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7
謹言,送客?!?/br> 淳于祈卻站著沒有動,只冷聲的說道:“今日你必須要將婉婉還給我,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br> 李惟元聞言,慢慢的回過身來,見淳于祈面色鐵青,目光滿是寒氣,他忽然就笑了。 “你我之間原就不共戴天,我怕什么你不會與我善罷甘休?” 又目光掃了一眼廳外站著的那幾十個影衛,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你莫不成是想讓人來我這府中強行奪人不成?我這里雖非龍潭虎xue,但也絕非是你想如何張狂就能張狂得了的。且你要奪什么人?你的表妹?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你的表妹不是一直在你的府中?如何來我這里奪人?私自帶人明目張膽的擅闖朝中大員家中搜尋,若我一封奏疏上達天聽,你這個右相的位置做不做得穩還兩說。我奉勸你可要想好了?!?/br> 淳于祈聞言,垂在身側的一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望著李惟元的目光簡直就跟帶了血煞之氣一般,滿是滔天殺意。 七年前李惟元雖仕途漸升,但畢竟羽翼未豐,而那個時候他是永歡侯世子,李惟元的勢力自然是比他不上。但這七年來,李惟元卻是慢慢的坐大,現在他羽翼已豐,已隱隱呈現出能壓制住他的勢頭了。 淳于祈心中也曉得,李惟元身后是有一個極其龐大的組織的。那個時候李令婉死的時候,李惟元悲痛之下,無意說到趙無心這個人。其時淳于祈自己也正悲痛,并沒有在意,但隨后他想起這事來,就讓人去查探了一番這個趙無心的來歷。然后再順藤摸瓜,就讓他曉得了皇極會這樣的一個組織。 他自然是心中震驚,也曾暗中挑動了皇極會中的兩個頭目,讓他們找個名目拉李惟元下來,他自然會在暗中相幫,但沒想到這事卻被李惟元給血腥鎮壓了下去。而且其后皇極會更加的隱秘,外圍人等閑再接觸不到。 可他自始至終又拿不到李惟元與皇極會有關系的證據,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罷了,又能怎么樣?他什么都做不了。 淳于祈這一刻心中滿是無能為力之感。 而李惟元這時則是目光瞟了一眼一旁丫鬟手中端著的涼茶,好整以暇的笑道:“我看右相心中的這股火氣實在是大,只怕等閑的涼茶是壓制不住的。右相回府之后還是自行尋些黃連來吃吧?!?/br> 黃連入口,非但口中,只怕連心中都是苦的。 說著,李惟元就一拂袍袖,高聲的吩咐謹言:“送客?!?/br> 然后他直接轉身離去,再不去看淳于祈一眼。 難得今日他終于能看到淳于祈也有氣急敗壞的時候。而他這樣的氣急敗壞,明曉得到他這里來會受辱,可依然還這樣決然的來了,淳于祈心中到底是有多在乎婉婉?婉婉心中對他到底又有多少情愫?而且這半個多月,她都在淳于祈的府中度過,他們二人之間到底有沒有…… 李惟元的目光慢慢的陰沉了下去,腳步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林菀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整顆頭都是暈沉沉的,好半天整個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隨后等她想起了先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只嚇的整個人一下子就猛然的坐了起來,又四處張望著。 觸目所及是一間狹窄的屋子。里面的陳設極其的簡單,不過一桌兩凳一床一張洗臉架子罷了。且瞧著上面的黑漆都剝落了不少,極其的斑駁。四壁墻上的石灰也剝落了不少,但好在中間開始往下糊了紙。只是這紙瞧著糊的也有些年頭了,邊邊角角的地方都卷起來了不說,還泛黃。而窗子和槅扇門上糊的紙就更是破舊了,是以現在看著外面雖然是白日,但屋里的光線卻是極暗。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林菀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這間屋子,只覺得腦子里跟有一團漿糊一樣,讓她壓根就想不明白。 她記得先前她分明是同宋mama等人去承恩寺找大覺法師,隨后在一處大殿中拜佛,突然就覺得頭發暈,然后就昏了過去,可怎么現在她一醒過來就到了這里? 又低頭看了看,見自己身上現在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交領長襖,黛藍色的綿裙,瞧這料子絕非綢緞之類,而只是一般的棉布罷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她記得她今兒出門的時候明明穿的是一件石榴紅灑金緞面的長襖和一件蜜合色的綾綿裙,可怎么現在就換成了這個? 林菀真的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然后她下意識的就拉高了左手的衣袖子,低頭看手腕上是否還戴著那只滿天星的銀鐲子。 對她現在而言,這根滿天星的銀鐲子就像是盜夢空間里的圖騰,沒有它,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不是自己。 然后她的手腕上空空的,什么都沒有戴。 林菀心中狠狠的一跳。她又將衣袖子往上拉高了一點,然后胳膊上也沒有。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只想著,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她又穿越了?這次她又穿成了誰? 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桌上放了一面倒扣著的銅鏡,她趕忙的下床沖過去拿起了銅鏡。 銅鏡打磨的還算光滑,里面現出來的是她自己的臉。 她想了想,又拉高了衣袖子,然后就看到左胳膊上有道近圓形的疤。 不過有個趙琦玉跟自己相貌和疤痕一模一樣的事在前,她左手腕上又沒有那根滿天星的銀鐲子,現在她依然很懷疑這個身體是不是她自己的身體。 她呆呆的看著銅鏡里那張熟悉的臉,忽然苦笑了一下,怎么,她這個樣子現在算是批量生產了?怎么擱哪里都有? 而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忽然就聽到砰的一聲,有人伸手推開了門。 林菀吃了一嚇,忙抬頭看過去,就見門口站了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正雙手叉腰,一雙粗短的眉高高的豎了起來,瞪著她,口中罵罵咧咧的:“小蝶,你怎么回事?剛剛才分到這院里頭一天你就挺尸到現在?還不趕緊起來去灑掃院子呢。若遲得一會兒,小心你的皮?!?/br> 林菀越發的蒙了。怎么她現在叫小蝶么?她現在到底是在哪里? 但面上還是陪了笑,說著:“mama您請息怒,我這就起來?!?/br> 說了一大通的好話之后,又殷勤的給那婆子倒了一杯茶水,請著那婆子坐。 那婆子見她對自己的態度恭敬,心中的怒氣就消了一些,不過口中依然還是罵罵咧咧的:“喝什么茶水?我什么樣好的茶水沒喝過,倒來喝你這隔夜的餿茶?你還不快隨我出去灑掃院子?!?/br> 林菀聽了,趕忙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隨著那婆子出門。 門外墻壁上靠了一只大高笤帚,林菀極有眼色的走過去拿了提在手上。一路上又陪了無數笑臉,恭維著那婆子,慢慢的探聽一些消息。 然后她就曉得這婆子姓周,管著這府內的一干灑掃小丫鬟和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