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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場的亂子來,到時候沒準真能如她所愿,讓她嫁給弟弟做正妻?!?/br> “做夢!”白氏咬牙說道。 話雖如此,她卻心里明白,女兒說的在理。 策哥兒被月棠迷的七葷八素的,她說什么他都聽。 見母親臉色微霽,董雪儀說道:“眼下當緊是給弟弟謀一個親事,定了正妻,月棠就是再鬧騰,最多也就是個妾了,到時候有正妻壓著,她這個妾也未必就做的成?!?/br> 董策與蕭煜同齡,已經到了十六歲,正是議親的年紀。 董策此事一出,董雪儀立刻便想到了這個法子,腦中搜尋一遍京都內未出閣的高門閨秀,心中有了大概定奪,只待與母親商議。 聽了董雪儀的話,白氏眼中眸光微閃,片刻后卻是眼光又黯然下去,嘆息一聲,“一時間,哪里就能找到合適的,他現在又鬧出這種事來,好點的姑娘誰愿意觸這個霉頭?!?/br> “女兒這里有一個人選,母親瞧瞧是不是合適?!?/br> “誰家?”白氏揚眉朝董雪儀看過去,眼中閃了期待的光澤。 她這個大女兒從小便心思敏捷縝密,做起事來一向穩妥。 “赤南候府的大小姐,母親覺得如何?”董雪儀眼閃著著亮光。 她? 白氏心頭浮上顧玉青那張精致可人的面龐,眉頭一蹙,卻是搖搖頭,“模樣不錯,人也能干,可到底是年幼失母無人調教的,這樣的姑娘,配不上我們策哥兒?!?/br> 心中鐘意的人選被母親否定,董雪儀也不失望氣餒。 “母親,放眼整個京都,能在門第上與永寧候府相當,小姐模樣又好人又能干的,除了她還有誰!而且弟弟這事,也非她不可?!?/br> “弟弟想要這個時候定親,母親也說了,條件好的定是不愿意,她自幼喪母,又是長女,婚事必定艱難,此刻我們若是向她示好,一定能成?!?/br> “女兒的意思是,也不必去提親……”盡管左右無人,董雪儀還是不禁壓低了聲音與白氏說自己的計劃。 白氏聽著董雪儀細細的聲音,漸漸眼底放出光澤。 待董雪儀語畢,白氏面上已經全無抑郁之色,“明日的事,你就替你弟弟多費心了?!?/br> ☆、第五十四章 家事 兒子的事情終于有了著落,白氏好容易心頭松快了些,又想起董雪儀的事,面上憤惱才去卻又添擔憂。 “庭哥兒的病好些了嗎?”白氏目光戚戚落在董雪儀身上,“那陳氏如何發落你心里要有個打算才是,不能一味地等著你婆婆。依我的話,你趁早借著這個由頭把她打發了,留著終究是個禍害?!?/br> 提及幼子,董雪儀面上立刻鋪天蓋地般卷上一層陰云,嘴角一抖,目中寒光逼射。 庭哥兒是董雪儀的兒子,今年已經有三歲,前幾日不知怎么,花園里玩的好好的竟就落了水。 春寒料峭春寒料峭,這個時節,太陽底下雖然暖洋洋的,可水中卻還是寒意森森,沁人心骨。 董雪儀懷庭哥兒的時候和宋浙吵過幾次架,也不知是不是娘肚子里受了氣的過,庭哥兒自小身子便不是甚好。 這次落水處又是背陰的風口,被人從水中撈出時便全身發紫牙關緊咬,不醒人事。 兒子出了這樣的事,董雪儀自然是大怒,一面命人傳了太醫來救治庭哥兒,一面二話不多問,直接將伺候庭哥兒的人杖責五十板子。 重刑之下多冤案,可重刑之下也出真言。 板子落下不過十幾次,便有人熬不住這份疼,扯著嗓子招了實情。 是姨娘陳氏跟前的丫鬟許了她們重金,讓她們在無人處將庭哥兒推落水中。 聞此一言,董雪儀頓時心神大震,鐵青著臉將幽幽目光落在與她并肩而坐的鎮國公府世子宋浙身上。 董雪儀嫁給宋浙前,陳氏便是宋浙的通房,等到董雪儀進門,陳氏順勢就被抬作姨娘。 她原本就是伺候了宋浙的人,宋浙對她的情分非同一般。 此時有人直接扯了陳氏出來,被董雪儀如此目光盯著,宋浙登時心頭不舒服起來。 “陳氏信佛,斷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莫要被這刁奴匡了?!彼握惚荛_董雪儀的眼睛,說道。 親生兒子差點與他們天人永隔,董雪儀怎么也沒想到,這種時候宋浙竟然是想都不想的出言就是鑿鑿的維護之語。 董雪儀登時胸中怒氣難忍,劈頭朝宋浙啐了一口。 “什么信佛,不過是個婊子養的玩意兒,也值得你拿了兒子的性命來維護她!”恨急,董雪儀咬牙罵道。 聽到董雪儀提及陳氏的出身,宋浙臉上頓時也不好看,又是當著一屋子丫鬟的面,宋浙甩下一句“你越發不成體統!”抬腳便走了。 走時臉色漲的紫紅。 看到宋浙如此,董雪儀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朝宋浙背后砸去,“你混蛋!” 杯子倒是沒有砸到他,可滿杯里滾熱的茶水卻是潑他一身。 猛地被水一燙,宋浙臉色越發難看,頭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迎著烈烈日光,宋浙的背影落在董雪儀幽深的眼底,董雪儀只覺得手腳發冷,這冷直浸心脾,寒的她牙齒打顫。 庭哥兒在他心中,竟還不如那賤人。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董雪儀和宋浙這里發生的事便傳到她婆婆耳朵里。 宋浙袒護陳氏,可鎮國公夫人卻是顧忌董雪儀的親姑媽,惠貴妃。 當即便招了宋浙過去,劈頭蓋臉怒罵一頓,發了話,要將陳氏攆出鎮國公府,又打發了貼身嬤嬤去董雪儀那里勸慰一番。 婆婆如此也算給她臉面,董雪儀心頭憤懣消散不少。 當夜,宋浙又是百般伏低做小,在董雪儀面前小心翼翼賠盡不是。 就在董雪儀心軟打算原諒宋浙的時候,宋浙卻是瞧著董雪儀臉色微緩,迫不及待的就為陳氏求情。 “她到底也服侍了我一場,庭哥兒的事我去問過她了,她說的確是她的丫鬟背著她做下這天打雷轟的事,她自己被瞞的死死的,一點都不知道,她素日對你也算是恭敬,你就在母親跟前替她求求情,這一次,就算了吧?!?/br> 宋浙一字一句就像是驚雷一般,炸在董雪儀頭頂。 董雪儀定定看著宋浙,起初是匪夷所思,再后來,目光里便漸漸涌起寒意。 “她說的你就信?”董雪儀攥著拳頭問宋浙,臉上風卷云起,只聲音聽上去還是平常。 宋浙只顧著替陳氏求情,又聽董雪儀聲音無異,便也沒有在意她的臉色究竟有多難看。 “她伺候我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說過假話?!彼握阏f的篤定。 董雪儀只覺得胸口發寒。 “倘若我不去母親那里求情呢?倘若我覺得就是她指使了那丫鬟呢?” 宋浙聞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