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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男女。 他攤開手,手心里是一枚黑色小藥丸,尹蘅接了之后吞下去,胸口那股撕裂的疼終于是緩解了不少。 那人轉過身,靜立了許久才終于開了口,是女人的聲音,嬌媚的如同天籟。 “你這性子隨了誰了?動不動就能氣出兩口血來,如此看來,你若做錯了事,都不需要等我責罰,找幾個人多氣氣你,你也就去了?!?/br> 尹蘅低著頭說:“求主上懲罰?!?/br> 紅衣人淺笑一聲:“我能懲罰你什么呢?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過好在你同意送她走了,還算是懂得懸崖勒馬,也不枉我這些年對你的栽培?!?/br> 繞著尹蘅走了一圈,紅衣人略一動就已經站在了屋頂上,抬手拂了一把身邊的紅杏樹葉,樹葉齊刷刷的變成鋒利的刀片樣打在東院的門上,將方才尹蘅吐上去的鮮血全都給抹了。 “到底還是個單純的孩子,讓你裝出一副對妻子情深似海的樣子,怎么裝著裝著,就裝成真的了呢?” 尹蘅低著頭,單膝跪地,一言不發。 “罷了罷了,我也就是擔心你才來看看,你無事就好了,好好保護你自己,你可是你們這一脈,最后的希望了?!?/br> “是……”尹蘅說話間,屋頂的紅衣人已經沒了蹤影。 李諾怕熱,有殊王幫她搖著扇子,她睡的很舒爽,再醒來時,晌午的毒日頭火辣辣掛在空中,車內卻涼爽的讓人察覺不到正值酷暑。 李諾瞅了瞅腳邊的幾大塊冰,再看向已經將外衫褪去的殊王,揉了揉眼睛坐起來。 殊王內里穿了一件鵝白色絲質長袍,黑色祥云紋皂靴,他不算是很魁梧的男人,身高只比李諾略高一些,但向來穿著講究,服飾要么顏色夸張,要么就是素凈的白,出塵不染的。 發式就更講究了,殊王府里用于簪發的箍樣式多不勝數,他時不時還效仿女子掃一些薄粉,涂點淡妝,長相本就陰柔,這樣就更別有一番風情。 這些在李諾眼里,卻構不成任何誘惑,主要是他們真的太熟了,知根知底的熟。 殊王將折扇收了,微挑起身邊的車簾望了一眼外面,嘖嘖兩聲說:“這燕國看樣子也是窮的不像樣了,使臣出使連輛像樣馬車都拿不出手?!?/br> “我瞧著,這車挺好的???”李諾看了看車才又看向殊王,發現他一臉你莫要明知故問的表情,這才趕忙狗腿的笑著說:“這車,是你準備的?冰也是你后面那輛車帶著的?” 殊王得意的扯了扯嘴角說:“我聽聞這群蠢人要用馬將你駝回去,連夜派人送了他們一輛馬車,但總覺得不放心,便自己也跟過來了?!?/br> 李諾對殊王豎了大拇指,將自己的軟墊子分給殊王一個,都慵懶的靠著又才聊起來:“你上次和我說的,燕國的烤羊腿,真好吃?” 殊王眉頭微挑:“怎么,我的話你也不信?” “那是相當的信!”李諾眼冒亮光,作為一個無rou不歡的人,還沒吃到烤羊腿似乎就已經聞到羊rou的膻味了。 殊王說:“不過這一路上,定是相當兇險的,你莫要得意,能不能順利出得了梁國,再順利走得過燕國,還不好說?!?/br> 李諾早就想到了,既然這又是尹蘅專門準備給她的大坑,怎么可能沒有危險,但她希冀的是他能有點良心,不至于像上次一樣讓她被人打個好歹,若是她再因此受傷,她就要開始計劃逃離將軍府了。 李諾搖了搖脖子說:“左右腦袋就一顆,真撂在哪兒,撂就撂了,死之前讓我吃飽就行。上一次差點給狼咬死,我沒死就是因為餓著肚子呢!” 殊王被她逗的笑出聲,用折扇輕敲了她腦門一下說:“所以,你是想說保護你的最好辦法就是餓著你么?那樣就刀槍不入了,被人插個幾刀,只要還惦記著烤羊腿,就死不了?” 李諾白了殊王一眼說:“瞧你這話說的,咱倆誰跟誰啊,你怎么舍得餓著我呢?” 行了一天,順利到達了濱州,這是離開舜天之后第一個比較大的官驛,驗查了文牒,使臣便來請李諾和殊王進驛站休息,用過晚膳李諾就沐浴睡了,倒是睡的很好。 ☆、第33章 相見不如懷念 第二日上路時,春嬌還是被趕到后面那車上去,李諾剛坐下,殊王就往她懷里塞了一包山楂干,說是晚上無事他去濱州集市上買的。 “出去逛街不帶我,你可真不夠意思!”李諾得了便宜還耍賴,咬著山楂干還不忘撅嘴,殊王也捏了一塊塞在嘴里,悠哉的說:“濱州這地方不適合女子行走,集市也比不得京城,都是些專賣皮草的商人,雖夏天生意少,卻也腥氣沖天?!?/br> 李諾趕忙聞了聞手里的山楂干,殊王又捏了一塊塞進她嘴里說:“這個當然沒有腥味兒!” “過了濱州,兩日之內都不會有很大的官驛了,尤其還要橫渡泅水,保不準得遇到什么山匪惡霸?!笔馔鯇④嚭熛破饋砜戳丝赐饷娴娘L光,比不得京城熱鬧,但良田百畝,一望無邊,也是挺宜人的,李諾還在專心吃山楂干,邊吃邊說:“梁國也會有山匪惡霸么?” 殊王很平靜的說:“再太平的國家,也有活不下去的人,還有明明活的下去,偏要做壞事的人?!?/br> 李諾點點頭,心想這倒也是,這也算人各有志吧。 泅水發于慶北部山脈,止于梁南部邊境,雨季旱季從不泛濫,也不斷流,是條母親河,河岸兩邊的人靠河水灌田,種的糧食能供足整個梁國。 但泅水也分河段,有些地方富庶,有些地方荒蠻,這燕國使臣團為了節省時間,選的正是一條荒蠻之路。估計也是覺得他們是正規官家,尋常悍匪也不會犯傻生事,卻忽略了有陰險之人避于暗處伺機而發的可能。 過了濱州的第二日黃昏,車隊行的略慢了一些,趕不到下一個小驛站,只能在天黑之前就地扎營,李諾和殊王都懶得下車,便打算在車上對付一晚。 如此,入夜之后,兩輛車邊都護著殊王的親兵和薛龐延派來保護二人的護衛,看起來倒也穩妥。 畢竟男女有別,殊王回后面那輛車上去睡了,春嬌和李諾一人一半平躺著還能伸直腿,車子也是寬敞的很。 不遠處有片樹林,一到夜間,低沉詭異的鳥叫聲就此起彼伏,還有動物穿過林子窸窸窣窣的聲音,春嬌倒是睡的快,也睡的沉,李諾本已睡著,卻被個夜貓子吼了幾聲,醒了。 躺著還睡不著是最難受的,車子不是密封的,從薄被中出來恐著風受涼,不出來后背又躺的實在有些僵直,李諾將手伸起來抻了抻,最終還是坐了起來。 拉車的馬間或打著響鼻,除此以外也沒什么大動靜了,特別安靜的空當能聽到車外士兵微微晃動時身上鎧甲片的摩擦聲。 李諾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