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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屋子里,時常留意他身體是否有異樣。 卻有一日,過了午后時分,也并不見葉菲的蹤影。 夕煜看一個時辰的書,不由得就往殿門口望了一眼。 到了傍晚,終于忍不住問一個宮女道:“殿下去哪里了?” 宮女回道:“殿下去夏嵐公子那里了?!?/br> 夕煜翻書的手不由頓了一頓。 夕煜的身體漸好,葉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綺羅那小子雖然被攆出去了,但清霜其實是有兩個侍子的。 一個能做這些暗戳戳的勾當,保不準另一個將來也會。畢竟,宮廷里這種勾心斗角的事實在太多。 如果看著像是有爭寵奪位意思的,索性一并處理了。就算現在看不出什么,也還是遣出宮的好,免得日后有波及夕煜的地方。 到了那夏嵐所住的偏殿前,她已醞釀好了說辭,走入殿內,卻見一男子閑閑坐在案后,正不慢不緊地剝著一盤百合。 他身材倒不算矮,一襲茶色的長發垂至腰際,氣質雖也柔順溫和,卻和一般的男子有些不同。 見她進來,男子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行禮道:“未知殿下來此,恕小人禮數不周?!?/br> 葉菲雖沒來過這里,但畢竟是她宮里的人,也見過幾面,知道他就是那夏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兩人相對坐下,葉菲看到盤中那剝得白白凈凈的片片百合,形狀又無絲毫破損,不由笑道:“你倒有閑心弄這個?!?/br> 夏嵐溫和地笑著,“閑來無事而已?!?/br> 葉菲也不準備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是這樣,你看啊,你來了這么些年,我也沒跟你說過幾句話,這是我疏忽了。但實話說,我確實心里已有屬意的人了,這么耽誤著你的青春年華,也實在不好,不如……” 話還沒說完,夏嵐卻似已明了她的心意似的,不慌不忙道:“殿下是想將小人休離了,送出宮去吧?!?/br> 葉菲沒想到他那么善解人意。而且此時一見,覺得他不像是那種會爭風吃醋、惹起事端的人,心里就更含了幾分抱歉,但也不得不承認,“我知道我對你不住,我會給你足夠的金銀錢財,一定讓你、以及你的家人,后半輩子衣食無憂?!?/br> 夏嵐想了想,忽然說:“如果我說,我對殿下您并無意思呢?” 葉菲呆了呆,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夏嵐道:“如果我對殿下并無非分之想,也絕不會對夕煜公子有任何威脅,殿下還是要讓我走嗎?” 葉菲道:“……可是,既然這樣,你留在這里,有什么意思,不是徒然……” 夏嵐看了眼別處,眼中那點笑意漸漸黯去了,有些難言地,“其實……其實……既已說明,我便實話告訴殿下了,其實我在這宮里……另有喜歡的人?!?/br> 葉菲訝然看著他。 夏嵐忙道:“小人從未做過對不起殿下的事!我喜歡那人,其實也只是偶爾見她一眼,話都未說過幾句。只是覺得在這宮里,至少能離她近些,偶爾看一眼,也覺得滿足了?!?/br> 葉菲不免有些同情,“你喜歡的是誰?如果身份不是太高,我去同她明說就是,讓你和她一起出宮去……” “殿下千萬別!……我既已嫁給殿下,名分上已是殿下的人,暗中思慕別人,是極其卑劣無恥的事,幸得殿下不嫌棄,但如果被人知道,恐怕就……況且那人或許對我根本無意,我更不想被她輕視了?!?/br> 這就有些難辦了。葉菲知道這世界男子的名節有多重要,聽他這一說,腦子頓時飄過無數八點檔言情劇,覺得也實在沒辦法強求。 既然知道這人如此心意,她也沒必要再硬趕人家走??催@夏嵐的樣子,倒不像什么心術不正的人。 她與夏嵐多聊了幾句,發覺這人性情是有些不一般,還喜歡倒騰些酒食點心——當然在這世道,男子下廚是常事,不過這夏嵐的手藝確是挺出眾的。 除此之外,他對醫術居然也頗精通,據說他母親便是開醫館的,從小耳濡目染,學到了不少。與他聊了幾句先前在梁醫生那兒所聽到的養傷要點,發現夏嵐的見解頗為精要。葉菲心想,早知如此,就不用到處找男醫生了,原來自己身旁就有一個。 聊得久了些,便接近傍晚時分,夏嵐問她是否要吃頓晚飯再走。葉菲想著左右無事,就算回去也從來沒機會跟夕煜一起吃飯,總是默默各吃各的。索性晚些回去,難得也讓他自由些,被自己整日盯著,估計他心里早就煩透了。 這一下,便嘗試了一番夏嵐自己的手藝,卻著實讓葉菲打心里佩服。隨便幾個家常菜,做得簡直堪比五星級酒店,色香味俱全。如此賢妻良母型的人物,自己不喜歡,是有點可惜,不過改日倒是可以跟他討教討教,也學幾招,去討好一下那位難伺候的部長大人。 回到自己寢殿時,點點繁星已綴滿了夜空。她朝那人所在的臥榻處望了望,見他拿著本書,正側身躺著凝神翻閱,對于她的出入,看也未看一眼。 葉菲早習慣了他這態度,便自顧自把外袍脫了收拾在架子上,接著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著。 片刻后,卻見那人把書合上,翻身換了個姿勢,似乎是歇下了。 葉菲有點納悶??傆X得他今天態度好像特別冷淡。 況且這才什么時辰,平時沒見他這么早就睡了啊。 心下懷疑,他莫不是傷剛好一點,就又準備半夜去哪里練功吧。 存著這疑慮,即便上床休息了,葉菲也暗暗留意著那邊的動靜,卻始終沒見他有何異動。直到后半夜實在撐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醒來,看他還好端端躺在那里,像是一夜也沒怎么動過,不由覺得,大概是自己多慮了。 夕煜的傷,恢復還算順利,沒過多久,走路行動已基本無礙。 然而,半個月后的這一天,卻突然出了狀況。 當天他起得比較晚,葉菲起先沒在意,只覺得他呆在那里,沒怎么動彈。 過了會兒,卻聽見“咚”的一聲,竟是他直接從榻上跌了下來。 葉菲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卻見他閉眼躺在地上,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一滴滴往下淌,一只手似乎緊緊捂著腹部。 葉菲手忙腳亂將他扶起來,急忙叫人趕緊去找梁大夫過來。 梁大夫神情肅然地搖了搖頭。 床上那位還緊緊閉著眼似忍痛忍到極處地躺著,這大夫卻只一臉凝重地默不作聲,看得葉菲愈發心焦。 “梁大夫,他到底怎么了?” 梁檀嘆了口氣,目光里有幾分哀憫,“想是那次板子打得不是地方,傷及了臟器,使體虛氣損,來那事時,本就氣血虧損,又因那處遺留的病癥,一損俱損,自然是……” “……”誰說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