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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他的故事。 室外是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煙花在空中盛放又在空中墜落,一切的一切都遠如浮云。 室內,寂靜歡喜的兩個人,寂靜歡喜的一個美好天地。蘇時說,這是他有記憶以來過得最開心熱鬧的新年。年后,春夏裝大批上市,蘇微塵早早便開始了工作。幸好是在室內,雖然穿了極薄的夏裝,但室內暖氣足,不用忍寒挨凍,拍攝工作十分順利。 楚安城一直沒說什么時候走。她也沒提什么時候搬家。 仿佛彼此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這一晚工作結束,照例是丁子峰送她回家。 車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楚家門口。蘇微塵正欲下車,丁子峰忽然探手拖住了她的手臂,臉色鄭重地道:“蘇微塵,先別下車。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決定要跟你說?!?/br> 從來嬉笑怒罵,吊兒郎當的丁子峰竟有這般認真的神情。他目光黑亮灼熱得叫人害怕,女人的第六感令蘇微塵心中突突直跳,大覺不對。她逃避道:“下次再說吧,很晚了,我先下車了?!?/br> “嗒”一聲,車門落了鎖。蘇微塵想走也走不了。 丁子峰凝望著她,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蘇微塵,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你?!?/br> 當日在醫院,他從蘇微塵的舉動就看出了端倪。于是,拒絕接受的他當天就離開了洛海,去了千里之外的異國海灘度假。 某個日落時分,他一個人靜坐在沙灘上,默默地看著一對對的情侶從眼前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自己是要一直默默地守在蘇微塵身后,還是大聲勇敢地告訴她,他喜歡她,他想要跟她在一起? 蘇微塵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若是把那層紗揭開,很可能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丁子峰躊躇不已。 但是,他寧愿為自己做過的后悔,也不愿為自己沒做的而遺憾。 他不能白白放手,讓美好的蘇徼塵像流沙般消失在他以后的生命里。 那一日,丁子峰如醍醐灌頂一般,突然想通了。 于是,今晚的他就這樣做了。 車里瞬間安靜到了極致。蘇微塵的反應是“嘿嘿”一笑,故作癡傻地在他面前晃動著五指:“喂,醒醒!丁子峰,你給我醒醒。愚人節還沒到呢?!?/br> 丁子峰完全無視她的插科打諢,直勾勾地望著她,神色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蘇微塵,你知道我不是開玩笑?!?/br> 潘多拉的盒子終究是被打開了,避無可避。蘇微塵垂下了眼簾,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可以說些什么。 丁子峰輕輕地道:“蘇微塵,只要你愿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蘇微塵,我會把蘇時當作我的親弟弟一樣,陪伴照顧他長大。 “蘇微塵,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而他呢,你覺得他可以嗎?” 小小的車廂里,丁子峰的每個字都如金石,擲地有聲。 楚安城可以嗎?蘇微塵不知道。她從來都沒有細想過,也從來沒有奢望過。 她唯一知道的是,楚安城曾經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過,他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也不可能有關系。 這句話,如今想來,胸口還是會發澀發疼。 蘇微塵絞著手指,好半天終于訥訥地開口:“對不起……” 丁子峰溫柔地截斷了她的話:“蘇微塵,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三個字?!?/br> 蘇微塵實在不知怎么表達才不會傷害他。 好半天,丁子峰才開口:“是因為他,所有你才拒絕我,對不對?” 蘇微塵的睫毛突地一動,避而不答:“我先下車了?!?/br> 丁子峰捉住了她的手臂,目光銳利:“原來你真的喜歡他!” 蘇微塵躲避著他如探照燈般讓人無所遁形的目光:“我沒有喜歡他,而且這一切都與他無關?!?/br> “你不喜歡他?這一切與他無關?”丁子峰無聲無息地笑了,“蘇微塵,你覺得我會傻到相信你嗎?!” 蘇微塵不答。 “蘇微塵,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丁子峰的聲音低柔得像是在喃喃自語。 “是因為你有著傻傻的固執的單純?!倍∽臃孱D了頓,然后一字一頓地說,“所以,蘇微塵,你喜歡什么,你討厭什么,都在你的眼睛里,騙不了人的!” 蘇微塵能說的只有“對不起”三個字。然而,她嘴唇輕啟,卻怎么也無法說出這三個字。 丁子峰忽然湊了過來,他仿佛抑制不住一般,想吻她的唇。蘇微塵心頭大驚,車內根本沒有什么空間,她只好推著他,拼命往后仰頭,希望能避過。 但下一秒,丁子峰的唇已落在了她的唇畔。 蘇微塵蒙了數秒,她驚慌側頭,閃躲著想用力推開他,可是她推不開丁子峰強勢的擁抱——在旁人看來,這便是情侶之間的熱吻纏綿,肢體接觸。 一直到丁子峰的手無意中打到了方向盤,車子發出了“嘀嘀”的喇叭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丁子峰驟然冷靜了下來。 他離開了她的唇:“蘇微塵,對不起,我……” “丁子峰,開門!我要下車!”這是蘇微塵記憶中第一次疾言厲色地對丁子峰說話。 車鎖打開的那個瞬間,蘇微塵跳下車,似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飛快地跑進了屋子。她現在唯一想的,只是奔向安全溫暖的所在。 她靠在門后,揉著發漲的額頭,試圖厘清這一團混亂。大門的冰涼,隔著柔軟的衣物一點點地透了過來。 周遭一片黑暗靜謐。她卻在這一片夜色里頭,看到了楚安城。 他雙手抱胸,站在不遠處的落地窗前。 很明顯,方才的那—幕他全部看在了眼里。 蘇微塵如墜冰窖,全身發顫。她訥訥開口,試圖解釋:“事情……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的?!?/br> 楚安城這才慢慢地轉過了身,把臉對著她。他一聲不吭,只是隔了遠遠的距離,冷厲地瞧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嗤聲一笑,緩緩道:“很抱歉,我對你根本沒有任何想象?!?/br> 他的聲音并不冷,只是很漠然,仿佛在說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其中充滿了nongnong的譏諷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