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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劃痕。 又往對面的方向追去,四周的樹干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了黑氣。 行至到后山時,突然傳來打斗的聲音。 阮清安神色一凜,從樹林間小心探頭看去,果然是瑛羽,瑛羽正和一年輕男子打斗著。 那年輕男子腰間系著塊牌子,牌子上面的降妖二字比起自己的牌子倒是要好看幾分。 只是這男子的法術比起瑛羽來說也高不到哪里去。 阮清安這才注意到已經有些入魔道的瑛羽,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臉上的神色,已經變得有些近乎于麻木,她眼神里沒有以前的靈動,相反,血紅色的痕跡極為明顯。 她手指上全是血跡,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阮清安心里一驚,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瑛羽估計是已經動過殺念了。而且說不定已經殺過人了。 瑛羽與男子正激戰之中,她本就是因為憤怒與悔恨而被催入魔道,根基不穩,再加之本身的法力就不夠高強,這下完全是被年輕男子壓著招式打斗,正落于下風,年輕男子祭出一金黃色的東皇鐘出來,輕念咒語,似就要將她給收進鐘里,瑛羽已然有些支撐不住了,是時就聽見身側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 然后便見她以為已經甩掉的阮清安從身旁的樹叢里走了出來。 阮清安如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一般悠閑,反手一招,便將東皇鐘的金光給打斷了。 “你是誰!”那男子見阮清安護著這妖孽,以為她也是妖,可見她沒有妖形,身體中又隱隱有金光浮現,一時摸不著頭腦,只得多問了一句。 “我是誰?說了你也不知,這妖怪我要了,你走吧?!?/br> 男子大怒,哪里有半路劫妖的。更何況自己費了極大的功夫,才將這妖怪給打到無力防抗,突然蹦出個人來,就將這妖怪要了去,說了誰也樂意啊。 現下他冷哼一聲,取了鞭子就朝著阮清安揮舞了過去。 阮清安右手往空中一擋,拉扯住這鞭子。分神一看,這瑛羽竟然想要悄悄離開了,左手一揮,制住了瑛羽的動作?!澳阆炔灰?,待我將這里的事處理好,我再與你商議如何救閆洵?!?/br> “至于你”阮清安拉著鞭子,歪著頭看了眼男子?!拔遗c你師門淵源頗深,此次饒你一次,自行離去便是?!闭f完便松了鞭子,可她當作是放人家一命,這男子可又豈能容下這一口氣。 男子將鞭子收了回來,右手扯了扯鞭子,鞭子在他手中繃緊,而后下一秒重重的朝著阮清安的方向飛去。 阮清安輕笑一聲,輕輕向右側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從自己的腰間取出個長鞭?!澳氵@鞭法甩得不好,看來師門不幸啊?!?/br> 那男子右手猛地握緊鞭子,甩動長鞭,如條狡猾的蛇。兩鞭在空中相擊打,仔細一瞧男子手中的鞭子比起阮清安的鞭法,少了許多的靈巧。 鞭子相交的地方引起空氣攪動,風聲都似乎變得沉重,一下一下,似變成了有形。 阮清安的鞭子擊退了另一鞭子后,猛地擊打到男子的胸口,將他逼退了幾米。 “行了,你走吧?!?/br> 男子吐出一口鮮血,雖然手中的鞭子被他握得發疼,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敗給了別人,他還能說什么? “好,這妖怪讓給你,我看著你把她殺了?!?/br> 阮清安收起鞭子,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罢l說過要殺了她呵?!?/br> “她是害人的妖怪,瞧她手上的血跡,她現在已經入魔了,你放過她沒什么好處!這樣會害了百姓,你也是降妖師,怎能這么罔顧人命?” 阮清安看著他,就像是看見了以前的自己?!笆裁唇凶瞿У??什么又叫做正道呢?什么叫做妖一定不如人?什么又叫做沒有不害人的妖怪?” 男子似乎不明白她意思,沒有開腔,倒是阮清安回身,將瑛羽的右手一抓,腳下法力一現,便往秦月國的方向跑去。 跑了大概三里路,正好快到山下,阮清安才將瑛羽的手松開。 瑛羽已經許久沒有說話了,阮清安低頭看她時,這人的眼睛通紅?!澳銥槭裁匆任??你向來不是最信天命嗎我是妖,被像他這樣的道士抓住,也算是天命所歸,你又為何救我?” 阮清安聽見問話,想了想,伸手摸了摸瑛羽的頭發?!盎蛟S,在我心里你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妖了。而是我的家人?!?/br> “呵,那還真是奇怪,你一個無悲無喜的人,也會有其他感受?” “以前沒有感受,沒有記憶,那是被人剝奪了,此刻那東西已經回到了我的身體,我便已經是一個正常的人?!?/br> 瑛羽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跟她訴衷腸的想法,退后幾步?!澳阏f你有辦法救閆洵,什么辦法?!?/br> 阮清安看了眼戒備的瑛羽,從腰間掏出個鈴鐺?!斑@東西護住了他的一魂一魄,想來還是有法子的,畢竟我以前也曾這樣死去過,可我現在還是活了,那么就說明是有辦法的,只是這個辦法,我不知道,只有蕭衍南知道?!?/br> “蕭衍南...” “嗯,我帶你回去,然后我再找到他問他,總會有法子的,可在這之前,你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不要傷害那些無辜的人?!?/br> 瑛羽抬起雙手,手上的血跡早已凝固了?!澳闶钦f這個?呵,說來好笑,這血不是害人,而是為了救人?!?/br> 看著似乎已經平靜下來的瑛羽,阮清安心里清楚,她其實心里波濤洶涌,不然也不會在抬手時,下意識的做了個爪子的形狀。 不論怎樣,阮清安還是將她平安的帶回到了秦月國。 那個她們曾說要裝飾得極為華麗的宅子里,已經空無一人,水井還是干枯著,一如他們來時的模樣,雜草叢生,橫梁間蜘蛛網遍生。 阮清安帶著瑛羽走進時,有人在樹上晃了晃狐尾,抬頭看著她二人,眼神卻緊緊的鎖在阮清安的身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回來了” 阮清安心里一痛,而后笑道,“回來了,對了,想問問你,有這鈴鐺護住一魂一魄,該怎么讓人活過來呢?” 蕭衍南看著阮清安手里晃動的鈴鐺,嘴上似乎有些干澀。 “護國寺的禿驢有辦法,明日你二人前去找他們吧,我就不去了。昨天和他們鬧得有些不愉快?!?/br> “你怎么了?” 聽他聲音勉強,阮清安走近了一些,血腥味也更重了,之前她還以為是瑛羽身上的味道,此刻看來應是蕭衍南身上的味道。 “你受傷了?”阮清安突然溫柔的笑了,蕭衍南許久沒有瞧見過她這樣的笑臉,一時間有些晃神。 “他們又傷了你?”還是那么溫柔的笑,只是下一刻,阮清安猛地轉身,“那群禿驢,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我現在就去教訓他們?!?/br> 蕭衍南舔了舔嘴,一個躍跳,化作人形,跑到阮清安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臂?!安挥昧?,沒事,他們也傷得不輕,更何況明天我們還要找他們幫忙,等明天以后我們再找他們算賬。