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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撕畫之前,我先一步取下來收放了起來。 日子渾渾噩噩的過,某天,我接到了黎笑笑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她通知我去精神病院,怕喬見到我或許情緒不穩,我猶豫后還是拒絕了,我想等過一段時間他好些了再去。 但是黎笑笑必須要我去,我讓她給我一個理由,她反問:“難道,你嫌棄他了嗎?” 我本想激動地反駁,可是話出口,變得平靜了,“他不想見我...我也怕看見他被綁著的樣子?!?/br> “你來,我不會讓你覺得來一遭是白跑了?!闭f完,她就利落掛了電話。 踟躕著,再三斟酌,我坐車前往目的地。 沒進精神病院,我就在門口看見了一輛眼熟的車,好像是張承宇的。墨色的車窗降下來后,果然是那一對門當戶對的璧人,濃眉大眼的唐承宇坐在駕駛座上抽著煙,他豁達朝黎笑笑使了一個眼色。 “你們...?”我看向黎笑笑,她默默從副駕上下來,打開了后座車門。 后座坐了一個面無血色又骨立的男人,那張臉孔熟悉得叫我此生不忘,他今日精神似乎不錯,一身清爽便服,整體與往日一樣干凈。 我怔仲,呆呆看他。 喬緩緩抬眸也看著我,良久,他囁嚅,“且且,對不起?!?/br> 我張嘴想說什么,張了半天,又說不出話。黎笑笑將我拽走,“你們要敘舊,以后,現在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想和你說說話?!?/br> 我被黎笑笑拉到遠處的馬路牙子上坐下,我垂眼反復理著鞋帶,先開了口,“你,把他弄出來了?” 她將手放在膝蓋上撫著,輕言道:“嗯,聽說他出事以后,我抽空來這里看過他,我一個朋友正好在這家精神病院上班,朋友說,里面有黑幕,但凡不聽話必是捆綁打藥,除了用藥就是用藥,家屬不在的話,那些精神病會受到虐待,有些精神病甚至被他們越治越嚴重,我很難受,就去求承宇把他撈出來,我求了很久的,以結婚為代價......你別告訴喬,其實沒有喬的原因,我最后還是會嫁給承宇?!?/br> 我對著黎笑笑那張西施容顏,想要說謝謝,又覺得一句謝謝很單薄,就對比道:“人美,心更美,我自愧不如,我只會闖禍?!?/br> “美嗎?”黎笑笑搖頭笑了,她輕撫臉龐,落寞道:“其實我特討厭這張臉,他們,也都是為了我這張臉,只有喬不是?!?/br> 我回頭望了一下車里的人,對她說:“唐承宇對你挺好的吧?!?/br> 她沒有猶疑的就點頭了,又深呼吸一口說,她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顧喬,她做不到的事,請求我幫她延續,她并沒有勇氣對抗家里,不敢去賭下半生,她是個錦衣玉食慣的人,會怕一無所有的日子,所以對喬很愧疚。 毫無疑問,我答應了她的請求,也寬慰她不要羞愧,她并不欠喬什么。 她搖搖頭,繼續向過去的校友吐露心事,寧靜的,娓娓說道:“從小到大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不得不放棄喜歡到不行的東西,第一次體會無奈,第一次體會事世,第一次看見人心有多么丑陋,這其中,有我的心,有他們的心,喬讓我體會到太多了...?!?/br> 說這些話時,黎笑笑眼里有拼命隱藏的痛楚。 我似乎能感同身受,因為我們都同時欣賞一個男人,一個遭受諸多苦楚的男人。 我不太會寬慰人,只擅長做一個傾聽者。 分別前,黎笑笑還囑咐我,要趁早和喬搬到另一個城市去,她會讓唐承宇幫喬改名換姓的,我們不能呆在老家,否則喬被有心人認出,會連累到承宇。 從今往后,她也要告別過去,開始新的生活了。 周女士和喬搬走以前,我找他們談了談話,我準備和他們一起走。 喬不同意,周女士也不同意,他始終推開我,她始終勸我嫁給好人家。 空閑間,我單獨帶喬來到了天臺上,我們安靜看了那只鯉魚旗許久,他率先打破沉默,“別傻了,追求什么愛情,人生已經夠艱難了,我只會讓你更艱難?!?/br> “于是,我就得假裝活得像個傻白甜,自欺欺人嗎?”我淡然問著,凝視他清淡的臉龐,“我是一個成年人,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是多余的,什么是重要的,沒人能比我自己更清楚?!?/br> 他別過頭去,躲開我熾熱的視線,說得牽強,“你只是沒吃過苦?!?/br> “這些年,我照顧你的時候,就不苦了嗎?你現在才跟我說,你只是沒吃過苦,是不是太勉強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跟著你的時候,是苦,還是樂?我想,依你這么聰明的人,是不會看不出來的,你不是說要朝我走剩下的步數嗎?我都走到底了,你什么能邁一邁腳?” 喬還是選擇背對我,他捏著拳頭,語重心長地勸我,“且且,我的病會不會好,那都是未知的,有可能是一輩子的事,你還要跟我苦一輩子嗎?求你,好好過生活,不要讓生活過你?!?/br> “如果沒有你,那么生活就是在過我?!蔽矣矚饷顔?,“轉過來!” 他逐漸動身,在他徹底轉過來面朝我之后,我把脖子上的牛骨掛墜取下來,握在手里,伸出柵欄外,繼而將拳頭放開,由著牛骨掛墜掉下去。 喬本能反應將它接住了,接住后,他微張著嘴,帶著一種名為無奈的情緒與我對視。 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緩緩露出笑容,只盯著喬笑,他嘆著,神色間幾分惆悵浮現,慢慢的也開始一起低笑。 后來我滔滔不絕地講,誰說女孩子不能養家?誰說男人必須主外,女人必須主內?以后我主外,你主內,我真的很討厭做家務啊,以后,我賺錢,你做家務。等你病好了,你賺錢,你做家務... 幾乎在同時,他干脆摟過我的肩膀,低頭封住了我的嘴,我呆了,只覺得好大一股溫熱在碾壓我,碾得嘴唇濕潤,又發軟,我像吃了一顆甜膩膩的糖,又像是吃了什么能讓嘴發麻的東西。 原來,接吻是這個感覺啊... 彼此離嘴后,喬溫情注視我,那雙黑眸因擁有冀望而閃耀著,他展顏笑著,一本正經問道:“我做一個能在家賺錢的工作,不行嗎?” “什么工作?”我暈暈乎乎地問。 他考慮著說道:“作家,投稿賺稿費?!?/br> 我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喬不再推開我,他向周女士保證會善待我一輩子。 并且說,他很需要我。 出事后,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再爭取什么,現在他要為我而努力活,努力忘掉過去,重新開始,要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于回憶里再懦弱下去了。 他不能辜負笑笑的幫助,不能辜負廖思行的期望,不能辜負我多年的等待,不能辜負周女士的養育。 此為人,不能辜負的有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15年以前,男被性侵,被歸于故意傷害罪。 15年,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條,加了猥褻他人 第18章 轟轟烈烈了一把 我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