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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蘅雙手負于身后,平和的望著佐將軍,他趕忙點點頭說:“末將以前是慶國人,父親是慶國的書長,管的正好是兵集武學類書籍,末將確實看了不少兵書,也一心報國,但是末將的父親被太子因一件冤案連坐誅殺,末將隨母親逃命到了戴國,陰差陽錯的因為看過那些兵書,成為了將軍?!?/br> 尹蘅微點點頭,戴國本來就對陸戰不通,能遇到這樣一個紙上談兵的人才也是難得了。 “那你可懂布防之法,陣眼之術?”尹蘅問。 佐將軍特別嚴肅且認真的點點頭說:“懂,末將看過很多布防的書,陣法也看過,但只是書本知識,從不得陣術實踐,不過末將見到了滕月卡的天龍火陣,實在是精妙!” 這還真不是佐將軍拍馬屁,不要說是他,換了任何人去見到那天龍火陣都不得不稱贊驚奇。 尹蘅淺淺的說:“那陣術是七陣圖中的中陣,并未完全完成?!?/br> “七陣圖……”佐將軍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可是那傳說中的國經里的七陣圖?” 尹蘅微點點頭,將袖中一小卷薄書拿出來,遞給佐將軍說:“正是?!?/br> 佐將軍撲通就跪在地上了,小心翼翼的將雙手舉過頭頂,將那本書接了過去,就像是捧著自己的命一樣看著那本書。 “將……將軍,我可以看么?”佐將軍眼神都不對了,看著那本書的樣子就和李諾見了烤全羊差不多。 尹蘅依然平靜的說:“我將這本書送給你?!?/br> 佐將軍這次直接坐在地上了,像個嚇傻了的孩子一樣抬頭看著尹蘅,尹蘅微低頭看向他說:“佐將軍,你并不適合帶兵打仗,但你是個腦子很好用的人,天龍火陣我不可能時刻坐鎮,一旦發生戰爭,必須有人接替我去做陣眼,你是個好人選?!?/br> “我……我……”佐將軍不光是嘴皮抖,就連牙齒都在顫抖了。 “希望你能將此書參透,并且對陣術進行改良加強?!币科胶偷男νf:“那陣雖不是萬能的,但若扭轉之時利用的好,曾困住過七萬麒麟大軍,希望你能做的更好?!?/br> “將軍……我……”佐將軍眼淚都快下來了,這都不能算作知遇之恩啊,這簡直就是……是什么他也形容不出來了。 佐將軍撇著嘴道:“從來沒人這樣信任過我,實話和您說,這一次我帶著那些士兵出來跟著您,其實……其實這些人中有一部分也是戴國的罪犯,游手好閑之輩……國主他并沒有期望他們能活著回去,只說若是他們立了戰功,就赦免家人的罪……” 尹蘅其實早就知道,將坐在地上的佐將軍扶起來說:“自古以來,在戰場上容易立功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曾經十惡不赦之徒,他就愛戰爭的血腥,習慣了刀光劍影的生活。另一種乃心存良知,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為家人改變生存狀況的人?!?/br> “但凡是戰爭,就很殘酷,必然糾葛生死,所以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帶領他們的將領是否能夠利用這一切優勢,讓什么人去什么地方?!?/br> 佐將軍看著尹蘅的眼神更崇拜了,一邊點頭一邊說:“將軍,我懂了!將軍放心。十日之內,我定能參透這陣法,若是將軍同意,我希望明日就動身,親自去陣法中演練,與守陣的士兵好好配合?!?/br> 尹蘅微點點頭說:“好,你去吧?!?/br> 佐將軍激動的走了,那本書也被他藏在衣服里,看這樣子十天半個月都不舍得拿出來了。 如今,麒麟關的布防完全交給了莫夜,他相信莫夜會做的很好,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滕月卡的陣法,不管這個佐將軍可信不可信,至少只要陣法有人在維持,拖住汴元信就不是問題。 尹蘅長嘆一口氣。轉身回房,李諾在他轉身之前已經爬回了床上,為了不讓尹蘅疑心她起來過,將所有的被子都踹在了地上,這樣她就是身子冰涼,尹蘅也只會以為是被子沒了的緣故。 尹蘅回房后看到地上的被子,還是有些疑惑的,李諾睡覺一向老實,從不會將被子踢走,她體溫其實比較低,夏天都需要裹一床單被在身上,像個毛毛蟲卷一樣,今日這是怎么了? 不過尹蘅倒是沒往心里去,畢竟最近他們都休息不好,做了噩夢不安穩踢被子也是可能的。 尹蘅拿起被子將自己和李諾都蓋好。從她身后摟住她,深吸了口氣,不可察覺的嘆了一聲,閉上眼淺眠。 李諾睜開眼,一動不動,眼淚卻靜靜的從眼角劃出來,落在了香枕上,她沒聽到尹蘅在和佐將軍聊什么,可她總覺得,他最近是在給不同的人交代著什么。 想起之前皇甫家宅東院里的那口棺材,他那會兒就有這習慣,提前將一切都安排好。 李諾咬緊牙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他既然已經說了,要她乖乖的在麒麟關等著他,那她就在麒麟關等著,他以前確實給她挖過坑,騙過她,可現在他不會的。 她信。 清早,尹蘅便和莫夜繼續去城墻上巡察守城強弩的制造情況了。 麒麟關向外蔓延二十里,每隔五里就有一處大卡,自從戴國占領這里之后,所有的關卡增加了落石車,還布了更多的防馬刺,除此以外,尹蘅在二十里外的平原上布了新的步兵陣,近五萬步兵就駐扎在這里,時刻可以成為防守的中堅力量。 李諾也沒閑著,麒麟關有一家據說很神奇的相面館,有緣人可在里面求專屬的護身符,李諾本是不信這些的。但如今她什么都信,這護身符也不是說求就能求的來,還需要等待,所以她排了五天之后,終于得了一只護身符。 她不會針線活,爾苗也不會,還是陶暖勉強教了教她,才歪歪扭扭的為這符縫了一只絲質的袋子。 “會不會太丑了?”李諾將符裝好后,看著那純黑色的袋子,她眼睛一直都腫著,爾苗實在是看不下去,做了茶包來給她敷眼。 爾苗笑著寬慰李諾:“怎么會丑,夫人親手做的,比什么都好看?!?/br> 李諾將袋子塞進袖子里,喃喃道:“晚點我塞進他衣服里,不讓他知道,不然他肯定要嘲笑我?!?/br> 平日里,晌午后尹蘅就會回來,今日卻一直都沒回來,李諾差了張叔去找,張叔也一去不返,直到黃昏時分,張叔才回來說:“夫人,少主他……提前出發了?!?/br> 李諾不可思議,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委屈的哭起來:“他都沒和我道別,他怎么就能走了呢……張叔,他們走了多久了,快帶我去看看……” 張叔輕聲安慰著李諾道:“少主不是跟隨軍隊一起走的,是先離開的,他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等會兒莫夜就回來了,具體情況問問他,再做決定不遲?!?/br> 果不其然,不到半個時辰莫夜就來了,李諾坐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