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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尹蘅死了就一切都解決了,他也不會總覺得有人在他身后暗中窺視著什么了。 他不喜歡這感覺。 一大早李諾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雖然她已經有挺長時間沒見過汴元信了,在月鸞宮的時候她是關著宮門不讓他進,即便如此汴元信每天還是會去看看她,到了知更港他也會來,雖不見面,每日時間卻很固定。 今天他卻沒來。 李諾坐在房間里,抱著盆栗子,沒有尹蘅幫她剝,她吃的滿手都黑乎乎的:“也許汴元信現在就不在知更港?!?/br> “你確定?”錢星星說著將這些日子做的東西放去了院子里,站遠之后一拽線,那邊的彈子啪的就跳了起來。 “成了!”錢星星得意的也跟著跳起來,高興的去將那彈子收回來,又開始重新組裝回去。 李諾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問:“這就是你說的定時炸彈?” “對呀,是用來控制炸彈的東西,凡事不得一步一步來么,炸彈我還沒開始研究呢,先把控制器準備好,總是沒錯的?!卞X星星得意又自豪,李諾將栗子放下走到他身邊看了看那木頭做的彈子說:“我怎么覺得特別像小時候看的地雷戰里面那種頭發絲雷?你這是要綁在便便上么?” 錢星星像是被潑了一大盆冷水。瞪了李諾一眼:“你和倪達葉一個兩個的都特別無趣,知道么,特別的無趣!” 李諾撇撇嘴,又坐回床上吃栗子:“沒做成功就承認,還要說別人無趣,定時炸彈都是有倒計時器的,你的在哪兒?感情要炸人你還得遠遠蹲著拽繩子?!?/br> 錢星星炸毛的說:“你不知道這是一種對于未知事物研發的熱情么?熱情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的碎嘴給叨叨沒有的!” 李諾笑嘻嘻的逗錢星星:“錢星星,你前世是干什么的?倪達葉說你是個大叔,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 “你放心,我絕對不鄙視你,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錢星星猶豫了半天,低著頭小聲說:“我開了家夜總會……” 李諾嚇得手里的栗子都掉了,張圓了嘴,里面都能直接塞個雞蛋了。錢星星被她這表情傷了,跳腳的指著李諾說:“你還說不鄙視我!你看看你這是什么表情,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樣!我最開始是開夜總會的,但是后來有錢了,我還做進出口貿易了,我已經是個正經商人了!” 李諾一聽正經倆字直接倒床上一頓笑。 錢星星突然就沒了底氣,低著頭說:“錢不都是從黑到白的么?” 李諾哈哈笑的不行,指著錢星星說:“你果然是做皮rou生意的?!?/br> 錢星星急眼了:“誰說我是做皮rou生意的!我只是手里的小姐……” 李諾已經笑的不行了,錢星星發現自己說的越多越錯,氣鼓鼓的繼續鼓搗自己手里的彈子。 李諾也不欺負他了,雖然他生氣的時候臉特別像個包子,毛嘟嘟的眼睛也完全讓人和大叔聯系不在一起,可惜誰讓錢星星有一顆大叔心呢。李諾剝了幾顆栗子遞給錢星星說:“我本來以為你是個什么大學物理教授或者專門搞機械的,原來……” 錢星星嘟著嘴,就像是被暴擊過后緩和不過來有氣無力的說:“夢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懂么?我當年為了考X大的物理系,復讀四年都沒成功,隨便上了個大學畢業了還找不到工作,餓得快死了去夜總會打工,后來才做大的,就是這么諷刺?!?/br> 李諾笑瞇瞇的拍拍錢星星的肩膀鼓勵他:“沒事,我不鄙視你,你既然喜歡,就多研究研究,以前哪有物理學啊,不都是科學家自己琢磨出來的么?!?/br> 錢星星也不鼓著包子臉了:“今天你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李諾點點頭說:“對,咱們的逃跑計劃可以提上日程了,如果明天后天汴元信還不來,就基本能確定了?!?/br> 再說那汴元信,他帶著五萬精兵連夜直奔麒麟關,兩日后就進入了麒麟國邊境,雖然距離麒麟關還有些距離,不過只要他一聲令下,隨時可以直取麒麟關。 不過,這一路上,依舊不正常。 如果不是王妃和國丈兩個人實在是太傻,就是他們兩個人實在太精,要么就是之前他收到的消息,還是假消息。 從進入麒麟國境開始,沒有任何的變化,一切如常,該在駐地的守軍,一個不少的都留在駐地,麒麟關那邊雖然確實封城了,可這一路上連個探子都沒抓住,哪兒有點封城的樣子。 …… 在海上已經呆了將近十天,尹蘅手臂上的皮膚有些皴裂了,但他依舊習慣將袖子挽起,這樣和水手一同收揚帆更方便。 尹蘅不出征時習慣穿長袍,但畢竟在船上穿袍子是很不方便的,如今便隨著水手們一同穿長褲,用綁帶裹緊小腿,著短襖,束馬甲,在海上淡水非常有限,頭發不能常梳洗,便分編成了密集的小辮,綁在一起。 尹蘅和戴國人相比身高非常有優勢,穿長袍看不出身材比例,換做這樣的裝束簡直完美,兩條腿修長筆直,整個人也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水手們都說尹蘅這樣穿著打扮,若是不仔細詢問細節,單從外表看簡直就是個經驗老道的水手了。 再加上他被曬了一身古銅色,還不修邊幅的留了一些胡茬,怎么看都有一股子異域風。 尹蘅站在船頭的瞭望臺上,頸間一顆狼牙型的黑色吊墜在陽光下閃著暗光,這是戴國特產的一種海玉雕刻而成的牙墜,是戴國的兵符。 “再有一個時辰,我們就到了?!贝蟾币采狭瞬t望臺,將海圖遞給尹蘅,他還不是很會看,大副便指了指知更港的位置以及目前他們船隊所處的位置。 尹蘅點點頭,繼續望著遠方,水天相接之處偶見海鳥星星點點的撲向水面,有些會停留在隱藏著的礁島上休息。 大副又說:“月存的船隊已經進港了?!?/br> 尹蘅依然只是點頭。 戴國人說話有些口音,尹蘅有時候會聽不懂,所以自從他上船后就很少說話,大部分時間都只是認真聆聽,久了便能完全聽懂了,只是還不會說。 大副走后,戴國特遣的一名佐姓將軍走了過來,一臉嚴肅的說:“尹將軍,我們戴國人只善海戰,陸戰不是很專長,尤其忌諱騎兵,若是那麒麟國人沒有離開,難免要折我們的人,你可想好了……” 佐將軍是戴國唯一一位掌管陸戰的將軍,他不是戴國原住民,說話口音略淺,尹蘅也便愿意和他搭話:“我知道,你不愿手下將士送死,但有得必有失。既然你們不安于守著一方海島,想登陸就要付出代價,只不過這代價有大有小,看你怎么權衡?!?/br> 佐將軍知道尹蘅說的在理,雖然國主并不是很相信尹蘅,可臨出發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