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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祝瑾年想了想,“——老聶?!?/br> “再見?!甭櫽饙樲D身走開。 祝瑾年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見他真的越走越遠,急了,跺了跺腳,大叫:“喂!聶羽崢你這個混蛋!不準走!” “聶羽崢你這個混蛋……”他重復道,停步轉身,“原來我的名字這么長?” 這幾句往來真像打情罵俏。 祝瑾年住在22樓,每天早上的上班高峰時段,電梯從上到下要走五分鐘。住在這里兩年多,她印象最深的是某次半夜打雷,雷聲巨響無比,好像從頭頂直炸下來,把她整個人從睡夢中炸醒。對鄰居們都很陌生,只認識對面那排正對自己房門的五口之家,一對老人,一對打工夫妻,一個孩子,擠在這二三十平米的房子內,放了兩個上下鋪,房間內常年很昏暗。在鵬市,打工小夫妻能買下這樣一套單間已是不易,祝瑾年不知道自己再奮斗幾年,才能首付一套這樣的小公寓。 許是電梯里有點悶,聶羽崢拉了一下領帶,解開領口第一顆扣子。 “夏天,會開空調?!弊h晗蛏现噶酥?,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明什么——我住的地方還不賴? “入口只有一個保安?!闭]的小空間內,聶羽崢的聲音一如廣播中那樣好聽,“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在打瞌睡?!?/br>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住的地方安保系數太低。 祝瑾年卻覺得,自己被跟蹤只是一時的,人家不至于時時刻刻都潛伏在她周圍。 “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上下班還有周末出門時我會注意的,盡量不落單,也不去那些沒有監控的偏僻角落?!彼煤芄俜降恼f辭回復道。 聶羽崢偏頭望著她的側臉,無言。 今天出門,她近乎素顏,沒有在眼角刻意上揚的眼線,也沒有每天隨妝容、打扮而變化的唇彩,反而多了一絲清麗,透過她的容貌,聶羽崢也能依稀回憶起當年叱咤校園的禾詩蕊。 那個女生美得犀利而張揚,永遠有一種蓬勃的傲氣,走到哪里,都要吸引全部人的目光。 對于禾詩蕊的失蹤,這么多年他甚少關注,章靖鳴和失蹤案到底有多少關聯,他僅從沈子平的抱怨中知悉一二。如果章靖鳴對禾詩蕊沒有特殊的情結,他為何開始關注祝瑾年?如果章靖鳴和失蹤案有著巨大的聯系,祝瑾年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禾詩蕊? 前陣子,王謙回國參加校友會時曾經說,禾詩蕊被找到的那天,章靖鳴離監獄應該也不遠了。 這種有罪推定是不符合刑偵精神的。 “到了?!彪娞蓍T開啟,祝瑾年探身看了一下,走廊里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聶羽崢一步跨出電梯,停下,沒有再往前送的意思。 “謝謝你,回去時開車慢點哦?!弊h晗褚恢惠p快的小鹿,出了電梯后幫他按了下行鍵。 “我們再賭一次?”他忽然說。 祝瑾年眨眨眼,“賭什么?” “失憶癥?!?/br> 他指的是廣播求助的那位女性,被她懷疑是欣雪的那個。 “我不跟你賭?!彼苹鼐芙^,“第一,失憶是廣播里求助者自己的判斷,不是我的判斷,用這個賭,我怕我輸不起;第二,上次是你提醒我,以后不要再跟別人打賭了。你,忘了嗎?” 他挑眉,“輸了一次,果然學乖了?!?/br> “上次,我沒有輸?!弊h陱娬{。 “好,就算你沒輸?!甭櫽饙樳@話說得好像在遷就她的自尊,無形中的逗貓棒又動了起來,撩得祝瑾年心頭一股小火苗又竄起來了。 “你在跟我玩激將法?” “激將的對象是將,并非唯唯諾諾的小兵?!?/br> “象棋中,兵只能前進不能后退,將卻躲來躲去?!?/br> “所以,你是將,還是兵?”假設這是一盤棋,他開始將軍了。 “我是將?!?/br> 再將軍——“所以你也躲來躲去?!?/br> “才不是?!彼妻q,“將總是一方棋子中最后死亡的那個,幸運的話,勝利一方的大將還能免死呢?!?/br> “對你來說,跟我打個賭,比死還可怕?”這一話說出,將死了祝瑾年的小自尊。 “要賭也可以,你就站在‘失憶癥’那一邊,凡是和失憶癥不相符的所有結果,都算是我贏,怎么樣?”祝瑾年故意提出過分的要求,無論聶羽崢答不答應,對她來說都沒有損失。 “好?!?/br> 他答應得非常干脆。 反正他參與這場賭博游戲就不是為了贏得什么賭注,在章靖鳴被逮捕之前,他不能讓她不斷被跟蹤sao擾。依她的性格,之后恐怕又會獨自調查當事人的疑難心理謎題,這一切都會給章靖鳴可趁之機。 “在恪守保密原則和當事人同意的前提下,我將介入她的心理診斷,后期,對這名當事人的所有調查、疏導,我都必須知曉、親自參與。別忘了,無論對外還是對內,你都是我的助理咨詢師?!?/br> 祝瑾年微怔,“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搭伙做欣雪的心理疏導?” 他沉默,算是默認了。 “你咨詢的價位太高了!人家欣雪還不一定愿意出這種高價呢。你這有點強買強賣啊?!?/br> “這個case中我的部分,免費?!?/br> 祝瑾年狐疑地看著他,繼而又好像發現了新大陸,眼睛一亮,“你今年期末準備用這個例子當考題?” 她的這種思維邏輯,讓聶羽崢不禁思考自己本著認真嚴謹態度出的考題,到底給往屆學生們帶來多大面積的心理陰影。他趨前一步,左手按在祝瑾年身側的墻壁上,上身微傾,壓低了嗓音,“你當年究竟考了多少分,以至于那么恨我,嗯?” 樓道昏暗的照明柔和了他五官的英氣,他望著她,明明沒有觸碰她任何一處,連衣角都沒挨上,這個姿勢卻讓祝瑾年感覺渾身血液直沖腦門,臉熱得好像能煎蛋。 曖昧流轉,她故作鎮定,“59!” “你應該記恨的,是改卷人?!彼σ?。 祝瑾年揉揉鼻尖,臉上的火已經燒到了耳朵,她誰也不恨,就恨現在面紅耳赤的自己,她不敢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怕這一臉的紅云泄露了自己慌亂的心。 “都過去那么久了,誰沒事一直記著這些小事?!彼?,盡量穩住自己的語調。 “這不是小事,你若能記一輩子,是我的榮幸?!?/br> “誰要記一輩子了?明天起床我就全忘了?!?/br> “我做點什么,能讓你長點記性?”他問,低著頭的祝瑾年能感覺到,他上身壓得更低,嘴唇離她頭頂只有一厘米。 祝瑾年默不作聲,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又飛快垂下眼睫,大腦完全無法思考。 曖昧僵持了幾秒,看看手表,他適可而止,退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