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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耐了! …… 很快,蕭鐸派到赤南侯府那邊盯梢的密探便送回一個讓蕭鐸振奮不已的消息。 顧玉青打算在陛下宴請南越使臣的宴席上,向陛下檢舉端王爺所犯下的一切罪狀。 聞此一言,蕭鐸當即眼中迸出如閃電一樣耀眼的光澤。 這個時機,簡直絕妙!竟是與他不謀而合! 當著一眾賓客的面,父皇又是那樣好面子的人,所謂騎虎難下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顧玉青,果然是不簡單! 她這一招,可謂破釜沉舟,若是不能將端王爺一擊必中,等待赤南侯府的便是萬劫不復。 看來,她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蕭鐸立刻摩拳擦掌吩咐下去,他們的計劃將于同一時間啟動。 終是在晴了一個下午過后,大雨再次如注而下,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砸下,其中含著鴿子蛋大小的冰雹。 那些尚來不及找到避雨之處的人被這突然而至的冰雹砸的跳腳。 蕭祎的府邸,一身石青色長袍的駱志松手持一把石青色油紙傘,怔怔站在雨幕發白的院中,腳下鞋子早已經被漫過腳面的雨水濕透,他卻渾然不覺。 眼底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耳邊是冰雹砸傘的噼啪聲。 “先生,這樣大的冰雹,這傘撐不了多久的,先生若要賞雨,不妨站在廊下?!币粋€小廝路過駱志松身側,不禁頓足說道。 近日來,駱志松極是得蕭祎青眼,府中那些慣會拜高踩低的下人便有想走他門路的人,遇到駱志松時,說話格外客氣,噓寒問暖,眉開眼笑。 駱志松長而密實的睫毛微微一顫,眼瞼微垂,掩了眼中漫天悲傷,嘴角噙了一抹笑意,轉頭看向那小廝,說道:“這就走?!?/br> 撐著手中那柄被冰雹砸的已經有一根龍骨斷掉的油紙傘,仿若一縷孤魂,飄蕩在諾大的蕭祎府邸,直奔蕭祎的書房。 書房外,依舊是將傘收攏,不緊不慢理一理衣袍,抬手敲門,渾不在意,他濕透的鞋子會在蕭祎書房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留下怎樣一串印記。 仿佛,那一切,都與他無關。 很快屋內傳出蕭祎的聲音,駱志松推門進去,濕漉漉的鞋子走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蕭祎不禁皺眉朝駱志松腳上看去,駱志松卻是一臉坦然沒有分毫尷尬或是不安,給蕭祎行了個禮,便在他一貫坐下的地方落座。 “先生鞋子怎么濕成這樣?”想不到駱志松竟會在這個時辰過來,外面又下的這樣大的雨,蕭祎一面關切問著,一面吩咐小廝端一碗廚房特意熬給他的姜絲紅棗茶來。 駱志松面上榮辱不驚,只淺笑說道:“外面雨大?!?/br> 沒有多余的解釋,待小廝將茶盞捧上,駱志松卻是沒有舉杯端起,輕飄飄的目光劃過碗中那漂在水面的紅棗,眸中發出一道陰寒之光,轉瞬消失。 ☆、第二百一十九章 嫉恨 蕭祎起身在駱志松對側坐下,面上一副尊敬之色擺的十足,“先生此時來,可是有要事?” 駱志松羽睫輕顫,掩了眼底氤氳的悲傷,抬眼滿是震驚的朝蕭祎看過去,“難道殿下就沒有什么要和我商量的?” 雖是疑問,可言語間所透露出的,分明就是蕭祎本就應該先找他才對。 蕭祎心下登時咯噔一聲,“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眼中不禁涌上緊張之色。 駱志松偏頭,用他一貫彌漫有濃霧的眼睛凝視蕭祎一瞬,嘴角忽的扯出一個笑意來。 身子向后一靠,說道:“看來殿下是當真不知,那我來的還真是時候了?!?/br> 蕭祎聞言,知道他必是有要事要說,當即豎耳恭聽。 駱志松卻不緊不慢端起一旁還冒著熱氣的姜絲紅棗茶,放置鼻尖,姜絲辛辣紅棗甜膩,隨著升騰而起的霧氣,味道鉆入鼻中,駱志松深吸一口氣,卻轉手又將茶盞擱下,扭臉復又看向蕭祎。 “今日我從鼓樓大街經過,殿下猜我看到了誰?” 能被駱志松用這樣的語氣說出,此人定非尋常,可一時間,蕭祎腦中一片空白,卻無從猜測。 還好,駱志松也并不是真的要讓這位心思陰毒老辣的三皇子去猜,只是頓了一瞬,便含笑念出一個名字,“陸久政!” 蕭祎聞言,眼角頓時一陣跳,“陸久政,他不是……”只是話未說完,迎上駱志松那雙亙古不變的蓄滿霧氣的眼睛,蕭祎腦中浮光掠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天!蕭鐸竟是串通刑部期滿父皇,這可是欺君之罪,他怎么敢!” 駱志松聞言,仿佛聽到什么實在好笑的笑話,頓時發出一陣并不常見的笑聲。 “怎么敢?”駱志松漸漸斂了面上笑意,聲音冷冽如同珠玉落盤,“他當然敢!比起讓陸久政來揭發端王爺的真面目,那點欺君之罪又算的了什么,皇上還要夸獎他懂得機變呢!” 蕭祎自然明白駱志松的意思,只是面上還是被這巨大的震驚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你是說……陸久政知道端王爺的秘密?” 駱志松點頭,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說道:“難道殿下當初當真以為,陸久政是暴斃獄中?” 駱志松的一句反問讓蕭祎心中登時不是滋味,可他當初的確也是沒有多想。 此時再將事情樁樁件件聯系在一起,細細回想,恍然頓悟,“先生是說,當時蕭鐸已經就從陸久政那里得知了端王爺私通南越的秘密,只是駭于端王爺積威,不敢貿然行動,才安排了陸久政的假死!而牢中那場密殺,正是端王爺派去的人,他害怕陸久政會xiele他的密,所以……” 字字吐出,蕭祎腦中思緒一片清晰。 駱志松只含笑默默看著他,不言語。 語畢,蕭祎如鷹的眼中浮上狠色,“竟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偷梁換柱!我倒是小看了蕭鐸!如今父皇將主持南越使團進京一事悉數交由他負責,他恰又選了此時讓陸久政露面,可見是要在南越使團在京時,攻訐端王爺了?!?/br> 語罷,蕭祎嘴角微揚,勾出一絲冷笑,“倒是好計謀,此時果然是絕佳時機!” 待蕭祎話音落下,駱志松接話說道:“殿下英明!” 安心受了這句恭維,蕭祎卻是沒有展出笑容,略一沉吟,說道:“南越使團入京,必有歌舞宴會,屆時滿朝文武極其家眷均會列席,端王爺有太后娘娘護著,可若蕭鐸就在這宴席之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事情攤開,只怕皇祖母再怎么也庇護不得他了?!?/br> 隨著自己的不斷推測,蕭祎越發覺得,這就是事實,再看駱志松的目光,不禁含了幾分激動,“先生真乃本王福星,若非先生恰好看到被蕭鐸藏匿許久的陸久政,本王怎么會猜到他動手時機?!?/br> 目光瞥過手邊已經涼透的姜絲紅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