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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見到端著拂塵的劉胡折回來了,給她行了禮道:“趙大人,皇上說您上次遞上來的折子有些地方……他想問問您?!?/br> 如此一來自然不用再管魏頤的難纏,只是前面又未必是個平靜的地方…… 長寧心想拿了他近萬的銀子,怕什么,就走到了前面去。 劉胡跟在他身后,心道這是個祖宗。方才布置了燈謎,答一個燈謎得三年的俸祿,但誰敢多答幾個,就不怕惹皇上不高興?偏這位祖宗過來,皇上叫他去看看‘能答上幾個’,他一口氣答了三十多個,皇上也不驚訝也不惱,近萬兩銀子就這么送出去了。 早準備好給這祖宗送錢的吧?劉胡一邊走一邊猜,走到了乾清宮寢殿門口,他就站住了。 趙長寧一看就知道不是議事的書房,她也沒說什么,宮人把門推開,低頭不敢看穿著朝服的少年大人,他就進去了。 里頭朱明熾卻好生穿著方才的袞冕服,盤坐在羅漢榻上剝螃蟹吃。 宮里剛上的螃蟹,滿滿的兩大盤,膏rou又肥又滿。他放下螃蟹說:“……過來給朕剝蟹?!?/br> 又是剝螃蟹,他怎么就不叫個內侍幫他呢,這乾清宮里不加上侍衛,伺候他的可有八十多個。 趙長寧不敢說皇上,走過去也沒行禮,給他剝螃蟹。這個時候朱明熾不會在意有沒有行禮這種細節問題的。他擦干凈手說:“都察院的時候朕就說過,等你病好了朕再來收拾你?!苯又溃骸啊@兩大盤子,不剝完不許睡?!?/br> 長寧一愣,然后問:“皇上,剝兩盤您……吃得完?” 朱明熾看她一眼,淡淡說:“朕拿來做蟹黃油?!?/br> 好,是他贏了,她剝還不行嗎。 朱明熾在旁邊看著她剝蟹,突然說:“朕幼時不受寵,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他生下來自小被送給別人養,抱回去的時候母妃又勢弱,過得卑微寒酸。他偏厲害,蟄伏忍辱的,當時就連許配給他的人家也可以推拒他。這么多年也讓他得以繼承大統了。性子似乎跟原來一樣的,對人事一貫陰沉冷漠,而且勤儉,不喜奢侈。 這么想想,好像有點什么絲逆襲的味道。 當然長寧不敢這么說他,她只是想想而已。只見朱明熾目光變得深遠了,接著說:“宮里的螃蟹是一層層往下分的,分到延禧殿時的時候便是個小缺腿的,直接吃味道不美,伺候我的嬤嬤便用來做蟹黃油,我用來拌飯或是拌面條吃?!?/br> 他用的是‘我’,當皇帝壓力很大的。朝廷上虎視眈眈,能威脅到他,不聽從于他的人也不少,加上太后又那么傻白甜,估計皇帝跟她有點交流障礙。大概只能同她傾訴一下了。趙長寧便挺捧場的問:“倒沒見到您身邊有嬤嬤伺候?!?/br> “朕九歲的時候她就病去了?!敝烀鳠牒仙险圩?,看她,“好了,你把螃蟹剝出來,朕去里面批會兒折子?!?/br> 說來說去就是給他剝螃蟹嘛,何必再講個故事出來。長寧其實還想問二叔的事,自那日過后他仍然在都察院關著,不過是換了好些的牢房。只是想到朱明熾也在里面有參與,她就謹慎了許多。 趙長寧繼續剝螃蟹。豆釉青花口白底的大碗,裝了整整的一碗,兩大盤子呢,她剝得快也要一個時辰才剝完。一手的螃蟹味兒,又不敢現在去洗手。長寧便往內殿走去,想問問他自己能不能退下了。 朱明熾剛登基,其實平時都非常的忙。疆土廣闊,每天發生的事情不計其數,如果真的是勵精圖治的皇帝,那朝事是永遠都忙不完的。這點趙長寧對朱明熾倒是正面評價,古往今來但凡勤奮的皇帝,國家總不會治理得太差。朱明熾他心里是有底的。 朱明熾處理政事有種天生的敏銳和直覺。他對于治國是很有追求的,心里仰慕先朝的‘文景之治’‘開元盛世’,就算沒有千古美名,也求個四海升平,百姓不要流離失所,老有所依,壯有所用。因此他看奏折也格外的仔細謹慎,是不會輕易批注施行的。有次在長寧的奏折上細密地批注了許多,問她大理寺刑獄過嚴的問題。 大概是批折子太累,他倒是沒在看了,而是靠著迎枕小憩,奏折還攤開的,他個高大的人,將榻擠得有些狹窄了。 長寧走近了,將落在地上的折子撿起來,疊好放在炕桌上。瞧他正好閉著眼睛睡覺,他的睫毛不長卻非常的濃,高鼻,嘴唇的曲線也挺好看的。厚肩厚胸膛,手臂抵得她的兩倍了。 長寧靠近了本是想叫他起來的,誰知道剛一湊近還沒出聲,朱明熾就睜開了眼睛。 她頓時就落入了他的眼睛里,她整個人的影子,像是落入了一片干凈的深潭里,又有些陌生的、未醒的本能危險。 趙長寧也愣住了。 她立刻要后退逃開的,朱明熾卻突然抓住她的手,一翻身便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奏折徹底散落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問題實在抱歉,等畢業的事情處理完,穩定更新應該就沒問題了,最近在加緊趕論文,凌晨四點寫完的這章。。。其實實在是也喜歡磨字句,我會自己讀一遍,不滿意的地方還要反復修改。。謝謝姑娘們一直陪我我,無以為報! ☆、第81章 第81章 趙長寧覺得朱明熾大抵也是有點悶sao的。自從上次拒絕過他之后,他倒并不怎么常召見她。 也許他有點生氣吧, 朱明熾自小在別人的輕視下長大, 心里還是很敏感的。他生氣也不會說出來, 自己一個人氣。 所以朱明熾突然如此的時候,長寧怔住了。她并不是害怕, 倒奇怪自己不害怕。她很近距離地看到了朱明熾的臉, 大概這臉也算得上英俊吧。鼻梁高挺,濃眉墨黑。跟趙家的男人不是一掛的長相。 他的眼睛卻是非常溫柔的雙眼皮, 不過是被濃眉一壓,也顯得氣勢逼人了。 那刀疤也奇怪,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 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兩個人竟然就這樣久久未動。長寧隔得近, 看得久了,竟然覺得有些陌生而悸動。 朱明熾微瞇眼睛,就這這個姿勢問:“你的螃蟹剝完了?”他的嘴唇微動,低沉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他的聲音低沉是帶著震動的,好像連著她也震動了,長寧頓了片刻才應是。 朱明熾發現她在看自己,而且有點被自己給驚到了一樣。他的嘴唇微微一彎,隨后又聞到了長寧身上的酒味, 就問她:“喝酒了?” 這么多敬酒的官員,長寧仗著酒量尚可便喝了四五杯。她別過頭說:“幾杯罷了?!?/br> 官員應酬哪里有不喝酒的道理。 朱明熾見她一躲,就從她身上起來了。整理衣袖, 一邊叫外頭伺候的人進來收拾東西。 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