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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寧往回走,問他:“你站風口上不冷么?” 趙長淮有些迷茫地看著她,眼睛微微一瞇。趙長寧才覺得這家伙不對,其實剛才在里面他就有點不對了,他見趙長寧站在他面前,就輕輕把她撥開:“你做什么站在我面前,擋著我的光了?!?/br> 他應當是喝醉了吧,趙長寧見過一次他喝醉的樣子,印象還很深刻。 “那我就不擋你雅興,愚兄先走了,你慢慢看?!壁w長寧不想理會這個瘋子,一拱手準備離開,家里兩個jiejie還等著她回去呢。 沒想到走幾步卻走不動,回頭看趙長淮拉著她的衣袖,他一邊奇怪地看著她一邊說:“我給你擋酒,你竟然扔下我就走?!闭f罷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就差說她沒人性了。 趙長寧看著他的眼睛,聞到那股他呼吸之間的酒氣,突然有點頭疼。她差點忘了……這家伙喝醉之后很反常,會怪異地粘人!她試著扯了一下,趙長淮竟然把她的衣袖揪得更緊,捏著她不放。 “好,那我送你回去總行吧?”趙長寧好脾氣地笑了笑,帶著他往他的院子里走。 趙長淮這個人,平時最不待見她,言語諷刺什么的也就罷了。連喝醉了都喜歡折磨她,當真是欠了他的。 前頭那屋隱隱是燭火的光透出來,趙長寧把這貨送進他屋子里去,左右看周圍的陳設,可能兩人真的是血親兄弟的緣故,品味很像,布局什么的很像,趙長淮一進屋就好好地坐在了自己的炕床上。 伺候他的大丫頭沉香走進來看到趙長寧,嚇了一跳。大少爺這是上門來……踢館的么?她匆匆行禮喊了聲大少爺,趙長寧對她招招手:“別多禮了,你去給你們家少爺打些熱水來?!?/br> 沉香匆匆去了,回來的時候帶著兩個小丫頭。趙長寧看趙長淮皺著眉一副難受的表情,想到剛才他為自己擋了不少酒,伸手道:“毛巾給我?!苯拥绞謹Q好的毛巾,放在趙長淮的額頭上。 “二弟,愚兄這就走了,你自己睡吧?!庇謱Τ料阏f,“盯著些你少爺,他今天喝多了酒?!?/br> “我中了進士……”趙長淮突然輕輕道,“你不恭喜我么?” “恭喜你?!壁w長寧聽到這里,突然一種孤寂感襲來,她輕輕笑了笑,“你倒是很厲害的,若不是你小我些歲數,也許我比不過你?!逼鋵嵉钤嚳催\氣的成分還是挺大的,例如趙長寧并不覺得蘇仁能比得過傳臚譚文的學識,不過是皇上喜歡他罷了。趙長淮這個人很厲害,他的厲害不止是在讀書上,這個人肯定會前途無量的,只是他現在……非常的孤獨罷了。 “嗯?!彼@才滿意了,扯過被褥蓋住自己,“好了,你可以走了?!?/br> ……他簡直就是祖宗!趙長寧輕輕吐了口氣,幸好她今天心情非常好,不會跟趙長淮一般見識。 她回正房后,兩個jiejie還等著她,抱著她喜極而泣地哭了通暫不提,怕誤了她明日的恩榮宴,叫她去睡了。 屋里,趙長寧沐浴之后,顧嬤嬤為她整理長發。趙長寧看到鏡子里的她,可能看多了自己男性的樣子,這樣頭發披肩,有點薄弱,甚至柔和的感覺她竟然看著不習慣了。把頭發一攏就要挽起來。 “少爺莫急,頭發要好生的梳一梳的?!鳖櫪蠇邒呶⑿χ?,“你瞧,這么好的頭發,像絲綢一般的滑,你要待它好一些?!?/br> “嬤嬤,你今天去看我游街了嗎?”趙長寧跟她說,“我是探花,走在前面,有官兵和羽林軍開道?!?/br> 顧嬤嬤覺得她的神情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她在外面都是克制冷淡的。只有在她的面前,她才會這樣,有點稚氣,有點高興。 “我留在家里,太太是去了的?!鳖檵邒呓o她束發。 這樣好看的臉,要是瓔珞寶玉地,綢緞煙紗地嬌貴養著,不知道會有多好看。但她永遠都不可能了,以后是官服、朝服。一層又一層,厚重地披在她的身上,肩上。 趙長寧聽了有點遺憾,顧嬤嬤一直想看的。 “少爺,你聽我說?!鳖檵邒呔従徫兆∷氖?,“以后你入了官場,便同家里不一樣了。無論是什么地方,男子聚集之處。男人都是色令智昏的,你可明白……?” 趙長寧知道顧嬤嬤想說什么。 走到這一步,成了探花,她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她雖然是探花,但還沒有官銜,于朝堂來說仍然只是個小人物。官級越高,自保的能力就越大。她希望自己能真正手握權勢,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長寧輕輕說:“嬤嬤勿擔心,我心里有數?!?/br> 屋內燭火吹滅了,黑夜的一切,寂靜無聲。 第二日恩榮宴因在傍晚,倒不必早起。過了未時,趙承廉帶他們二人坐上馬車,一路過大明門,走入了千步廊。便要下來步行。 入了千步廊之后,幾乎就是朝廷的政治中心,左側是五軍都督府,錦衣衛,通政司等處,而右邊則是吏戶禮工兵五部。鴻臚寺、欽天監,翰林院聚集,最高階的官員都匯于此。千步廊氣派森嚴,來往的官吏很多,不小心便能撞上個四五品的官。所以便不準用馬車。 因今天是新科進士赴恩榮宴的日子,禮部特寫了對聯‘瓊林宴滿天下士,恩榮賜盡一朝臣’貼在朱紅廊柱上。趙承廉與他們分開,趙長寧與趙長淮往赴宴處走去,這貨對昨天醉酒之后的事又是只字不提,仍然慢悠悠地走在她后面,話都不說一句。 此時天色已經微晚,宴席之處熱熱鬧鬧地坐滿了新科進士,師座席上是大小考官,禮部、鴻臚寺的官員,皇上安排了主考顧方懷坐于主席,進士們紛紛拜見顧方懷后入座。奏起‘啟天門’樂章,周圍牡丹、山茶等嬌艷的花簇擁,燭火點滿,紅綢遍布。場景不可謂不奢華。 狀元、榜眼、探花三人各自單獨一桌,非常的風光,菜一個接一個的上來。趙長寧握著酒杯喝酒,與旁邊的蘇仁說笑。 新科探花,鮮衣怒馬,笑吟吟的,她又長得好看。好多人都側頭去看這位探花郎。 當然也有看他眼紅的,如蔣世祺之流。只覺得因他年輕,長得又好看,才被圣上欽點了探花。并不想與他結識。 “太子駕到!”門外有人高聲宣道,正在喝酒的進士們紛紛放下酒杯,跪地拜見太子。 太子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進來,擺手叫起:“平身,諸位入座就是?!?/br> 他坐下來之后,各位考官又要去拜見他,當真是尊貴身份,走到哪里都是這樣被人圍著。趙長寧搖頭一嘆,繼續吃自己面前的一盤椒鹽脆花生。卻聽太子的聲音溫和地響起:“探花趙長寧何在?” 趙長寧初沒反應過來說她,片刻后才上前,跪地給太子請安。 “你起吧?!敝烀魑跷⑿χ曀?,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