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侯,所以當夜便逃出來,去找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莊國的世子少昊,她的心上人。 她與少昊相識于王后的花燈會上,彼此一見傾心,她早就在心中下定決心,此生非少昊不嫁,又怎么會愿意遠嫁到莊國去。南素的想法其實十分簡單,她想要少昊帶著她私奔,去天涯海角都行,只要他們兩人永遠在一起。當她將這個這個想法說出來時,少昊卻沉默了。 南素見狀,原本緊握住他衣袖的手驀地放下,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道:“少昊,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離開?” 少昊道:“我……” 南素立即轉身,少昊情急之下立即抓住她的手道:“我怎么能眼睜睜看到你嫁到莊國去?南素,我當然愿意帶你一起離開這里?!?/br> 青汐的神思雖然與南素融為了一體,她能夠看到她所經歷之事的畫面,但同時她自己的神思也是獨立的,她完全能夠像旁觀者一樣去看去思考??吹竭@里時,不知道為什么,青汐隱隱有種預感,也許少昊就是南素不能揮去的執念,大概他們之后的逃亡并不會那么順利,否則若是他們真的從此過上幸福安樂的日子,南素后來又怎么會成魔呢? 果然,后來的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曲折的。他們雖然成功跑出了王城,但是少昊卻在逃跑的過程中染了風寒。躲避追兵的日子不好過,他的病情越來越重,后來當他們到了一處荒廟中時,少昊再也支撐不住,徹底陷入了昏迷中。 因為他們這一路都在東躲西藏,躲避追兵,身上帶的盤纏被搶得搶,丟得丟,早就用完了。南素眼看著少昊的病情越來越重,心中焦急萬分,不得不將自己身上能當的東西全當了,為少昊治病??杉幢氵@樣,少昊的病情依然沒有絲毫起色,依舊昏迷不醒。 第66章 曾經(下) 那時已是寒冬臘月,這處破廟早就殘破得不成樣子,沒有一面墻不漏風。南素將屋子的所有棉被全部裹到了少昊身上,自己卻穿著極為單薄的衣裳蹲在墻角邊熬藥,臉上被凍得一片青紫,連嘴唇都泛著慘白。 待藥熬好后,她扶起少昊,一口口含著藥喂他喝下。等全部喂他喝下后,她在他身邊躺下,手緩緩拂過他的側容道:“少昊,不管多久,我都會陪著你的,你答應我盡快醒過來好嗎?” 說話的瞬間,青汐驀地感到心間掠過陣陣酸楚和哀傷,顯然這不是她自己的情緒,而是南素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令人絕望的境地,南素都始終沒掉過一滴淚,原來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魔,也曾是如此堅韌而又固執的小姑娘。 “這樣你就可以保護我,我就不會受別人欺負了,”她半摟著他,聲音像是強忍著難過,“你一定不想看到我被別人欺負對不對?” 由于神思同行,青汐知道她說欺負是指什么。雖然南素把自己身上能當的東西都當了,但還是入不敷出,所以她偶爾會在外面的茶樓酒肆彈琴賺錢,不然他們身上的錢根本不夠少昊治病。雖然她蒙著面,但光是看那身姿,那眼眸,便知是位絕色美人,所以常有些色|欲|熏心的客人在言語上占她的便宜,甚至還有些待她走出茶樓便一路尾隨,想打她的壞主意,幸虧南素謹慎機敏,幾次都被她巧妙地甩掉了。 但是青汐卻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時,心里有多害怕。有好幾次,青汐都看到她甩開跟蹤她的人后,蹲在隱蔽的墻角邊上瑟瑟發抖,滿臉都是無助和驚恐??墒且换氐狡茝R中,她就好像又恢復了一貫的堅韌。在少昊偶爾清醒還能說上幾句話時,青汐沒見過南素對他說過一次讓他擔心的話,更沒有在他面前哭過一次鼻子。 她在少昊面前永遠都是笑著的,每次笑的時候唇邊都浮起兩朵好看的梨渦,用古語里常說的“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形容她絲毫不為過,那是一種驚艷而炫目的美麗。 在南素的精心照料下,少昊的病情終于好轉了些,最開心的自然是南素了。她想著也許再過些時日,等她攢夠了盤纏,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座破廟,尋一處世外桃源安頓下來,從此好好過日子。 可惜人生從來就是不盡如人意,沒過多久,莊侯的人就順著他們典當在當鋪的珠寶首飾輾轉探聽到了他們的下落。莊侯私下接見南素,以少昊未來的儲君之位為餌不說,還以宮氏一門的性命相挾,逼得南素不得不答應嫁去申國。 離開的前一夜,南素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與少昊一同賞月。 少昊看出了她有心事,低頭詢問道:“素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南素的頭輕側在少昊肩上,聲音因為哽咽而略顯得有些低:“沒有,就是受了些風寒罷了,少昊,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我是說……你要認真回答我?!?/br> 少昊的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笑道:“好,我認真回答你?!?/br> 南素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直直地凝視著他:“你會喜歡我一輩子嗎?” 少昊望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打趣道:“素兒,你現在的表情是在緊張嗎?” 南素點頭道:“嗯,我很緊張,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br> “這還用問嗎?”少昊低聲喟嘆了一聲,深情地將她擁入懷中,“至死不渝?!?/br> 南素露出俏皮的笑容:“真的?” 少昊佯作惱怒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覺得我會騙你不成,小丫頭!” 南素沒有像往常一般笑得甜蜜,反而側著頭枕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少昊。無論我在天涯海角,你也只能喜歡我,”她頓了頓,將一個精美的荷包放在他的手心,堅定而哀傷地道,“當然,我心亦然,哪怕我不在你身邊?!?/br> 第二日,南素就被強行帶走,送去了申國的王城,少昊則被莊侯帶回了都城,他們連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春去了秋又來,南素人雖在申國王宮中,但心早就不在這里。申侯夷桓對她越好,她就越痛恨他,在她心中一直覺得自己之所以離開故土,離開少昊,全是拜他所賜。從踏入申國王宮起,她便再也沒笑過,整日里想的都是故土的人,想的是少昊,便越發地郁郁寡歡。申侯夷桓為博得她的歡心,想盡了各種辦法,更是將天下的奇珍異寶都搜羅到她的面前,哪知她從頭到尾連一眼都不曾看過。 夷桓終于在南素日復一日的冷淡面容下,漸漸失去了耐心,從此再也不踏入她的寢殿半步。大約是在南素這里受了刺激的緣故,夷桓從此變得萎靡不振,開始過起了夜夜笙歌,醉生夢死的生活。 南素有一日經過御花園聽宮人悄悄議論: “陛下已經連續十日不朝了,據說右尹大人因此都氣得病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