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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點什么嚴肅的話題,說多了關于現代的事情會露餡,對于這個世界她又一無所知,說旁的……她也不會說旁的。 回到驛館,李諾下車前為了防止再摔倒,先將大氅脫了,讓小襄點了燈籠來照著路,這才略顯狼狽的匆忙回了屋,汴元信拿起還帶著余溫的大氅,湊近鼻尖,有一股很清淡的水果甜香。 以前薛諾就最喜歡水果的甜香味兒,小小的一個人兒吃水果的能力卻是很強,還知道用果子香熏衣服,尹蘅的這位夫人,真是讓他越來越好奇了。 李諾倒在床上,小襄幫她凈臉洗腳,衣服都換好之后李諾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的難受,屋外有輕微的響動,李諾感覺門口好像來了人。 驛館如今有汴元信的親兵把守,也不太可能來什么刺客,那幾個暗衛雖然被她折磨的夠嗆,可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能頂殊王十個侍衛。 能到這里來的人,要么不簡單,要么就是汴元信的人。 李諾輕輕開了門。沒人,但是門外的地上放著一壇酒。 小葉香。 李諾蹲下來望著那只泥封的壇子,看樣子是剛買不久的,但也絕對不是今日才買的。 “不管你是誰,是如何聽到我今天說的話的,送酒給我,我就要謝謝你!”李諾拿著酒剛進屋,小襄卻走過來拿走了她手里的酒壇子,不停的搖頭。 李諾想拿回來,小襄將酒抱緊了就是不給。 “你這孩子,我知道,我現在不能喝酒,但是就讓我聞一聞行么?”李諾說的特別認真,小襄這才將信將疑的將酒還給了李諾。 李諾房間的門關上之后,屋頂那抹黑影又悄無聲息的一閃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尹蘅剛進房間就是一陣大喘氣,身上的黑衣還沒來及換下,屋內就進了另一位黑衣人。 “好久不見?!焙谝氯苏Z氣嘲諷的說,尹蘅扶著桌子依然在喘息,那黑衣人將一只藥瓶放在手邊的桌上說:“主上近日無暇分身,這是調理的傷藥,你繼續服用?!?/br> 尹蘅不做聲,他方才去看李諾肯定被這人看到了。他會不會告訴主上他不知道,他在等著他提條件。 “你是不是很好奇李諾為什么和汴元信在一起?”黑衣人說著陰冷的笑了一聲:“尹蘅,你知道我想要什么?!?/br> 尹蘅沉聲道:“那張圖早在十幾年前就失蹤了?!?/br> “那你就好好想一想,它到底去了哪里,今日的事我不會告訴主上,但若是你再忤逆主上的意思,我就親自去解決了那女人?!?/br> 黑衣人走后,尹蘅坐下來調節呼吸,他身體還沒好,剛才跟蹤李諾又耗費了很多精力,現在確實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 只是。李諾為什么會和汴元信在一起,看那樣子在一起的時間還不短了,她不是在燕國王宮里么? …… 雖然燕國國力大不如從前,但對年節還是非常重視的。 畢竟年節寄托著所有人對新一年的美好期望,和梁國不同,燕國年節更貼近李諾所熟悉的春節,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街上也到處都是賣年貨的。 按著習俗,弓州的人們都已經準備好年節時的吃食了,燒rou,屯糧。釀了一年的酒也出窖了,大人給小孩子裁剪新衣,大孩子們成群結隊的買著炮仗。 李諾也給自己和小襄購置了新衣裳,她歡喜的很。 景順按例約見了特使,但既然他親自請了汴元信來幫助做那件大事,自然不能在宮中和汴元信會面。 揚弓街一向熱鬧的酒家接近年節也冷清了許多,景順包了一整層,汴元信到的時候,他已經溫好了清酒。 兩國國主的交流,情景倒是平常,只是看似呆愣的景順對汴元信真的是投以了十二分的尊重,不管怎么說,汴元信揚名天下,建國成為國主的時候,他才是個十歲的毛頭小子。 何況現在汴元信掌管著武力最強大的國家,景順卻還是個宦官手中的傀儡。 景順起身對汴元信微微頷首道:“我學過不少的禮儀,但是不知道該如何對您更加禮貌客氣一些,我素聞麒麟國講求人人平等,希望您不要覺得我不懂事,草莽的將您請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br> 汴元信笑著先坐下道:“雛鷹展翼,你比之前的幾任國主強,至少還知道掙扎?!?/br> 景順臉上有些掛不住,這麒麟國主說話果然威風,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上來就把他比成了和前幾任被冷涅害死的皇帝一樣的人。 “汴大哥此言差矣?!本绊樄室飧牧朔Q呼,汴元信雖然聽著不順耳,但是也沒刻意糾結。 景順親自為汴元信倒了一杯茶:“不管如何,大哥還是來了,小弟不勝感激,既然大哥來了,自然是對小弟給出的報酬感興趣,不知大哥更喜歡的是那些重鎮城池。還是尹蘅呢?” “都有?!?/br> “爽快,大哥,殺冷涅的計劃已經有了雛形,大哥要做的事很簡單,我便讓閏涵講于您聽,若是有不妥的地方,還請大哥指教?!?/br> …… 十月十五,燕國一向比梁國氣溫低些,雖還只是初冬,卻已經冷的下起了雪。 李諾在梁國三年多從不曾見過下雪,一覺醒來推開門。外面雪已經積到小半個鞋幫了,她一向不太喜歡冷,可若是有現成的雪堆堆雪人也是挺新鮮一件事。 汴元信回來時,看到的就是李諾帶著小襄在大雪地里玩的高興,一個歪歪扭扭的娃娃被堆在院子正中間,還沒完工。 李諾一向喜歡穿素白的衣服,但為了年節應景,也買了一件大紅色的棉絨披風,披在身上襯在雪里火紅火紅的,很是奪目。 汴元信沒有讓暗衛行禮,繞開李諾玩耍的區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站在窗邊看著揉了個雪球偷偷準備襲擊暗衛的李諾,嘴角不由得又掛了一抹笑容。 十月十六,景順要行祭天禮,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就在這日,汴元信暗自約見了冷涅。 冷涅猜測著汴元信沒準混來了燕國,卻沒想到他居然敢直接見他。 冷涅上了酒樓的樓梯,將暖手的皮筒子遞給身后的小太監,又將沾了雪花的金色絲質大氅解開,一臉傲慢的坐下來:“想不到麒麟國主這般自信,將我燕國視為你麒麟關大街,妄圖隨意來去,恐怕我不能讓你如愿了?!?/br> 隨著冷涅來的是一大群燕國侍衛,都帶著武器,將汴元信和冷涅的桌子直接圍住了。 汴元信淡定的倒了一杯茶給冷涅,推在他面前很平和的說:“冷公公,這是我麒麟國最好的春茶,我特帶了一罐來給你嘗嘗,不賞個面子么?” 被叫成公公,冷涅心里是很不爽的,可又被皇帝說賞個面子,打一棒子一個蜜棗的感覺不好,但他倒是樂意聽聽這自信自大的鄰國皇帝想出點什么幺蛾子。 冷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