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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轉,將其放在鼻尖輕嗅。 “大約是她責罰了哪個宮人,宮人心中怨憤才做出這悖逆之事?!北烫译m美,卻沒有什么香味,蕭鐸轉手將那花枝輕飄飄一扔,對顧玉青說道:“宮里以奴害主的事,層出不窮?!?/br> 他的聲音極是寡淡,沒有一擊要了慧貴妃的命,到底心中還是遺憾的。 宮中自古母以子貴子憑母榮,有慧貴妃一日,蕭煜再不成氣候終究也是他的有力對手。 可若是沒了慧貴妃,就算父皇給了蕭煜天大的恩寵,他也不會把他放在眼里。 顧玉青立刻說道:“舒妃娘娘也遇到過這樣的事嗎?”語氣輕緩。 字字句句顧玉青都說的極其自然,蕭鐸卻是脊背僵了一次又一次。 若此刻與他說話的是隨便其他什么人,他搪塞幾句也就過去了。 可他對面站著的是顧玉青,是那個聰慧到有著萬丈光芒的女子,蕭鐸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心下細細琢磨,顧玉青接二連三的發問,是她察覺了什么嗎? “我母妃一向寬和慈善?!笔掕I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顧玉青的神色,說道。 寬和慈善?顧玉青嘴角微揚,露出一個笑容來。 能把貼身宮女逼得深夜裹一身紅裙跳井自盡,還真是別具一格的寬和慈善呢! 蕭鐸細細的看著顧玉青臉上綻開的這個笑容,思忖其中蘊意,沉默一瞬,蕭鐸笑道:“怎么,似乎顧大小姐覺得寬和慈善這個詞不太適合我母妃?” 他狹長的鳳眸在看向顧玉青時,目光特別深邃。 不過是眨眼一瞬,蕭鐸心下做了一個決定,這個聰慧的女人,若是不能為他所用,那么他就只能讓她香消玉殞了。 顧玉青不理會蕭鐸眼底暗暗浮動的隱隱殺機,明眸微彎,淡淡笑道:“殿下多慮了,臣女與舒妃娘娘素無往來,娘娘的品行又豈是臣女可以評論的。殿下明知,那可是大不敬?!?/br> 說著話,顧玉青清淡的目光越過蕭鐸的肩膀,在他身后數丈遠停留一瞬,看著她另一個貼身丫鬟如意款步回了錦棚,顧玉青收了視線看向蕭鐸。 “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臣女再不回去,想必皇后娘娘要擔心的,殿下要回錦棚嗎?” 蕭鐸正心中揣摩著方才顧玉青一番話的意思,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可又偏偏想不透,顧玉青突然收了話題要回去,蕭鐸倒是一愣。 難道她只是與他隨便聊聊天,并無他意,是他想多了? 看著顧玉青澄澈如一泓碧水的眼睛,蕭鐸心下失笑,是他太過緊張敏感了吧,剛剛竟然還想著要除掉她。 “好,也該回去了,看看這兇手是不是已經被查了出來?!笔掕I心口一松,語氣也跟著輕快了許多。 身份有別,顧玉青頓了步子讓蕭鐸先行。 御花園的青石小徑上,樹影疊疊花枝交錯,望著蕭鐸月白色錦衣華服的背影,顧玉青籠在衣袖里緊握的粉拳終于松開,掌心處一片細碎月牙的痕跡。 和蕭鐸一番話,她幾乎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的心緒,沒有一沖動拔下頭上的金簪,一簪子刺死這個狼心狗肺又自私自利的東西。 “小姐,如意方才回錦棚了?!睋念櫽袂鄾]有看到如意,吉祥一面扶著顧玉青往回走,一面低聲在她耳側提醒。 慢慢與蕭鐸拉開一定得距離,顧玉青輕聲說道:“我讓她去找了長公主殿下身邊的一等丫鬟青紅,看來交代給她的事情已經成了?!?/br> 掃了一眼蕭鐸漸行漸遠的薄涼背影,顧玉青說道:“棲凰亭附近除了合歡殿便只有與茗語軒最近,董策被你打暈,想來二皇子殿下是送他去那里了,你去把董策再帶回棲凰亭,路上莫讓人瞧見了?!?/br> “是?!奔榈昧祟櫽袂嗟姆愿?,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心中感慨,小姐進宮次數并不算多,上一次還差一點迷路,現在竟然對宮中樓臺閣宇的位置這般熟稔。 而且,她怎么瞧都覺得方才小姐和二皇子殿下說話時,小姐渾身都散發著騰騰殺意,也不知道二皇子感覺到沒,反正她被嚇得一身冷汗。 吉祥離開后,顧玉青略略加快了一點步伐,幾乎與蕭鐸前后腳進了錦棚。 看著他們擦肩而進,抱臂而坐的蕭煜立刻目光泛起一股酸意,一顆心更是像被熱氣騰騰的檸檬汁澆灌了一般,又酸又澀。 原本就陰著的臉就更黑了,仿佛剛剛從煤礦里挖完煤出來的礦工。 蕭鐸在蕭煜身側坐下后,身子靠過去低聲問道:“查的怎么樣了?可是有什么眉目?” 蕭煜哼哼兩聲,沒有搭理他。 “jiejie,你去哪里了,怎么去這么久?”顧玉青剛才落座,顧玉禾便腦袋一探,湊過來扯了她的衣袖淺聲問道,目光斜斜向坐在對面的蕭鐸一瞥。 ☆、第十二章 青衣宮女 “沒去哪里,不過是和二皇子殿下說了一會子話?!鳖櫽袂嗬碇聲r被壓住的裙衫,低聲淡淡說道。 顧玉禾抓著顧玉青衣袖的手立時僵住,片刻后手指微顫,緩緩松開,“jiejie和二皇子殿下說話啊,說什么了?” 顧玉禾的聲音酸的像是生吃了梅子,眼睛不住的看向蕭鐸。 月白色華服直綴,在顧玉禾眼里,蕭鐸英氣逼人,氣宇非凡的不似凡人。 薄唇緊抿,手里的帕子絞成麻花。 顧玉青涼涼看她一眼,“有什么話回家再說,這里豈是我們聊天的地方,也不看看是個什么情形?!?/br> 顧玉禾收了視線垂眸撇嘴,終究是沒有再說話,唯獨手里的帕子被她半寸長的指甲戳出一個洞來。 上好的蘇錦立刻發出“滋”的一聲,惹得她的鄰座貴女蹙眉偏頭看過來。 顧玉青佯裝不見。 看來今日回去,她真是要和這個嫡親的meimei好好說說話了。 舞池里跪著一個青衣宮女,瑟瑟縮縮,狀似篩糠,顧玉青一眼認出,這是合歡殿的宮人。 皇后娘娘果然能干,這么短的時間內,竟然已經查到合歡殿了。 “奴婢是合歡殿的灑掃宮女,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聽令行事?!鼻嘁聦m女帶著哭腔說道。 顧玉青目光劃過這青衣宮女,落到皇后娘娘臉上。 皇后娘娘嘴角一抽,饒是心機城府極深,聽到合歡殿三個字時也斂不住滿目陰云。 坐在皇后身側的舒妃頓時臉上綻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呦,你是合歡殿的宮人,聽令行事,聽的是誰的令???” 皇后凌厲的目光掃過舒妃,最后落在舞池中央的青衣宮女身上。 “你實話實說,但凡有半句假話,本宮定把你送去行骨刑?!被屎笳f的咬牙切齒。 顧玉青立時手指一顫。 骨刑,本朝對于女子而言最為酷烈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