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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之后給沈副打了個電話,建議補充偵查三方面的內容。一是罪犯的上網記錄,二是重查一遍?;ǔ鍪虑耙恢軆瘸鋈?、活動地點的監控,還有就是走訪罪犯住址附近的花鳥、寵物市場和清潔工?!?/br> 說起這個,林睿記憶猶新,“我們補充偵查了一陣子,發現罪犯在案發前一個月不斷地搜索關于硫酸毀容的量刑,案發前半年的淘寶交易記錄顯示他購買了二十雙強力耐酸堿手套;花鳥市場一些商販回憶說,這半年里,罪犯陸續購買過至少五次小鳥和小貓、小狗;清潔工說有次沒戴手套清理垃圾桶,結果手指被什么東西灼傷,垃圾里多次出現貓狗尸塊,都慘不忍睹;另外,?;ǔ鍪虑耙恢?,罪犯就開始跟蹤她了,并且還一直抬頭找攝像頭的位置?!?/br> 祝瑾年恍然大悟,“早有預謀?” 林睿點點頭,“他至少在半年前就開始利用職務之便購買硫酸,然后先拿小動物練手,最后盯上了引人注目的?;?,故意表白,然后趁她不注意潑人一頭一臉硫酸。我們前陣子聽說那?;ɑ忌狭藝乐氐囊钟舭Y,多次自殺未遂。唉……”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評論小紅包送給 23418780 ☆、小鮮rou與冷凍rou(1) “聶組長對罪犯的判斷是,反社會人格。用硫酸潑?;ǖ膭訖C不是表白被拒絕,而是純粹的以傷害別人為樂趣,是一種報復社會的心理。這么一來,什么積極道歉賠償、抑郁癥,統統是浮云。一審時,法院采納了我們向檢察院提交的補充證據,以‘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為依據判了十五年,罪犯不服,上訴,最后還是維持原判?!标愱庞贸缇吹哪抗饪戳丝绰櫽饙?,“如果不是聶組長的建議,罪犯那么積極的補償,加上他家人的‘公關’,可能也就三五年。所以你說,‘過程’重不重要?” “不去送禮、鑒定,沒準不會判那么重?!弊h赅止局?,也覺得一陣爽快,“天意啊……” “說起這個,你不知道那家人多么陰險!”林睿義憤填膺道,“他們去聶組長家,還偷偷錄了音!故意把最后聶組長拒絕收禮的那段給截掉!庭審時忽然拿出來,斷章取義說聶組長嫌禮少,公報私仇!干擾案件調查!說我們同流合污,冤枉他!” “后來呢?”祝瑾年追問。 林睿笑開,“他們想不到聶組長留了一手,當時也錄了音,還是完整版?!?/br> 祝瑾年一愣,然后忍不住也笑,“我就說嘛,論陰險,他不會輸?!?/br> 這時,沈子平拍了拍手,打斷了干警們的竊竊私語,“行,盧酬志的事就算定性了,先散會?!闭f罷,他拍拍聶羽崢的肩膀無聲地表示感謝,又看向祝瑾年:“案子開庭時,歡迎小祝來旁聽?!?/br> “好的,我會持續關注?!弊h昶鹕淼?。 大家紛紛站起,收拾著桌上的文件和文具。聶羽崢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瞥了眼屏幕,沒馬上接起。手機仍在震動不停,他走到一旁的安靜角落,拇指在屏幕上一劃。 “喂?!?/br> “老公!老公你終于接電話了!”電話里頭,一個焦急的女聲。 聶羽崢眉心忽然蹙緊,默了幾秒,明顯在調整情緒,“你有事嗎?” “你最近好忙啊,我知道不該總是打擾你,可是……你這么久……” “我在開會?!甭櫽饙樀穆曇艉鋈蛔兊煤芾?,臉上好像結了層冰霜?!皼]什么事,掛了?!?/br> “等等老公!那……你今晚回來吃飯嗎?我媽買了你喜歡吃的龍膽魚,你看是煮湯還是清蒸?” 聶羽崢沉默了幾秒,平靜地開口:“不回去了?!?/br> 電話中的女子很失望,也沉默著。 忽然,傳來一陣吵雜,電話被掛斷。聶羽崢原地等了一會兒,電話再次震動起來,還是剛才的號碼,他接起,聽了一會兒,應了聲“嗯”,就將掛斷的手機放回口袋中。 轉身,只見祝瑾年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拎著包朝會議室門口走去。 “祝瑾年?!彼雎暟阉凶?。 “嗯?”祝瑾年很識趣,她一點也不認為聶羽崢這尊大神會再當免費司機再把她送回工作室。她想,該不會要提鯡魚罐頭的事吧? 背后有些涼颼颼的,她不禁輕輕咬了一下下唇。 他看了一眼她的包,“你的筆記本,我能看嗎?” 原來如此。她松口氣,抿了抿唇,低頭找出來給他。 跟她想得一樣,他翻開,專注地看她這幾天對那幅畫的解讀。祝瑾年安靜地站在一旁,交叉抱手等他。只見聶羽崢眼睫低垂,鼻梁顯得更加立體,好似文藝復興時期雕塑家們最得意的杰作。祝瑾年沒留神多看了他一會兒,發覺后趕緊移開目光,心想,我怎么跟那些花癡一樣? 一會兒,他合上,“介不介意把這幾頁復印一份給我?” “請便?!弊h瓴皇切獾娜?,他要復印,就說明她的筆記有價值,這是對她的肯定。 聶羽崢指了一下樓梯,示意她一起走。 祝瑾年遲疑一下,移步上前,與他一前一后去了五樓的綜合辦公室。 文印室小妹坐在電腦前,余光見有人進來就站起來,目光落在聶羽崢身上,忽然愣住了,臉一下子漲紅,“聶……聶組長,您要復印嗎?” “麻煩印兩份?!甭櫽饙樕裆绯?,將筆記本翻開,告訴她需要復印的頁碼范圍。 “好?!毙∶泌s緊接過,走到復印機前cao作著,時不時抬眼偷看他一下,分明就是迷妹臉。聶羽崢似乎不太在意這種目光,隨便拿起旁邊一份案件通報當雜志看。 倚在門口的祝瑾年看得真真切切,想起自己剛才的失神以及某位師姐當年對他的稱呼“小鮮rou學長”,覺得有點好笑。 哪里是小鮮rou啊,分明是塊冷凍rou。 “聶組長,好了?!毙∶谜砗脧陀〖?,捧著給他。 他放下通報,雙手接過,“謝謝?!?/br> 聶羽崢把筆記本還給祝瑾年時,她還是跟他抬杠了一下:“如果這部分引用在你將來的論文或者哪本教材里,我有稿費嗎?” 他偏頭望著她,一時沒回答,好像在算計什么,眼中幾分危險地笑意,忽然開口道:“不會虧待你?!?/br> 祝瑾年有些摸不著頭腦,總覺得他又有什么陰險的想法,可一時猜不透。既然如此,她不妨厚顏一次——“稿費怎么算?” “半罐鯡魚罐頭?!?/br> 祝瑾年眨眨眼,“什么……什么意思?” “你輸了,本該吃一罐。鑒于這些筆記,我做主,免去一半?!彼桓狈ㄍ忾_恩臉。 “我怎么就輸了?”祝瑾年馬上反彈,“小志的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癥存在被害妄想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