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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姜云舒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善的注視,挑起一邊眼皮,唯恐天下不亂道:“怎么,等我服侍你起床呢?” 盧景琮趕緊來從中轉圜,感覺自己像是個看孩子的家長。 好一陣雞飛狗跳之后,才終于維持著勉強的和平出發,可何喬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另外兩人便也沒了說話的心情,只是默默前行。 姜云舒好似在想事情,不知不覺間和盧景琮他們漸漸拉開了一點距離。 忽然,她耳朵尖微微一動,剛要催動紫晶劍加速,卻又想到了什么,反而把速度降下來了少許,離前面的同伴更遠了些。 何喬逃命匆忙,把乾坤囊都不知丟在哪了,隨身的就只剩下作為武器的兩條銀絲白練,甚是狼狽,此時只能跟看起來更可靠的盧景琮擠在三尺飛劍上,兩人又局促又別扭,也沒空時時查看后方姜云舒的狀況,連她掉了隊都沒發覺。 眼看著對方快要從視野內消失了,姜云舒才如夢初醒地結束了磨蹭,加快了速度。 她速度剛提起來,還沒沖出去十丈遠,突然像是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墻上,低呼一聲,身子一歪就從飛劍上跌了下去,而失去了主人的法器也倏然縮回了原本的寸許長,在空中劃出一道紫光,直直落下。 姜云舒跌落處距地面甚遠,即便下頭是松軟黃沙,只怕也得去了半條命,她不由迷惑而慌亂地凌空掙扎起來。 半空中隱隱傳來一聲不懷好意的譏笑,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兀然從一道石柱后現身,手中擎著一串骷髏頭串成的鎖鏈,虎虎生風地向墜落的姜云舒抽下來。 然而,這十拿九穩的一擊居然落空了。 姜云舒墜落的身形毫無預兆地頓住,紫晶劍還在黃沙中折射著微光,可她卻無憑無依地就那么站在了半空中,沖來人露出了個笑容。 下一刻,紫晶劍被召回腳下,長鞭也從她手中探出,鞭梢在迎面打來的骷髏頭上輕輕一點,頭骨慘白的腦門上發出“喀”地一聲脆響,竟裂出了幾道蛛網似的紋路,而姜云舒已借勢往后飄然退去。 她忽然笑起來:“你知道么?” 這樣沒頭沒尾的話,偷襲者自然不知道答案,姜云舒就收了笑,說道:“你修為比我高,老老實實偷襲就好了,何必用壁障術畫蛇添足?!?/br> 她往方才假裝觸壁墜落之處瞥了一眼,口中漠然道:“我曾精研過古今各種壁障法術,單論眼光,就是結丹大修也未必有幾個比我強的,虧得你好意思班門弄斧?!?/br> 那一身黑的偷襲者居然還很要臉似的戴著個鬼面具,但喉結卻不自覺地上下動了下,似乎是吞了吞口水。 姜云舒扯了幾句廢話,趁機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眼前這人修為大約只比她高一階,并非盧景琮之前所見之人,她擔心對方還有援手,便不再耽擱,靈元灌注于長鞭,破空當頭劈斬下去。 黑衣人一驚,當下向旁避開,手中骨鏈幾番折疊,竟成了個盾牌似的東西,擋在身前。 姜云舒卻驀地一笑,輕聲道:“逗你的!” 話音方落,僵直如鐮的靈蛇鞭驟然拉長數倍,水波般微微抖動起來,沿著骨盾縫隙窸窸窣窣地攀爬進去。 按說這般緩慢的動作應當難以造成什么損傷,可黑衣人短短數息之間已意外了好幾次,不敢再大意,如臨大敵般將骨鏈一甩,變擋為絞,借著長鞭纏繞的勁勢,每個骷髏頭都霍然張口,將鞭子給咬了個結實。 他哼了聲,陰冷靈元順著兩人糾纏成一團的法器倒沖上來,直取姜云舒胸口。 姜云舒未料到死人骨頭還會咬人,不由大驚,意圖抽回長鞭,卻未成功,只得揚起另一只手去阻擋,黑衣人發出一聲冷笑,借著境界壓制,靈元轉瞬便突破了對方防御,重重擊在她胸前。 姜云舒霎時嗆出一口血來,猛地往后倒去,再次墜下法器,可她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如何,左手中握著的鞭子居然沒有松開,順勢將黑衣人的身體也帶得向前傾了幾分。 黑衣人笑得愈發猙獰,抬手便要給出最后一擊。 可下一刻,他面具下的得意神情就驟然轉化成了驚恐。 他背后倏然一涼,一線冰冷的劇痛順著執兵器的一側肩胛直通到底,在腹部炸開,他就眼睜睜地看著一枚雪花似的東西打著旋從一邊小腹鉆了出來,傷口鮮血四濺,而被那詭異雪花劃過的地方更是又冷又麻木,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骨鏈失去了主人的cao控,法門頓解,姜云舒目光微凝,手腕轉動,本來被困鎖住的長鞭立刻繼續向前攀去,幾下攪動先將黑衣人的御空法器給敲成了幾截。 “啊——” 黑衣人腳下一空,自半空重重落下,他忍不住嘶聲怒吼,可他的怒吼不過半聲,長鞭就跗骨之蛆般向上卷住了他的脖子。 姜云舒玩不膩似的又和最初時一樣憑空站在風中,不緊不慢地把紫晶劍召了回來,上去站穩了,才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帶著幾分悲憫的嘲諷瞧著幾乎被勒成了個吊死鬼的敵人,毫無誠意地嘆道:“你說你怎么就不長點記性,也難為你怎么活這么大的!” 等她落了地,把俘虜封住靈脈、捆了個結實,盧景琮和何喬才終于意識到不對,急急忙忙地趕了回來。 正聽見姜云舒十分好為人師地對著掛在一根石刺上的黑衣俘虜笑瞇瞇講解道:“你知道么,若是木系靈根碰巧變異為風靈根的話,就算是筑基期的修士也能短暫地憑空御風而行,可惜這法門失傳兩千來年了,碰上我只能算是你運氣不好,唉,騙了你好幾次,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黑衣人已被摘了面具,嘴里很是敷衍地堵了塊雞蛋大小的石頭,他說不出話來,就只能對著姜云舒怒目而視,喉嚨里發出被口水攪得渾濁不清的嘶嘶聲。 姜云舒盤腿坐在黑衣人不遠處的石臺上,手里把玩著那張鐵質的鬼面具,聽到熟悉的聲音,便偏過頭說道:“哎,來得正好,快來認認人?!彼嶂砻娴囊唤窃诤螁萄矍盎瘟嘶危骸斑@是追你的人不?” 何喬先前還沒弄清狀況,十分不滿姜云舒突然掉隊,可這時突然看到這噩夢般的鬼面具,霎時將前因后果聯系了起來,猛地往后退了半步,臉上一下子就沒了血色。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有些哆嗦起來,強迫自己盯著鬼面和黑衣人各看了幾眼,才咬牙道:“是!他肯定是其中的一個人!” 她下意識地更信任盧景琮,說到這,回身看向他,說道:“那天就是他們……” 她剛說了半句,突然看清了對方的表情,聲音就不由自主地輕了下去,瑟縮地往后退了一點。 但盧景琮卻并未像她所擔心的那樣,去指責她為何拖累自己、甚至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