已經是犯了皇家忌諱。 董策氣的面紅脖子粗,也顧不得什么孝順大義,瞪著眼睛直視白氏,“母親,庭哥兒才五歲,他可是您的親外孫!” 董策簡直無法想象,剛剛那樣的事,竟是她的母親做出的。 氣的渾身打斗。 白氏沒想到董策竟然會如此態度對她說話,頓時眼淚涌了上來,指了董策的鼻子罵道:“我生你養你十幾年,你就如此對我?我還有什么活頭!” 撒潑的樣子,哪有分毫侯府夫人該有的樣子。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離開 董策被白氏氣的嗓子發梗說不出話來。 白氏見董策不言語,越發罵的聲響,“你們倒還真是姐弟一條心,有樣學樣,她眼里沒我,你也就跟著沒我,你怎么不看看,她眼里沒我是個什么下場,婆家一家入獄,她讓人休了回娘家住著,人不人鬼不鬼的,難不成,你也要學她!” 董策聽白氏說的越發不像樣子,氣急敗壞道:“母親,您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自從大姐和離,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難怪大姐一心要從府上搬走?!?/br> 白氏聞言,罵聲頓時戛然而止,幾步走到董策面前,扯了他的衣袖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你大姐要搬走?” 董策垮著臉說道:“是啊,您這個樣子,大姐不走怎么行,再不走,庭哥兒得死在您手里?!?/br> 氣急,董策說起話來,語氣格外不善。 白氏當即在他手上擰了一把,“有你這么做兒子的!怎么和母親說話呢!”說著,也不顧董策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